正文 第十四章 九阴绝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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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李骏腾缓缓说道:“我南海一脉始创于前朝,开山鼻祖乃是一对年少夫妻,也是表兄妹关系,当时师从谪仙人门下的……”刚听到这里,刘堇焱不禁“咦”的一声问道:“这谪仙人不是李太白么?”李骏腾微笑道:“不错,谪仙人正是诗仙李白。”
刘堇焱不由说道:“怎地?贵派祖师难道是学诗的!”李骏腾不禁哈哈笑道:“刘兄有所不知,这李白乃是酒、剑、诗三仙并列,其师东岩子乃当世隐士,这是世人知晓的,只因他诗句流传甚广,竟而盖过了其武学成就,但世人却有所不知,他之武艺不知要比其诗作文章强胜多少倍了。”刘堇焱不禁叹道:“这个却还是头次听到!”
当下李骏腾又继续说道:“两人创派两年后,生有一子,不想竟是先天带病,身弱虚寒,如何都治疗不得。更为奇特的是,接连三子一女也均是一般的毛病,可怜两位老人,空有一身本领,可穷尽一生心血终究还是找不到治愈的药引。”花誉问道:“是何药引?真个这般难找么?”
李骏腾叹道:“乃是传说中的仙果蟠桃!”花誉和刘堇焱不由都是一怔,只有颜七七却是禁不住,这才说道:“便连我也知道这蟠桃乃是传说的,世间那还真会有这个?真不知道是那个医生说的,当真庸才之级了!你家祖师难道真的相信了?”
李骏腾道:“若是别个医生说的,我家祖师怕是当场便击毙了他,只因说这药方的乃是药王孙思邈的嫡系传入。”颜七七却不由扑哧一笑,道:“这也当真?世间骗子多不胜数,不是常有一帮伪劣之辈冒充名门之后?要我说来,那医生定也是冒充的。”她却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竟全没想他人感触。那李骏腾听了这话,竟是许久没在说话。原来他虽也心知蟠桃一物,世间或许真个没有,但是寻找蟠桃一节,却是他之门派百年来的心愿。延绵数百年间,虽是前辈后人中间多有放弃,但最终他们的后辈弟子却仍将其视作目标,锲而不舍。但如今到了他这一辈中,门丁凋零,真正后人也仅余师妹一人。
李骏腾从小便入的师门,其师本是发誓终身不取,但后来同师母想遇,感于其诚心,不忍辜负。结合之后,二人本是凭着一丝侥幸将师妹诞下,可谁知厄运之轮仍是没有摆脱。待得师母又生二胎之时,终因伤痛过甚,带同那还未满周岁的小师弟一同跳进了无边大海,竟是连同尸首也未曾找到。而他那师傅也在这时将衣钵传了给他,从此一去不返,再无音讯了。如今他沸海一派也只他师兄妹两人,而沸海血脉之中也仅他师妹一人。
为报其师教养之恩,他曾发誓医好师妹,以报师父师母在天之灵。可惜穷尽心血,终无所获。与那蟠桃一节,也难免心有怀疑但却又不敢承认,直到今日,竟被颜七七一口说中,直将他最后一丝侥幸的希望也掐灭了。
花誉已看出他神色有异,轻咳一声道:“咳!想你南海一脉先祖何等样人?真假之辨,他又岂能不知?还望李兄不要放弃才是。”刘堇焱也接口道:“传闻昔年周穆天子姬满西行至西王母之邦,想来既有此事,那这蟠桃也定是有的。”
却见艾佳莞尔一笑,对李骏腾说道:“我命该如此,师兄你也不用沮丧了,治不治的好却又有何打紧的?”李骏腾听他这样说,便忙道:“师妹你切莫如此说,我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须将你医好。”
颜七七也直到此刻方才发觉自己出口有误,心下只是后悔,便又说道:“不知道艾姐姐的病叫什么名字,看我们能不能帮下她?”艾佳轻轻说道:“多谢妹妹好意,我这病你是帮不了的。”颜七七心有不服,不由说道:“即便这蟠桃找到了,那也是果子啊,又能治什么病了?”
李骏腾道:“我师妹的病症叫做九阴绝脉。据先辈所说非有那级阳之物方能治得,而世间级阳之物也只有那蟠桃一株。”刘堇焱听了便点头说道:“照此说来,也确只那蟠桃方能治得。”原来他师从赤松真人,平常也识得一些调丹炼汞的常识。要知道人体奇经八脉均有阴阳之分,当太阴、少阴、厥阴三阴脉齐现时,说明此人离死不远。而艾佳之九阴绝脉却非说她是有九阴九脉,所谓“九”乃是“极”也,正所谓九九归一,故此乃是说她一身筋脉乃是盛阴衰阳之意。而传说之蟠桃,那是生长于素有天柱之称的昆仑。因昆仑位于西北乾位,也即纯阳之地,而蟠桃又素有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三千年成熟之说,而在易数中,三、七、九也均为阳数,也足见这蟠桃当为至阳之物了。
刘堇焱又继续说道:“这蟠桃传说是在昆仑山上的,却不知李兄你为何又要到这长白山来呢?”李骏腾道:“实不相瞒,那昆仑山上,我已去过不下数遍,但委实也不见那蟠桃的影子。因想到这长白山乃是极寒之地,又多生人参这等抗寒消弱的药物,故此带我师妹来此调养,专捡那份属阳性药材服用。”刘堇焱和花誉同道:“原来如此!”
李骏腾道:“我这师妹虽是天生疾患缠身,但却天性善良。自幼便是见到受伤的麻雀、田鸡、甚至虫豸蚂蚁之类,必要带回家来妥为喂养调养,直到伤愈,再放其离去。其实这满山遍野的,野味自是极多的,若要诚心招待各位,还怕没那好鸡好肉的?奈何她只不忍,只得用此素菜山菇招待诸位了,还望各位担待了!”
花誉道:“李兄那里话?艾姑娘心思灵巧,虽是山野素菜,但却胜过无数美味佳肴。”颜七七也忙接到:“是啊是啊!艾姐姐做的菜比我家马师傅的还好吃。”她口中的马师傅乃是她家里的大厨,据说当朝几大御厨中却有几人是他弟子。而是这些菜虽是一些清淡山珍,可味道却当真是美味之极的,这倒还真不是她诚心夸赞。艾佳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李骏腾继续说道:“一年前我同师妹刚来此地,正碰上这拜火教徒四人合围两只梅花鹿来……”他刚说到此处,那艾佳便接道:“若他们是寻常猎户,我自也不会去管,他们打猎那是所为生计,但这拜火教徒个个武艺高强,于这梅花鹿自是无用,眼见那鹿妈妈已死,他们却还不放过那小鹿,我便看不下去,这才出手教训了他们。”只见她脸上微路不悦之意,继续缓缓说道,“自这一帮人来后,这一山的生灵不知被他们残害了多少?”
颜七七说道:“姐姐也不必挂怀了,常言道有因必有果,恶人总有恶报的,那天教这山里的狼啊豹啊什么的,将他们全吃了。”他却并非同那艾佳一般,心怀满山灵兽,只因她此刻正是心向艾佳,对那拜火教本身也无什么好感,而方才又为那群狼所竟惊,此刻仍有余悸,所以一出口便是这样说这。没成想,那艾佳仅是摇头说道:“那道不必,只叫他们放过这满山的灵兽就是了。”却是因她想道,无论是人还是兽,终归也是一条性命。
只听花誉又对李骏腾问道:“照李兄这般说来,似乎在这山中的拜火教徒不下数人?”李骏腾答到:“就我所知,那拜火教共有六人在此。”花誉不禁奇道:“这便奇怪了,长白山天心宫乃是拜火教死敌,为何这天心宫下竟会有这许多拜火教徒?”李骏腾笑道:“这天心宫人,向来与世隔绝,怕是连他们自己也不知晓这拜火教徒之事吧!”正说到此处,忽听那柳秀山“哈欠”打了个喷嚏,众人不禁寻声望去,但见他脸上发乌,又接连的打了几个喷嚏。
艾佳见他状况有异,便拿手去摸他额头,触手之处一片冰凉,不禁咦的一声,说道:“怎地?为何他体内阴寒之气如此强盛!”花誉和刘堇焱却是一阵大急。只见刘堇焱慌忙跑到他跟前,伸出左掌,抵在他背心之处,将一股刚阳之气缓缓渡到他体内。不大一会便见两人头上一同冒出丝丝白气。而柳秀山的脸色也在此刻缓缓会转了过来。盏茶功夫后,李骏腾见刘堇焱业已收工,这便问道:“这孩子好似中了极为阴毒的寒毒,却不知是何原因?”
花誉不愿隐满,便将此事一一的说给他听了。说完之后,便又道:“只是不知,这一路上他原是好好的,为何此刻竟会突然发病?”
却见艾佳一笑,将柳秀山右手拿起,放在自己手心,另一只手掌却是盖将过去,和他手心想对,虽后便即双眼微闭,过得良久,只觉一股紫气自他眉心闪现,时隐时显的。刘堇焱却是知她正在已自身功力为柳秀山治疗,但一想到她也本是体弱之人,怕他消耗不得,便忙叫道:“艾姑娘,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