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之脱变——婉儿、涟嫣篇  仇人将至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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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纪晓婉惊战的一下,慕容景天心中也是‘咯噔’一响,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可怕吗?
    “起来吧,来我身边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纪晓婉刚一起身就被慕容景天后面的话又惊住了。
    “奴婢不敢,奴婢还是站着好了。”
    “婉儿——”慕容景天摇头起身来到纪晓婉身前,伸出一手拉住纪晓婉的手腕将其一步步带到椅子旁,并将她按下,“婉儿,何须如此怕我,我又不会真吃了你,以往若不是你不识好歹的触怒我,我也不会那般对你的。”
    纪晓婉看着慕容景天开天辟地的‘温柔’,一时不解的微张小嘴,睁大了清亮的双眼,扑扇着长长的睫毛,直直的看着身前熟悉又陌生的主子。
    慕容景天是第一次见到纪晓婉如此天真的表情,不由间一时也有些痴了。
    半晌,纪晓婉才觉得自己好像这样看着慕容景天是逾越了,慌忙的将头再次低下,一时脸红了起来。
    在纪晓婉一动一下,慕容景天也回了神,心里不禁为那抹难得的两人对视而沾沾自喜。
    “婉儿,”看着低头不语,耳根子都红了的纪晓婉,慕容景天扬起一抹作弄的笑意,“五殿下手里有一个很宝贝的玉兰荷包,那上面的皎皎白玉兰竟与那日从你身上掉下的玉兰佩异曲同工,五殿下宝贝它宝贝的就似自己的性命般,甚至在回京上车之前以命相胁与三殿下索回其物,你说,会是什么人所赠,才能让五殿下珍重其物到性命不顾呢?”
    纪晓婉一听到贝奇,脸上的燥热迅速退了温,一张本来娇羞的脸瞬间别的苍白,紧紧的攥紧手里需要返工的衣服,纪晓婉死咬着嘴唇,紧张不能自制。
    看着纪晓婉将那手里的衣物抓出的道道折纹,慕容景天心中难免有些怒气,看来,她始终没有忘记那个人。
    “还有一点更是有趣,爷想,你一定不知道吧?五殿下珍爱的荷包竟与你那日所烧的绢帕为一人所绣,而那绢帕我曾说过,与那失踪一年多的陈家小姐有关,婉儿能帮我分析解释下这其中的蹊跷与玄机吗?”
    “奴婢、、奴婢愚钝,不知!”纪晓婉暗吸一口凉气,艰难的开口。
    “真的不知吗?”慕容景天好整以暇的抬手托起纪晓婉的下颚,让自己可以看见她的所有表情,“还是不想说,不愿意说?”
    “奴婢,真的不知。”
    慕容景天长吸了口气,放开纪晓婉的下颚,任由着她又将自己精致的小脸藏起来。许久,慕容景天就那样站在纪晓婉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而纪晓婉,如坐针毡的坐在那里却不敢轻举妄动。两个人就那样对持着,没有言语,没有交汇,各怀心思。
    许久的许久——
    “‘毓秀布庄’的现任店主陈超,既是原店主陈久的胞弟,前些时候也从京里赶来给大夫人送丧来了,如今就住在‘福来客栈’,我明日会约他进府商谈生意上的合作事宜,你先放下手中的活计,跟随伺候吧!”
    初听‘毓秀布庄’纪晓婉就一颤,再听陈超的名字时,手里本是紧抓的衣物缓缓下落掉到了地上,纪晓婉在发觉自己失态的同时,慌忙俯身拾起地上的衣物,泪水充溢了双眼,心中五味复杂。
    慕容景天将纪晓婉所有的情绪变化都看在了眼里,只是他恶意的没有去理会。
    这一天里,纪晓婉仿似掉了魂一般,整个人痴痴的望着一个地方,眼神空洞的吓人,不吃、不喝、不语、不动,仿佛一尊会呼吸的石像般叫人看着发悚。
    这一晚,纪晓婉一夜无眠,前生里的一幕幕在脑中不停徘徊不去,父母、兄长的宠爱,父亲的过世,母亲带着兄长与自己、奶娘,被叔父赶出门,兄长为了索回属于自家的家业被叔父活活打死,母亲因为兄长的离去而终日以泪洗面,终郁积成疾辞世,自己与奶娘东躲西藏,相依为命,还有奶娘无声无息的倒在强徒的血刃之下,自己、、她依然可以感受到那刀穿过自己身体时的冰冷,甚至还可以听到那几个暴徒猥亵的笑声,脖子处感觉有些窒息,好像还在被身上那人死掐着不放、、纪晓婉眼内无波,心底澎湃,她前生今世的一切改变都和一个人有关,那个人就是她的至亲,父亲生前唯一一个同父同母的胞弟——陈超!是他!一切都是因为他!如果没有他,父亲死的时候不会那般的萧条景象,无人吊唁,几乎无人知晓。自己应该还在和母亲、兄长一同生活的安宁平静,也许现在正躺在母亲那温香的怀抱中撒娇耍赖。哥哥应该已经和心仪的沈家小姐成亲了吧?也许这个时候,自己还快要做姑姑了呢!奶娘、、就算不在自己身边伺候了,也该回老家抱孙子去了吧?而自己,也不会来到这个一生都不可能触及的深宅大院,更不会陷入这进退无路的局面内,尴尬的身份,让自己爱而不得,求而无缘的境地。恨他!内心深处积压的冤枉、委屈、愤慨统统的化为了浓浓的恨意,烧遍了全身,烧得心口撕裂般的疼痛,那前生曾经被穿透的地方隐隐的作痛着,那伤是两世的恨怨集成,那痛是前生所承受的家族至亲绝情背叛的遗留。拳头不自觉的收紧再收紧,牙关咬紧再咬紧,仿佛要将那无眼天与地、神与灵、无边的黑暗阴谋、伪善的罪恶脸孔、不真实的血缘亲情、丑恶的嗜杀背叛统统碾碎、嚼烂下腹般。一口鲜红的血,自喉咙间涌出,纪晓婉眼内依旧无澜的注释某一点,对此无动于衷、无知无觉。
    第二天鸡鸣之时,纪晓婉终于动了,她知道,今天她要再次见到那位前生的长辈了,那个要了她全家多口人命的长辈。她知道,他不可能认出她是谁,她也知道,他已经将那弥天大谎说的自己都当真了,只是那时候还有活口待灭,而如今他是真的高枕无忧了,他是真正的‘毓秀布庄’的主人了,他想得到的都得到了,踩着自家兄长一家人的鲜血而得的。纪晓婉自从还魂来此,从未注重过自己的形象,今天,她破天荒的将自己打扮了一番,虽府中正在重孝期不能太张扬,但是纪晓婉本就生的清丽可人,略施了脂粉自是更加的清秀娇艳。
    当纪晓婉走进慕容府议事厅的时候,刚好听到慕容景天正与人寒暄客套着。
    “呀!婉儿?不容易啊,多日不见越发的迷人了!”原来齐志磊也在,当眼尖的齐志磊发现门口处快步而来的婢女是谁时,那眼睛简直可用‘大放蓝光’做比喻。
    纪晓婉并不知道齐志磊多日来的心思,进了门后,按礼给屋内的几人问安——
    “奴婢给少爷,齐公子请安!”
    “恩!这位是京城‘毓秀布庄’的陈爷,还不过去见礼?”慕容景天摆足了主人的架势。
    纪晓婉转目看向与慕容景天对坐的有些发福、满面红光的中年男人,此刻那男人也正用惊艳的目光不住的打量着她。
    纪晓婉咬紧牙关,暗自压下升腾的漫天恨意,“奴婢给陈爷问安!”
    “哈哈,好好,慕容大少爷,您这还真是个福地,这身边的人个个都是香艳貌美,大少爷的眼福真是让天下的男人尽羡妒啊!”陈超面对美人的翩然一礼,忘形的咧开大嘴笑了起来。
    其实纪晓婉刚进来的时候,慕容景天也是被今日不同的纪晓婉所惊艳住了,只是惊艳的同时,慕容景天也隐隐的升腾出了一丝怒意,要知道,这般的纪晓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却不是自己唯一一个见到。
    “陈爷见笑了,我这丫头看着还算入得眼,可惜就是为人笨了些,执拗了些,不会变通而已。”
    “哪里哪里,在下看着这丫头可是伶俐的很呢!”
    “怎么?陈爷看着顺眼了?那不如在下割爱送与陈爷可好?”
    慕容景天玩笑似的品茶间而言的一句话惊呆了众人,特别的纪晓婉,一颗心‘咚’的一声响,沉入了冰寒的心湖底。
    “景天,你疯了!这婉儿不是你最心爱的吗?就算是不要了想送人,我还等着巴巴的呢,也轮不到他这老匹夫吧!”齐志磊第一个怒发冲冠跳了起来。
    慕容景天并未理会齐志磊指鼻子开骂,继续对着还在惊愣中的陈超说道:“我这丫头从来了我这,可是从来不失点墨的,今天听闻是陈爷来访,特意的打扮了一番,看来是对陈爷您早有听闻,且中意很久了、、”
    不咸不淡的话语再次在纪晓婉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也让暴跳中的齐志磊张口结舌。是啊,他好像也没见过纪晓婉可以打扮过,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这婉儿居然是中意这种糟老头子?
    “这、、这、、”陈超一听之下,心中不免乐开了花儿,可是慕容景天在话中分明已经表明了,眼前这让人舍不得离开眼的丫头是他的心爱之‘物’,自己又是想攀着慕容家‘皇商’之号打通官府的通道,让自家的买卖能进入更高一个层次,虽然自家生意在京城,可是除了那几日将死去的陈筱蓉的一些绣品统出贩卖时有不少显贵之妇进出外,自己的生意是极难拉拢住那些权贵的,要知道,无论是绣品、布料、还是所有与其有关的,慕容家说是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所以京里所有的权贵用的都是慕容家出品的,那可是虚荣与面子的问题,皇上都用,他们也用那不是更显身份?如今不管是真是假,自己先一个就‘夺’了大少爷的所爱,那不是自找死路吗?
    “婉儿——还不拜见你的新主子!”慕容景天慢条斯理的垂目拨弄着手里的清茶,等待着有人回驳,有人请求,可惜等了半天,除了陈超那几个没用的‘这’字外,他什么都没等来,一时气怒,沉声唤道。
    这时的纪晓婉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寻回自己,马上跪地磕起头来,“少爷,奴婢不走,奴婢说过,奴婢生为‘秋意园’的人,死做‘秋意园’的鬼,奴婢从不曾忘记自己的诺言,奴婢如果做错了什么,请少爷尽管责罚,只要不敢奴婢离开,奴婢愿领罚!”
    听见纪晓婉终于恳求留下,慕容景天终于平息了心中的怒气,特别听到她依旧记得那诺言,心里更是一块石头落了地般的踏实了起来。
    “大胆!别仗着爷我平日里对你专宠就在人前有了脸面,陈爷怎么说都是客人,如今爷即说要你去伺候陈爷,而且陈爷也有意要你,那便是你的福气,何来你说去与不去?”慕容景天似怒非怒的假嗔道。
    “大少爷,老朽、、老朽也无意于这丫头,大少爷的美意,老朽心领了,这小丫头看着是养人,只是、、老朽也这把年纪了,实在是、、实在是力不从心啊!再说,家中有恶妻,要真、、那还不如直接要了老朽的命呢!”陈超也不真不假的冒出一身汗,略带惧意的回绝道。
    “哦?这么说、、陈爷岂不是要错过好多的美人恩啦?哈哈——”这次的笑,慕容景天是真的开怀一笑。
    “是啊,是啊!”陈超冷汗矜矜。
    此时齐志磊才算真的听出来,慕容景天刚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试探,其实他并无心‘转让’纪晓婉,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也再次的辛酸起来,自己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享这美人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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