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破境重圆 第八章: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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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黄昏,夕阳悬挂于半空,条条绛色霞彩妆点于空,厚重的云雾盘踞着珞山,耀眼似火的霞光笼罩着山林,相比天空的柔美沉静,山林间熙熙攘攘的人声更为突兀。
罗畏率领众人将珞山搜遍竟是一无所获,而此时不单他就连一向稳重的罗太师现下都维持不了冷静了,就在众人忧心重重之时,珞山顶峰毫无预警发出一记鸟鸣,铿锵有力地划过长空响彻云霄,瞬间,扰乱了天空的沉静,倒引来山间的宁静。
罗太师、葛臼等五人及隐于暗处中的二孝、三仁,还有散在珞山腰峰各处搜寻中的众人,无不闻声而动,皆不约而同地昂头向声源处望去,一干人等瞬间瞠目结舌肃然无声。
伴着夕阳的霞光,身穿红光衣裳的丹鸟,扑棱着狭长的大翅膀,从珞山山顶盘飞而下,它细长艳丽的三根尾羽扬风起舞,体态极为华美,有如随风散落的火焰,流光溢彩尽显风姿,与之相比坐落于它背上的白色极为突显。
越渐翔落的丹鸟让众人饱览它华贵身姿的同时,更让众人确定其身上那抹白色乃是一四五岁身形的孩童,其白衣随风飘扬,端正坐立的他宛如穿越九宵云天下凡的神仙。
隐于暗处的二孝、三仁本见及过丹鸟的雄姿,因此丹鸟鸣叫出现的那一刹那,他们并没有过大的反应,在眸见丹鸟身上的白影后,他们也仅是瞬间的迟疑,便袭上轻功,快而隐密地朝丹鸟翔落的西面奔去。
奕瞳现下乃是平躺于丹鸟身上,林间众人不知是没有位于适佳方位或是受树干遮挡等因素,从他们仰视的角度探去仅能见萧哑那白色的身影;而罗太师一伙五人不知是冥冥中的安排还是机缘巧合,他们清晰地眸见了丹鸟身上的两人。
葛臼是最先从震撼中反映过来的人,看见丹鸟身上那黑色的身影怡然不动,蛾眉蹙起心下暗道不妙,预测丹鸟飞落点,他伸手揽过身旁的罗太师,曲脚一跃,使上轻功,如脱缰的野马在林间神速穿行,笔直朝西方奔去。
葛臼这一动,罗畏如梦初醒,越渐下落的丹鸟也让他更加断定鸟背上那两道熟悉的身型乃是幼皇和神子,顾不上思绪的他奋身一跃紧随葛臼而去。
仅是几刻钟,罗畏发现自己与葛臼的差距竟不减反增,这一认知让他诧异万分,想起之前自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葛臼点了穴位,及现在葛臼展露出的这绝世轻功,都让人不敢小看,一路上来罗太师与葛臼两人的交谈和相处模式都让人觉得他们是对老相识,现下他对葛臼真实的身份又顾忌了几分。
在他思绪的几秒内,转眼间葛臼和罗太师已从他眼帘中消失了,罗畏心下一凌,想他乃是熙国最年轻的御琳军统,在御林军中武功自当是第一,而现下他自己竟输给了年过半百的葛臼,且葛臼还是比他多负载一人,思此他自尊心不免受创甚是觉得羞愧,虽有所不甘但他也知晓现在不是他在意这些的时候,重振了下精神他卯足全力加速朝西边跃去。
五人瞬间离去三人,被留下的阿根、阿亮可算是被急坏了,他们自是不懂任何武艺想追上自是不可能,但他们又甚是担忧神子和幼皇的情况,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不愿就被晾在此处,便以空中的丹鸟为路标向西边跑了过去。
飞悬高处,视眼自是无限好,可此时的萧哑却是一点欣赏的心都没有,丹鸟出洞窿飞行未多时,奕瞳便失去了所有意识陷入昏厥,心急如焚的他只得一手揪鸟羽,另一手紧紧扒着奕瞳的衣领,深怕一个不小心奕瞳便会掉落。
萧哑现在是典型的关心则乱,其实丹鸟极具灵性此行它飞得即平稳又缓慢,说是飞还不如用飘来得贴切,而且丹鸟的身形本就庞大,幼皇躺在上面和躺在一张大床的概念是差不多,只不过这是张移动的床。
少顷,丹鸟平摊着翅膀,飘落于珞山山腰西边一处无人烟的树林中,丹鸟平稳落地后,萧哑悬得老高的心这才放下些许,抬眼见丹鸟选的停靠点,他不禁又着急了,他自知丹鸟不喜人类,所以特意选在无人的地方停落,但在这荒山野地手无缚鸡之力的他自是没能力将幼皇送回营,正因如此他自己和奕瞳就只有等待救援的份,刚在高处他也大略观测了下,林中搜寻的人现大多聚集在东南两面,自己现所在的西面算得上是货真价实的了无人烟,而奕瞳的伤自是不可耽搁,却不知何时才能盼到救援赶到。
丹鸟自是不晓得萧哑心中的担虑,落地不久它便探头探脑地巡视着四周,看似极其小心谨慎,见无任何危险,它便自故自地转过头张嘴一把叼住萧哑的衣领,将其稳稳地提放到地上,继而又叼着奕瞳的腰带,打横着将躺在他身上的幼皇搬移到地上。
萧哑先是一惊,而后见丹鸟刚当完驾驶员现又充当起搬运工,这番“尽职尽责”,不禁被逗的哭笑不得。
丹鸟做完事,抬眼望了眼珞山顶峰,转而对着萧哑扑腾了几下翅膀,轻啼一声,似在宣告它已完成任务,要回去了。
萧哑自知它在担心洞窿中等候的金鸣,心下了然地点了点头,启唇道:“谢谢!”他知道丹鸟多半是不懂他在说什么,虽知道但他还是说了,因为他是真心感谢丹鸟的,虽然幼皇是因它所伤,但他却清楚丹鸟和金鸣把自己当同伴也是出于真心的。
丹鸟侧了侧脑,似懂非懂地回啼了声,便展翅高飞而起,在萧哑、奕瞳所在地的树林上空鸣叫着盘飞了几圈,这才向珞山山顶快速飞去。
萧哑知道丹鸟那是在告知山腰上的人自己和幼皇所在的方位,不禁感激地抬起手对离去的丹鸟挥了挥手以示谢意。
“主子~~萧公子~~”丹鸟离去不多时,林间便传来细小的呼唤声,未见人影却闻其声,现夕阳已西下,林间现下已显得昏暗,四周景物也仅是模糊能见及,突如其来的声音不禁让萧哑打了个寒颤。
片刻,二孝、三仁即从林间一前一后地窜了出来,掠到了萧哑面前,萧哑受其惊吓地向后退了一步。
“萧公子别怕,我是二孝,旁边的是三仁,我们都是主子的手下。”
萧哑闻言细看来人,这才定下心神,当晚他见过二孝、三仁即知晓他们乃是影虎的手下亦也是奕瞳的影卫,天已渐黑,他们的出现着实让萧哑吃了颗定心丸。
“萧公子,就你和主子?堡主呢?”三仁见四周未有影虎的身影,心下着急。
萧哑张口随及又闭唇,面露苦涩,他是很想把影虎的下落告诉他们,可奈何自己是个哑吧连一个字也说不出,若用唇语,眼前的人多半也是看不明自己在说什么吧,天下之大能读唇语之人怕是了了无几。
萧哑抬头看了两人一眼,静默不语地蹲下身想将躺在地上的奕瞳扶起,珞山长年滴雨未下甚是闷热,他可不想奕瞳病上加病。
二孝见状,连忙上前搭手帮幼孩将自家主子扶站起来。
“萧公子,我们堡主。。。。。。”
“老三,还闹!你没看到主子受伤了吗?”三仁未完的话语被二孝的怒斥声给截断。
三仁身形一颤,刚才着急探知堡主下落却忽略了陷入昏迷中的主子,现下经二孝这一怒斥,他自觉得愧疚,硬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二孝狠瞪了三仁一眼,恨铁不成钢。
三仁见林间越渐黝黑,便从腰间翻出火折子,小小的火光虽不足以照亮四周,倒也足以照清萧哑的佳容。
火光亮起的那一瞬间,二孝、三仁两人在看见萧哑那头短发后先是一愣,而后又因萧哑的仙颜玉貌而深受震撼,奕瞳俊貌非凡的容颜他们先前见识过,整个影堡有幸拜见自家主子容颜的不下十人,但凡见过主子俊貌之人都记忆深刻无一人忘之,然而幼孩的仙貌非俊,而是俏,眉目间浑然透露着一股灵性。
萧哑被看得极其不自在,又眸见三仁手持着自己之前戴过的白纱帘,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拽了过来戴到头上,白纱罩面。
二孝、三仁自觉失礼立马转移视线。
萧哑刚想示意他们将幼皇带回营,岂料还未来得及表示,二孝忽地急言道:“有人过来了。”
三仁面色随及变得凝重,低声道:“二哥,我们?”
“隐起来先。”二孝话语一落,便拽过三仁,兵贵神速地隐入暗处。
身为影卫,在没有得到主子的命令时,他自是不得随意暴露身份,当然若是侍奉的主子性命受其危险,他们自当允许自觉做出行动,而现下来者多半就是自家主子的臣民,他们自是不可随意让人见之。
果不其然,就在二孝、三仁隐暗不到一刻钟,林间便又晾来一个人,不确切来说是两个人,因为其中一人正被另一个人揽在怀中。
萧哑现下,正张着纤细的手臂,用尽吃奶的力气支撑着比他高一半的奕瞳,他坚决不想让幼皇再躺回那闷热的土地上,他探头见到来者是葛臼,倒也不是很吃惊,因为奕瞳有告知过葛臼乃是他先父当天的影卫。
罗太师一站稳,便狠狠拐了葛臼一手肘,匆忙赶过前帮萧哑扶过奕瞳,焦急道:“皇上,受伤了。”这话显然是在对葛臼说。
葛臼柔着自已被拐的肚皮,闻声凑近一看,从罗太师手中接过奕瞳,探了探其气息,大略查看了下脉搏,一改先前无赖相,肃颜正色道:“得尽快进行医治。”
萧哑闻之连连点头,他是不能说话,要是能说怕早就吼着让他们带幼皇回营了。
罗太师面色随及变了变,焦急道:“魏医士现在在营中,你且赶快将皇上送回去。”
“嗯。”葛臼点了点头,腾手打横抱起奕瞳,转身即要动身时,偏偏又转回看着罗太师愣是没动了。
罗太师见状,气呼呼道:“还愣着做什么,快走呀,皇上要是有什么事我拿你事问。”
“那你。。。。。。”
“我能有什么事,不出半刻钟罗统军定就寻来,我和萧贤侄在此等候便是。”罗太师暴跳如雷。
“哦,那你可千万呆在此处,别乱走动。”话语一落,葛臼便袭上轻功,凭空消失。
“。。。。。。。。。。”罗太师甚是无语到极点,心下愤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你这木头嘱咐。
萧哑偷眸了眼罗太师,见其还在遥望着葛臼消逝的方向,心下暗叹道: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不然一向沉着稳重的熙国太师,怎会在遇及葛臼后便总做出一些格格不入的事,先前是关在帐中不会客,现下是露出‘火暴’?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