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一波三折 第十八章: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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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袭着一身官袍的葛臼,背手于后在帐蓬前蹒跚驮步近半小时,时不时微不可闻地低叹一声。
奉守帐篷外的两御林兵看得一头雾水,眼前这一慕他们看了数日,每日葛知县都会来到罗太师帐外求进,而不知为何罗太师却从不接见,甚至没有迈出过帐篷,每日三餐都是让人送进帐内进膳,
片刻,葛臼停下脚步,朝帐门口两御林兵做一揖,彬彬有礼地言道:“劳请,向太师通传一声,下官葛臼有事求见。”
“呃!!”两御林兵互视一眼,一脸为难,他们这几日都通报过数回,罗太师每次都用同样的理由推托,而昨日罗太师也对他们下了嘱咐,凡是葛知县求见一律推托回绝,无需入帐通报。
“葛知县,罗太师近日身体不适,不愿会客,您还是先请回吧。”其一御林兵劝言道,另一名御林兵在一旁点头应合。
葛臼盯看帐帘,加重了语气道:“劳烦,帮本官最后通报一次。”
“这…这…”两御林兵你看我,我看你甚是为难。
葛臼十指并拢,坚决道:“今日若见不到太师,本官亦不会离去。”神情坚定不移,眼中满是决意。
两御林兵略感吃惊,两人再次对视,有点不知所措,葛知县的肃言及那一脸认真的神色皆反映了其本人的决意。
其一御林兵犹豫再三,缓缓道:“葛知县,请稍等片刻。”
葛臼笑笑,抱拳还予感激的一揖。
御林兵微额首转身入帐内,轻步来到案桌旁,对罗太师拱手一鞠,小心翼翼道:“太师,帐外葛知县再次求见。”
罗太师心不在焉地翻着手中的书卷,故作不在意地淡言道:“老夫身体不适,不愿会客。”
“太师……这……”御林兵欲言又止,甚是疑惑,任他怎么看罗太师也不像是一个病号者呀,不看别的就他那面目清秀的脸庞此时正红光焕发微微泛红中,有种说不出的清美。
“还不下去?”罗太师见御林兵直盯自己看,不禁有点不悦,冷冷道。
“呃!”御林兵猛然惊醒,自知自己失态了,连忙做一揖算是给罗太师陪礼道歉,而后怯生生地转身离去,当他即将走至帐帘时,身后响起了太师的声音。
“等…等一下。”罗太师犹豫着,结语道出声。
“是。”御林兵稍愣后恭敬地回言,快步走回案桌旁,道:“太师,有何吩咐。”
“那个……那个……”罗太师放下书卷,盯看御林兵欲言又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轻叹。
“太师?”御林兵更是疑惑不解。
“告诉他,不管他来几次,老夫都不会见,让他别白费功夫了,请他回府别让他在外面等。”罗太师盯看帐帘口,喃喃道。
御林兵闻之愣了又愣,罗太师口中的‘他’,自己当然听得出是谁,不过官员中通常不会用他这个词汇来形容才是,而眼下罗太师这番直言,不禁让他吃惊不小。
“咳…咳…”罗太师见御林兵这一脸的惊奇,这才猛得想起自己失言了,假咳了两声,淡淡道:“没事了,下去吧。”
“咦?”“啊!”御林兵一怔,拱手一揖,再次转身朝帐帘走去。
“哎~~”御林兵步出帐篷不久,罗太师接连轻叹多声,喃喃自语道:“这是何苦呢?三十年的苦等,为何还消磨不掉你对我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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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帐内,案桌上摆上了文房四宝,萧哑拿起毛笔换了好几个持笔手法,好不容易才掌握到了准确的握法。
奕瞳坐于对面忍着笑意品着茶,双眸时不时地瓢看幼孩。
萧哑沾点了一大撮墨水,持着笔呆看桌上那张大白纸,思绪着要从哪落笔,他虽有写过毛笔字,但这儿他并不意味着他也能用毛笔来做画,况且不管是以前来是现在,他还真是没一点绘画天赋。
奕瞳见幼孩终于要落笔了,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其持笔的小手。
萧哑在笔离纸仅有几毫米之差间突然停了下来,奕瞳愣了一下,视线从笔坚处转移到幼孩白净的脸上。
萧哑瞪看幼皇,撇嘴,一脸认真地启唇道:“现在不许看。”
奕瞳怔了一下,忍着笑意,移开视线心不在焉地品着手中的茶。
萧哑见状,这才放心地提笔在纸上落下第一划。
“瞳公子,小的为神子端来了糕点。”恰在此时,陵帐外传来了阿亮的声音。
[糕点!]萧哑随及停下了笔,先是眸了眼帘口,再来是盯看幼皇,一脸搀猫相。
奕瞳动作忧雅地搁下茶杯,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抬眼看向幼孩,明知故问道:“想吃?”
萧哑搁下手中的毛笔,不加思索地点了点头,这不能怪他嘴搀,而是这古代糕点的味道本就美味,他在怦息府中翠菊每日都会为他做各式各样的糕点,下县后翠菊让带的糕点没两日便被他一食而空,自此他都好几日没见到糕点的影了。
“不可以进食过多,稍后还得食午膳。”奕瞳打着商量的语气言道。
[嗯,嗯]萧哑乐和着,连连点头。
奕瞳无奈地笑笑,对着紧逼的帐帘,淡淡道:“端进来吧。”
“诺。”阿亮言后,扬起帐帘手端着食案步入帐内,走到案桌前朝幼皇及幼孩行了个礼,而后将糕点轻轻搁放在案桌空旷处。
萧哑盯看那盘糕点,又转看幼皇,稍稍矜持了一下,便扬手要去拿盘中的糕点。
“慢着。”奕瞳的声音不适时地响起,萧哑伸出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一脸地疑惑。
眼尖的阿亮在见及幼孩那只沾了少许墨迹的小手,便也知意,他利索地跑去捏了条帕过来。
奕瞳伸手讨过湿帕,拉过幼孩的小手,动作轻柔地擦掉幼孩小手上墨迹,笑颜道:“可以了。”
萧哑脸颊微红,点了点头,满心欢喜地去捞他最爱的糕点。
奕瞳见幼孩吃得津津乐道,脸上扬起了笑意。
阿亮伸手接过湿帕,见此温馨的气氛跟着乐在心中,他做一鞠礼后便转身打算离去,朝外走了没几步他猛地又转身,恭敬道:“瞳公子,小的忘了还有一事禀报。”
“哦?何事?”
“葛知县不知为何,今儿一大早便守在罗太师帐,直到现在还不肯离去。”
“葛臼。”奕瞳若有所思地自语道,片刻,他转看幼孩接言道:“孤去趟,探下事尾。”
萧哑闻之,顿了一下,抬眼眸了眼幼皇,点了点头,便又继续吃着手中的糕点。
奕瞳笑笑,戴上阿亮拿过来的黑纱帘,临走时还不忘对着埋头‘奋斗’的幼孩叮嘱道:“不可食过多。”
[嗯。]萧哑头也不抬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