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云 第二十二章 请爹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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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次他要看着卿旎为了自己而丢掉性命吗?
“皇上,您没事吧?”岑源心急地拿出手帕想帮闻人绀紫擦擦嘴边的血迹。
闻人绀紫一手甩开岑源的手,怒视着卿旎:“好大的狗胆。竟敢抢朕的人!”后者却像没听见他说话似的,低头看着莫澧,在他耳边低语:“别担心,有我。”
一直站在旁边的墨晋计算了一下,走到闻人绀紫身边低声道:“皇上,时辰到。请回宫。”
气急败坏地瞪一眼这个不懂看时机的侍卫长,重重地哼了一声,“走!”说着转身就想要离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又转过身走向莫澧,看着依然不敢正眼看着自己的莫澧,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畏畏缩缩地,真是恶心!给我站起来!”
无可奈何地扯了一下卿旎的衣服,卿旎便面无表情地扶着莫澧站了起来。闻人绀紫厌恶地走到莫澧面前:“只是还东西给他,你别动!”知道卿旎武功在自己之上,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先出言相告。从袖子里掏出一对耳环,一枚绿祖母,一枚紫袍玉带石,和他自己耳朵上的耳环一模一样。把扣子拆开,对着莫澧耳骨上的耳洞一下子就扣了下去。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别想逃离我。”
莫澧微皱着眉头,为他霸道的决定。这句话,从这以后,一直深深地影响着他的人生,似是枷锁,更似诅咒。但他永远都不能理解这句话对他的影响有多大。莫澧只知道,现在,卿旎可以安然无恙。耳朵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有点不适。他从来不知道,男人也可以戴耳环,看着闻人绀紫耳朵上一样的耳环,莫澧觉得很好看。却忍不住暗笑自己的不知廉耻,刚被人这么对待,居然还觉得别人好看。
看着几个起落便消失无影的三人,莫澧有种想学武的冲动。看向透着微弱烛光的房间,他想起了伤得体无完|肤的祈琅。如果自己能自卫,那祈琅就不用太辛苦了。他的主子,他口中一声声的殿下,该是多强大的人?自己,现在怕是不到他的万分之一。
“进去吧。”
“嗯。”
两人慢慢地走进屋内,一边走,莫澧一边问:“卿旎,你立刻才没多久,拿到药了?”
“嗯,拿到了。”淡淡地,像青烟一般飘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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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卿旎,回来了。”单膝跪在地上,卿旎平板的报告着。他的身前,是一个中年男人,他背对着卿旎,全神贯注地看着堂上那幅字。一个大大的,中规中矩的“忍”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卿穆樊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亲生儿子。一如既往的浴血全身,只有那头与他的母亲一样的修长黑发没有沾染上一点血迹。即时随意地披散着,也没有沾染上。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卿穆樊无奈地看着他,这孩子依然不把他当亲生父亲。那尚未干透的血,让卿穆樊有点于心不忍,转过身,又看着墙上的字画,低沉道:“也罢。没别的事情,你就先下去沐浴,把身上的衣服换掉吧。”
“君爵,的解药。卿旎,想要。”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把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
“为什么?难道你中毒了?”心急地旋过身,低下身子就想帮他把脉。
“不是。但是,想要。请给我。”
这是卿旎第一次向自己说那么多话,尽管依然是断断续续的感觉,但比他过去一年所说的话,都要多。卿穆樊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伤心,站直身子,摇了摇头。
“可以。我待会拿给你吧。”
“急用。请快点。”
出奇地看了一眼卿旎,卿穆樊狐疑道:“难道你还要出去?”
“是。”
“为何?不交代清楚,为父是不会把解药给你的。”
略一斟酌,只淡淡说出了三个字:“说不得。”
再度无奈地摇了摇头,卿穆樊走进屋内,去自己的药窑找“君爵”的解药。这对他来说,只是一点小东西,没花太多时间,他便从那些花花绿绿的大小瓶子中找出了解药。交给卿旎后,却发现他还是跪在地上。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爹。”卿旎僵硬地喊了一声。这一声“爹”却让卿穆樊如遭雷击,浑身一颤。这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声,让他一时间手足无措。
“什、什么事?”
“孩儿,想离开。”
突然起来的亲切,只不过是为了方便自己逃离吗?卿穆樊无力地看着低垂着头的卿旎,年迈的他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往后退一步,无声地撑在桌子上。
“为何?恨爹吗?还是这个家?”
“不是。爹、兄弟、家,与我无关。组织,卿旎,可有可无。只是,想离开。想,保护他。”卿旎难得地一口气说了好几句话,这些话都是他埋藏在心底的话。而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满满地都是那个人的身影。如此奇怪的现象,他却觉得舒心。
“他?保护?”这个一直只懂得伤害自己和杀人的卿旎,居然会想保护一个人。卿穆樊震惊得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是什么人,居然让这个无血无肉的杀人凶器醒悟了吗?他,是不是该放这个孩子离开?卿穆樊扶着额头,沉思起来。
“请爹成全。”
“可以。但是,为父有条件……”卿穆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作出了沉重的决定。
“爹请说,孩儿,必全力而为。”
“在你离开以前,要替为父完成几件任务。只可成功,不可失败。”
“是。”
卿穆樊把任务一一说出,卿旎听到最后,内心涌现了一丝不满。见他那么久都没给自己答复,卿穆樊无可奈何地道:“为父不勉强你。现在,你有要事在身吧?为父可以等,等到你愿意了,方便了。到时候,再来找为父。但你要记住。在组织里,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卿旎,先离开,一段时间。”不置可否地说完,便离开了。只留下卿穆樊在堂内独自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