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一语双关 第十六章: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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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一吹,树梢微微摆动,斑驳晃动的树影,清晰地投在从林里,树林发出“沙沙”的响声。
(丛林间)
篁尚身材修长,唇上蓄胡,发浓须密,年约三十,手持锐剑,掩着身后十五六岁的双生姐弟,冷眼扫向四周腾空出现的蒙面刺客。
纳古樊,一身粗布青布衫子,肤色白皙,鼻梁高挺,五官清秀,深遂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全身上下绕着一股王者气息。
他抽出隐于黑色靴子内的两把弯月匕首,拔刀于双手,背对瑟瑟发抖的孪生姐姐纳古兰,将其护于自己与篁尚中央。
十余人,清一色黑衣着装,个个黑布巾俺面,手持兵刃,轻功代步,来势凶凶,将三人团团包围,成为一个包围圈。
纳古樊瞪大双眼盯看领头黑衣人,片刻,他冰冷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不确定地唤道:“托雷?”
领头黑衣人闻之,身子微颤了一下,眼神缥缈地避开纳古樊投来的视线。
“没想到,连你也投奔我那丧心病狂的二哥。”纳古樊愤言道。
托雷一惊,面露哀伤,吞吐道:“太子,我…我…。”言语中满是哀伤,似隐着难言之语。
篁尚脸色微变,想那托雷乃他们北•轩国第一勇士,若与之交手怕是胜率不高,再加之其身旁十余人功底不弱,受此围缴怕是逃脱无望,思此不禁忧上心头,但瞬间即又淡去,坚定的眼神展露出了他的心声:[今日未将就算命葬于此,也一定为太子杀出条血路。]
篁尚冷眼扫过自己眼前若干黑衣人,啐了一口,愤愤道:“轩国出你们这等不忠不义之士,简直是莫大耻辱,尔等眼里可还有大汗?”
“大汗?”哈…哈…除托雷外,其余蒙面黑衣人闻之都狰笑出声。
纳古樊、纳古兰,篁尚皆愣。
片刻,篁尚怨入骨髓,咬牙切齿,喝道:“不许笑,有何可笑。”
“托雷~~”纳古樊询问般地唤了一声,而后两眼死死定盯看托雷。
托雷压低头,不敢直视纳古樊,悲切道:“大汗,大汗已经逝去了。”
死寂片刻。。。。。
“阿哒……阿哒………” 纳古兰颤言地唤出声,梨花带泪伤心欲绝地瘫坐于地上。
纳古樊拳头紧握,极力压制心中的哀伤,闭眼深吸一气,再度睁眼时,眼中的哀伤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孤傲的眼神,他自嘲般地低笑几声,而后竭尽发狂般地狂笑道:“也罢,也罢,阿哒也算解脱了。”
“太子。”篁尚担忧地唤了一声,头不敢回,警惕地防范着眼前这群虎视眈眈的黑衣人。
纳古樊心如死灰,淡言道:“篁尚你本是阿哒身边的亲侍,奉命护我两姐弟逃离北轩,现我两姐弟已入南熙,而你发誓忠诚的大汗也已逝去,我俩姐弟现一无所有,你职责也已尽,亦也不必再为我姐弟俩卖命,稍后你不必顾及我俩,自行杀出一条血路逃生吧。”
“太子,未将绝不做苟活之辈,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死也要死得其所。”篁尚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信誓旦旦言道。
“篁尚……”纳古樊一怔,欲言又止。
“太子,未将今日能与太子共生死,已是未将一生的荣幸。”篁尚脸上惊现一丝淡然的微笑。
纳古樊勾起一丝凄凉的微笑,稍顿片刻,头也不回地怒斥道:“古兰,站起来,身为阿哒的女儿岂能如此软弱。”
纳古兰一怔,而后奋力擦掉眼角落泪,将心中的悲伤、恐惧化为勇气,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托雷努力架起的决毅,在听闻眼前这一席对话,正一点点地瓦解中,就在他几乎动摇的时刻,一黑衣人高声喝道:“动手,手刃太子之人,二王子重重有赏。”
十余黑衣人闻后,如鱼得水般兴奋不已,面露狰色毫不留情地举剑,四面包抄,轻功飞空,挥刀砍向目标。
托雷举棋不定,愣于原地。
“啊~~~,篁尚,篁尚~~~。”纳古兰盯看迎面朝她袭来的黑衣人,瞪眼如铜玲,凄凉的惊喊出声。
篁尚冷眼盯看袭来的人,眼急手快地拉过纳古兰,一面闪躲一面还击,以剑敌剑,眼疾手快地挡下,同时落下的两记剑砍,一袭内力灌入掌,瞬间震断剑柄上顶着的剑,镇掌打落眼前两人,再挥刀袭向左右两人,出手之快,落手之重。
黑衣人避之不及,两人被内力震飞,口吐鲜血,另两人被一剑封喉,其余恐慌避之。
纳古樊脚一扫尘土,扬向迎面袭来的两人,两黑衣人仅一惊,便身手敏捷地避开尘土,挥刀即砍。
纳古樊深眉紧皱,面露难色,左手弯刀奋力挡下迎面而来的剑砍,右手弯刀迅雷不及掩耳地砍向来者,来者吃痛地闷哼一声,压制着胸前伤口避退几步。
另一黑衣人趋机一刀砍向纳古樊头颅,纳古樊眼急手快地低头闪过,反手出刀划向来者,一招闭命,虽不及利落但也气势如洪。
蒙面黑衣人死伤过半,又碍于两人摄人的气势,便退守聚集一方。
几个回合下来,篁尚武功虽强,但以一敌十甚是消耗元气,已大气粗喘,冷汗满额,纳古樊文武功不高但也不弱,勉强抵挡住几人,倒也没挂彩仅是衣裳被划了几道口子,纳古兰毫无血色的脸满是惊恐,借着两人的保护倒也毫发无损。
刚发令的黑衣人,退到呆愣原地的托雷身旁,附上其耳畔冷冷低语道:“还不动手?你莫不是不要你家妻儿了?”
托雷闻之,身子剧烈抖动了一下,惊慌失措地看向身旁低语之人,再转看纳古樊一干人,一阵纠结后,天平的比重最终偏向了自家妻儿。
[大汗,太子,忠义两难全,托雷我身不由已只能沦为不忠之人,待我救出一家老小,定会自刎下黄泉向你们请罪。]托雷不忍地闭起双眼,内心言此。
许久,托雷一扫心中的犹豫,决意地睁开眼,忽地镇出腰间宝剑,踏上一袭轻功,正面袭向篁尚。
篁尚浓眉一挑,脸色一横,他本应能侧身闪过,但碍于身后的纳古樊姐北,便吃力地挡下袭来的剑砍,顾此失彼,直系剑砍虽被挡下,但附于剑砍而来的的剑气,倒不偏不移地震入他胸膛。
篁尚重伤之下,掌中勉强袭上十分内力,呼的一掌劈出。
托雷脸色一变,侧身一闪,避开掌风,面露难色,退步待守。
篁尚站立不定,踉跄倒退几步,而后涌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篁尚~~。”纳古兰紧跟着颤言唤出声,而后手掩双唇,紧眠双唇强忍眼泪的溢出。
“篁尚。”纳古樊惊唤,一把扶住向后倒的篁尚,双眸冷如冰的寒光,怒瞪几步之隔的托雷。
本欲上前给篁尚最后一击的托雷,见之,恇怯不前。
黑衣人见之皆面露喜色,相视一眼狰笑出声,一拥而上袭向纳古樊。
与此同时,一道黑白交集的身影飞空晾过,身手敏捷地跃上高树上,一黑一白,一大一小的身影仅隐现一秒,便毫无声息地隐于树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