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之脱变——婉儿、涟嫣篇  ”背”公子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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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日以后,张氏就变的异常的沉寂,每日里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手持念珠闭目诵经中度过,就算是到了斋饭的时间,她有时也会入定般的不予理睬,即便是勉强用斋也是吃的少的可怜,这让纪晓婉很是担心,可以说,接下来的日子里,张氏唯一让纪晓婉放心的就是每到二更时分她就会主动地去安寝。看着张氏日渐消瘦,纪晓婉只能默默的陪伴着她,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做什么,必定那是张氏心中的‘魔’,只有她自己战胜了这个‘魔’,她才能真正的得到解脱。
    当慕容府的喜事临门的前夕,慕容景天来到了西厢,在看到明显消瘦苍老的张氏时,慕容景天只是用眼瞥了一下将头几乎垂到胸口的纪晓婉,并没有什么指责的话语说出。
    “天儿给大娘问安!”慕容景天似以往般恭敬的跪下施礼后就自行站起。
    张氏并没有因为慕容景天的出现而停止闭目诵经,纪晓婉不敢抬头看,她只能凭感觉感受着屋里怪异的气压低沉。
    “大娘还打算在此避世到何时?”
    张氏依旧对周遭不理不睬。
    “爹的事情已经是箭在弦上,料想,大娘心里也有数,既然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又何必执拗于这一时?”看着依旧不语的张氏,慕容景天继续说道:“大娘就不想回去看看,府中为此事有多‘热闹’吗?”
    这回张氏终于有了反应,她慢慢的睁开眼睛,似有焦距又似茫然的看着慕容景天,许久之后、、
    “天儿,我知道,你是怕你爹纳妾时我不在,让人看了慕容府的笑话,哪怕是我回去做做样子也是好的吧?可是天儿,大娘累了,就算大娘求你,放过我这个已经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吧!我看多了新人笑旧人哭的把戏,我倦了,难道我不想看了也不成吗?”
    “大娘的意思我明白、、”
    “天儿,如今,我只想在这里积累些德行以备来世所用。”张氏转眼看了眼低头不语的纪晓婉,“这丫头也陪我在山上多日了,小小年纪的就陪我个老太婆在这山上吃斋念佛确是苦了她了,天儿要是心中还挂记着她的乖巧,就带她回去吧、、”
    “夫人——”纪晓婉一听张氏欲让她离去,惊得跪地乞求起来,“夫人,婉儿不走,婉儿走了谁来陪夫人、、”
    “傻丫头,这个时候,人家想早点离开还来不及呢,哪有你这样一心要留下的,我这老太婆到底有何好处让你如此守着我,这满是香火熏绕的和尚窝又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张氏看着纪晓婉,笑的依旧那般慈祥却是那般无力。
    “夫人,婉儿只知道,当日没有夫人伸出援手就没有今日的婉儿,不管夫人怎么想,婉儿誓同夫人一同下山。”
    “大娘,如果你真的心疼她,就好好的想想去留吧!两日后前院儿又添新夫人,大娘如果执意,日后当如何自处?”话说完,慕容景天转身欲离去,“爹知道前两日,府中三位夫人都曾来见过大娘。”
    张氏闻言再次闭起眼,“婉儿,代我送送天儿吧!”
    纪晓婉急忙爬起来随着慕容景天而去,快到西厢院门的时候,慕容景天突然顿住脚,“真的不想回去?”
    “奴婢、、大夫人心里很苦,奴婢什么都做不了,只想好好的陪着她,待到大夫人想开了就会好了。”
    “恩,那你就好好的照看着吧,我看大娘精神有些不济,回头我差人送来些补品给她服用。”慕容景天看着纪晓婉低垂的小脸,他真的很怀疑,为什么她那么喜欢低头?
    这些日子说实话,慕容景天几乎就要把纪晓婉给忘了,自大夫人带了她上山后,他每每想到在佛堂见过的笑容就思之若渴,后来那个不安分的齐志磊在头走前拉了他去喝花酒,他结识了‘柳香居’新出牌色艺双绝的晴儿,他花了重金将其包下一个月,只为她也有一副天真婉约的笑容,沉醉在温柔乡中的他渐渐的忘记了曾经那个勾引过自己又怕的自己要死的小丫头,那个本来可以笑的很甜,却从未在他面前一展笑颜,永远都是怯怯生生的小丫头。此次为了慕容子旭的面子,他这个做儿子的亲自上山想劝大夫人回府,当再见这小丫头,隐约间半个多月的时间似乎让她有了一些小小的改变。
    “婉儿何时及笄?”
    “啊?”纪晓婉被慕容景天凭空飞来的一句惊呆了。
    看着纪晓婉迅速抬起的头,困惑不解的眼睛,慕容景天唇角微扬,用两指捏住纪晓婉的下颚将俊脸凑了过去,“爷在问你,你何时及笄?”
    “少爷、、”看着越凑越近的脸,纪晓婉慌忙的后退了一步。及笄吗?自己要怎么回答?真正的自己早就过了及笄之龄,而真正的纪晓婉何时及笄她又哪里知道。思前想后,纪晓婉低头说道:“回少爷话,奴婢是六月生人。”
    “恩,现在是四月,还有两个月、、没事的时候劝劝大夫人,实在不愿意回去就等着府里都安顿了再说吧,待大夫人回府,你是不是也该回‘秋意园’了?”慕容景天出奇的没有追究纪晓婉躲开他的钳制的过错。
    “奴婢、、奴婢遵命!”纪晓婉知道,回去——那是早晚的事情。
    当纪晓婉送走慕容景天后转身要回西厢的时候迎头撞上一人。不!按照上次的经历说,这次不应该算是‘撞’,而应该是‘碰’。
    “小丫头?那男人是谁呀?你好像很怕他呢!”贝奇嘴里问着话,身子却是够着够着的望着已经离去人的背影。
    “公,公子!”纪晓婉闻声抬头一看,竟是前几日晚上那个冒昧闯西厢的男人。
    “别公不公的了,我叫贝奇,你叫我贝奇就好了。”
    “贝,贝公子请让路,小女子要回去照看夫人!”纪晓婉礼貌的一拂,说实话,这个‘贝’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起的,看来眼前的人也是个非富即贵的主儿,自己还是少招惹的好。
    “贝公子、、背公子、、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呢?我已经够倒霉的了,你还嫌我不够衰呀?我现在可是连这山门都不敢出了!得,这个以后再和你说,喂,小丫头,我问你呢,那个男的是谁呀?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听见他把自己的姓氏解释成那样,纪晓婉‘噗嗤’的笑了出来,但听到他再次问起慕容景天,一张小脸又垮了下去,她还没忘了刚才慕容景天说的话呢,‘秋意园’自己就算在这里躲上个一年半载也总是要回去的呀!
    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欣然的一笑,贝奇只觉得耳边都是喜鹊在叫,那笑能让斗艳的百花羞闭了蕊,纵使是那万年积雪的冰峰也会因为她的笑容而瞬间融化。可是还没等贝奇欣赏完呢,纪晓婉就垮了脸,这让贝奇明显的感觉有些欲求不满。
    “他是我的主子,慕容府的大少爷,你就算见过他也不足为奇。”纪晓婉讪讪的说完便转过贝奇打算离去。
    “原来如此,怪不得看着眼熟、、喂!小丫头,我都说我叫什么了,那你呢?你叫什么?我总不能老叫你‘小丫头’和‘喂’吧!”自喃的贝奇当发现纪晓婉已经绕过他离开后,急忙的追过去一把又将她拦了下来。
    “奴婢只是个伺候人的丫头,不配和公子互通姓名。公子请自重!小女子告退!”纪晓婉唇角再次微扬,又是一拂转过贝奇进了西厢院门。
    “喂——”贝奇看着不在理会他的纪晓婉的背影,有些郁闷的伸手挠了挠头,“小丫头怎么那么拗呢?我都在这转了几天了,也不见她出去溜溜,她不闷的吗?刚才那个是三哥的朋友,那么在城里找我的应该就是他的人吧?是谁说的‘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看来这话还有点儿道理!”低声喃喃自语了一会儿,他忽然面露得意之色,本是黑白分明的双眸此刻隐隐现出一道紫芒,“反正也没事做,我就不信我问不出你的名字!晚上我再来!”
    当纪晓婉反转回房的时候,张氏正威襟正坐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等着她,面对举止反常的大夫人,纪晓婉乖巧的走到她的跟前低唤了声‘夫人’。
    “婉儿,天儿走时还说了什么吗?”
    “回夫人,少爷还是希望夫人能在老爷喜事那日回府,但是少爷也说了,如果夫人真的不想回,就等着府里的事情都安顿好了再回也可。”
    “是吗?”
    “夫人!”其实纪晓婉知道张氏最想知道的是什么,张氏看着纪晓婉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她便叹了声气将眼慢慢的半合了上,等待着纪晓婉的下文。“夫人,请相信婉儿,婉儿虽不敢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婉儿发誓,那些话,婉儿是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起!婉儿深受夫人再造之恩,婉儿只想用自己的方式报答夫人的恩德,别无他想!”
    “婉儿,你不怪我吗?当初顺手买了你,其实为的就是天儿,你也知道以前好多事情的始末了,你为何还要如此看我?”
    “因为夫人待婉儿一直很好,不管别人怎么说夫人,也不管之前夫人做过什么不当的事情,至少拉婉儿出火坑的是夫人,给予婉儿慈爱的也是夫人,婉儿可以在夫人面前想说就说,想笑就笑,也许夫人会说是婉儿在心中高攀了夫人,或是骂婉儿不自量力也罢,在婉儿的心中早已将夫人与婉儿的母亲相提,只是家母比夫人幸运一些、、”说到情动时纪晓婉猛然发觉自己失言了,干脆就闭了嘴有些尴尬的看向张氏。
    “婉儿,你也有事瞒着我吧?”
    纪晓婉听了张氏的问话不觉一震,可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她只能将头低下掩去了眼中的痛苦和挣扎。
    “婉儿识字的吧?”
    纪晓婉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疏忽被张氏察觉了,既然张氏能如此肯定的问出来,那么她也就没有必要坚持着矢口否认了,于是,纪晓婉轻轻点了点头,却是一语不发。
    “算了,不想说就算了,这些日子,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也多少了解的。哎!你就真的那么不待见天儿吗?”
    “回夫人话,奴婢只是个侍人,对于少爷不敢奢望也不敢高攀。”
    “那如果你不再是个卖身的奴婢呢?只是个平常人家的闺女儿呢?”
    闻言,纪晓婉惊愕的抬起头看着依旧闭目的张氏,张大的小嘴久久发不出来一字半语。
    夜已三更,张氏已经睡下,纪晓婉就着昏黄的灯火将多日来偷偷奋战的丝帕的最后几针绣好,解下绷子,抖开绣好的丝帕,看着那幅‘红梅映月’,想着如果是前生母亲见了,一定又会夸耀自己一番了吧?而如今,就只剩下回忆伴随着自己。转念一想也许当人转世的时候,孟婆让所有投胎的人都忘记前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即便是最美好的回忆,带到又一世里也会变成一种难言的折磨,而且越是美好就越会带给人苦涩。纪晓婉望着手中的绣品足足的发呆了近一盏茶的时间,才匆忙的收拾好零头线脑,将丝帕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安置好,就等着有机会的时候拿给张氏。微微伸展了一下坐乏的腰肌,纪晓婉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打算出去透透气,这两天的事情都是应接不暇的迎头而来,不给人喘息的时间,特别是大夫人今天的一句‘如果她不再是个卖身的奴婢’的话真是在纪晓婉的心中一击击出千层浪。
    月是皎月,风是微风,纪晓婉散披长发,只着一身白色棉织里衣的靠坐在客房外的回廊廊柱上眯着眼让风吹散她心中的郁积。正在独自享受这难得的惬意的纪晓婉恍惚间好似看见月光下黑暗处正有一人跨坐在院墙上,正在鬼祟的低头收索着什么,纪晓婉心中一惊,难道这佛门净地也有爬墙的宵小?如今这西厢只有她们慕容府的主仆二人。因为是女客,平日里除了定时送斋饭来的那个才十来岁左右的小和尚外,便无人敢随意闯入,对了,除了那天晚上要与自己索赔药费的贝公子。一想到他,纪晓婉摇了摇头,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总喜欢与她纠缠不休。想归想着,纪晓婉轻手轻脚的向那人影移动去,不怕是假的,可是她还是拖着发抖的双腿勇敢的打算一探究竟。
    “什、、什么人?”看着墙上那身影似乎有些熟识,纪晓婉怯生生的小声问道。
    “咦?原来你还没睡呀?我都等的不耐烦了都要走了,你怎么还、、哇呀、、”墙上的人见有人出声询问,仔细一看居然就是等了一晚上的人,兴奋之余竟忘了自己身处的境地,结果一个不稳他就一头栽了下去,而且点儿背的是他栽的不是西厢这边,而是——西厢的墙外。
    “贝、、贝公子?喂,贝公子,你、、你没事吧?”听到墙上的人回话,纪晓婉心中也是一惊,心里想着这位贝公子怎么就三更半夜的爬起墙来了,还没等她诧异完,墙上的人就失了身影。
    “没、、哎呦、、没事,没事!求求你,以后千万别叫我背、、公子了,再这么点儿背下去,就算我是龙子龙孙,金刚不坏之躯,我也要去阎王那报到了。哎呦!痛呀!”墙那边有人在哀怨的哀号着。
    “公子刚说你半夜爬墙是在等我?”纪晓婉隔墙问道。
    “是啊!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难道是因为你的名字不好听?所以才找了借口不肯对人言?”
    “就、、就为这个?”纪晓婉真的是搞不明白这个看起来要比现在的自己还大上个两三岁的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然你以为呢?”
    “公子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西厢是女客入榻之地,公子几番逾越就不怕、、”
    “小丫头,你几岁了?怎么训起人来比我娘还愚呀!既然你那么懂礼教,那么总该知道什么是‘礼尚往来’‘万事无不可对人言’吧?”
    “那、、那是不是小女子告知我的姓名,公子便不再攀墙拦路的纠缠小女子了?”
    “啊?这个嘛、、这个、、我有那么遭人厌吗?”纪晓婉看不见高墙另一边的贝奇到底是何表情,只是听的出声音有些迟疑间挫败。
    “公子别误会,只是、、夜深了,公子还是回去休息吧!日后切莫要再攀墙越境了,免得落人口实。”
    “喂——你的名字——喂——”贝奇听出纪晓婉是又打算临阵‘逃跑’了,急的手捂着屁/股不停的向上跳跃起来,可惜墙高人矮,任他怎么窜高儿,也还是看不到墙那边的半点景致。
    已经走出去几步的纪晓婉不禁在心中暗叹,这人怎么这么执意呢?回眼而望,只见他头顶的发髻一晃一晃的每次都是只越过墙头那么一点点,纪晓婉不禁哑然失笑,这人还真是有意思的紧。
    “喂,你别当我吓唬你,你要是不告诉我,我明天还来!到时候,等你们家那个吃斋念佛的夫人知道了看你怎么说?”好吧,贝奇心里哀嚎的想着,既然君子连墙都上了,那么威逼利诱也就不算为过了吧?
    纪晓婉站在那里一直看着墙那边的他跳呀跳,心里本来是在暗笑中的时候就听见那边人出言威胁,纪晓婉低头想了一想,转念间漠然转身,“夫人唤我‘婉儿’,公子如若没什么事儿,请回吧!婉儿是个苦命的丫头,不值得公子这般上心的。”
    墙外的贝奇听着墙内细琐的脚步声,知道纪晓婉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婉儿’?和她的人很配呢!不过好像还少了什么、、“喂,你的姓呢?你姓什么?”可惜这次饶是他终于看见了一点点的高墙内的树影儿,却没有人再回答他半句。
    悻悻然回到东厢禅房的贝奇看着身上那件多处划破脏啦吧唧的白色外袍,心里再次哀嚎起来,看来明天又要‘冒险’下山了,现在他是真的后悔没有带个人出来伺候了,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他,这一路走来可都是走到哪里吃到哪里,衣物则是走到哪里换到哪里,要问为什么?没办法,他又不会洗衣服,所以穿脏了衣服就换个新的呗!至于这脏了的自然就是走到哪里丢到哪里了,到底这一路他究竟是换了多少套衣服,他自己也没有印象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半点行礼都没有的原因。想想他现在过的可是绝对的有钱人的日子,如果有一天他身上的几万两银票被扒了,那么他很有可能比街面上的乞丐还要惨!可是自己里外现在就这一套衣裳,明天要怎么穿出去呢?贝奇挠头的思量了半天,算了,还是先睡觉,明天睡醒了再说吧!
    “婉儿!婉儿!、、”贝奇躺在炕上,怀里抱着第二日抵抗‘魔音’的必备工具——被褥,口中不住的念叨着婉儿的名字,为今天自己的小有成果而感到沾沾自喜,呢喃间昏昏而眠。
    贝奇这辈子没这么丢过人,一大清早穿着脏啦吧唧的衣服跑去斋堂,混熟了的寺内和尚们都以为他遭了什么不测,问东问西,问长问短的闹的他头大。接下来他下定决心要尽快的给自己换身行头,结果好不容易跑下了山,想雇个轿子,结果人家看他的打扮愣是觉得他定是个没钱的破旧书生,人家给他来了个‘拒载’!气的某人跳脚之余赌气的从怀里掏出几十张百两的银票,看得那些轿夫争抢着强行将他塞进了轿子里。哎!不管怎么说了,这一路上是不用再丢人现眼了。可惜的是祸不单行,人都说‘财不露白’这话可真是一点儿都没错!就刚刚那一阵的冲动,轿子还没出了山口就被人给拦了,不用问,我们这位点儿背的‘背’公子遭人打劫了,就在正被人洗劫一空之际,上天派来了‘天兵天将’将他解救于危难之中,刚好几个逛山逛景的武林侠士路过打跑了匪人将被扒的就剩裤子的他救了下来,并且还追回了十几张银票,当时贝奇心里唯一庆幸的是,他没有把所有的钱都带在身上,只带出了几千两。手里提着比乞丐的衣服还破烂的外袍,贝奇‘哇’的哭了出来,当时吓得那几位侠士差点没跌跟头,要不是他此刻光着上身,他们真的会以为刚才救的是不是个女人?后来还是那几位侠士帮忙又找了顶轿子才将他安安全全的送到了成衣店,不用问为什么又找了顶轿子,因为打劫的时候,原来那两个轿夫跑了。好不容易新衣上身了,贝奇还没忘了请在抽抽泣泣中强拉来的几位救命侠士兼‘保镖’狠狠的吃了一顿,最后又跑回成衣店买了一大堆的同样式衣服扛回了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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