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焰火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6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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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你没有按响我的门铃。我就这样,一直望着门口,直到暮色四合。肚子早已饿得不行,
    但早已被你养得娇贵的胃怎么也吃不下没有营养的方便面。于是,学着你那样烧饭,却差点把锅弄爆,学着你那样切菜,然后看到血从手指喷涌而出,蜿蜒地爬满桌面。。。。。。
    料理伤口,我早已被训练的轻车熟路,但心上的伤口,却是被撕裂的更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冷的以为自己快要死去时,听到你的声音:“安跃,你怎么在我家门口
    ?”随即便是温暖的手将我扶起。双脚没了气力,只能倚在你身上,鼻尖传来丝丝香味,那是女子的香水味。
    “你究竟在这儿蹲了多久?”满是怒气的你快速地打开门,将我安置在沙发上,体贴地为我弄了个热水袋。这是我第一次进你的房间,很简单的摆设,却温暖极了。
    “为什么你的手也受伤了?怎么回事!”看着你生气地握紧拳头,我却觉得开心,第一次,有人为了我的受伤而心疼。
    “我被房东给赶出来了。”
    “好端端地,怎么会被赶呢?”
    “我没钱教房租呗。”看着你一脸的狐疑,我补充道:“我伤了人,是个逃犯。怕被人捉了去,所以总是躲在屋里不出来。没了经济来源,自然被赶了。好心人,你收留我好了。”
    你的目光怔了一下,立即笑着说道:“这么说你是个逃犯喽,作为一个良好市民,我应该去报警,可是你好象在危胁我藏匿罪犯。如果我反抗,会不会成为你刀下的亡魂呢?”
    “你不信是吗?那算了,我今晚就去自首,去住监狱。不会连累你这个良好市民的!”我转身欲走,却被一双手拉住:“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要我收留你也行,你要付出劳力,我可不养米虫,尤其是这么大的一只。”
    “你就这样答应了?”我有些不太相信。
    “我说话向来算数,就当是做件善事,发扬一下中国人的良好品质。”
    这是我第二次的任性,这次,只为你。
    “我肚子饿了。都是你的错,不回来也不通知我,害得我没吃饭。”
    “那现在我带你出去吃夜宵当做赔罪好不好?”
    “带我出去?你不怕警察把你当我同伙抓?”
    “我有怕过谁吗?有我在,你放心。”你拍着胸脯保证,信誓旦旦的样子好可爱。
    第一次,我在街边的大排档吃夜宵,不甚明亮的灯光下,我却有着暖暖的幸福感。趁着你有些酒醉,我问道:“你今天去哪了?”
    “陪一个朋友过生日。”呵护的口气让我不由得心里难受。
    “还是个女的。”肯定的语调显示着我的不悦。
    “安跃,你生气了?好了,以后我每天都会准时回去,不会再让你饿着的。我可不想被你落下个重色轻友的罪名。”
    都说喝酒会乱性,果然不假。也不知怎么回事,我们就和街上的一群小混混打了起来。我突然发现你真的好陌生,比如不知道你竟有那么好的身手,可以拉着我在一群人的拳脚下游刃有余,然后带着我在警笛的呜鸣声中逃回家。
    霓虹灯的闪烁下,你的背影一直在我前面,任我如何迈开脚步也无法并肩。我以为,我会跟不上,可是你的手却一直紧紧地抓住我,指尖传来的温度,让我安定,甚至以为你会就这样带我走,远离所有的痛苦。
    “啊!你,你轻点。。。。。。别,别过来!”我左手拿着红药水,右手拿着棉签,满屋追着因疼痛而不肯上药的你。“楚旭,站住!相信我,不疼的。”决定不再捉弄你,我开始认真地帮你涂药。你半躺在沙发上,用手撑着头,静静地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样子。你有着健康的古铜色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隐隐泛着光。我不由得双脸通红,“好了,我不涂了!”不想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下继续呆着,我起身整理药箱欲回去,左手却被抓住,你温热的唇便贴上了手指。
    我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快速的抽回左手,愤怒地盯着你。而你不理会我的目光,自顾自地撕开一张ok绷,又拉过我的手,将它仔细的贴在我手指的伤口上。
    “我累了,我回去了。”尴尬的我突然冒出这句话,走了几步蓦地想起什么,回头对他无奈的一笑:“隔壁那个房间,我好像回不去了。。。。。。”
    “我家只有一张床。”
    “那我睡沙发好了。”
    “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睡沙发?”
    “那我去睡床,你睡沙发好了。”欲进还退,奸计得逞。。。。。。
    “楚旭,我做噩梦了。”深夜,我摸上你的沙发,将头埋在你的怀里,你宠溺地拍拍我的背,又沉入梦乡。我闻着你身上阳光般的味道,安然闭上眼。第一次,发现黑夜也许并不绝望。
    也许是因为昨晚打了架使你疲惫了,你没有去晨练而是和我继续窝在沙发上酣睡。直到门被打开,一个女声传入:“旭,你在家吗?”接着一个直发美女出现。她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你们干过了什么!”也不等我开口,她便夺门而出。
    的确,我们的姿势有些暧昧,你的衣襟敞开着,而我,正靠在你的怀里,要想不误会,很难。“好漂亮的女朋友,她好像误会了你,快追出去解释吧,否则害你失女朋友事小,传出你性取向不正常事大。我可不想因为我而毁了你下半辈子的幸福。”
    你深深望了我一眼,欲语还休。最终起身,穿好衣服,追了出去。我望着你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只觉得一阵苦涩,昨夜你还曾允诺我不会再饿着我,但今天你就已经忘了,连早饭也没为我做好。
    或许,我该离开你,我怕,你的温柔最终堆砌成的是我的坟墓。只是,却舍不得,放不下。
    后来,你家的床还是只有一张,因为我发现自己已经恋上你的怀抱,只有在那里,我才能安心的睡去。
    “安跃,后天是我生日。本来打算在家烧好吃的来庆祝,可萧潇说她已经办好了派对,所以我只好改变计划了。你也一起来吧,还有不要忘了我的礼物。”
    “那天我有事,不能帮你庆生了。”我只是在嫉妒,嫉妒那个女人可以做你的主。
    “真的不能来吗?”你的失落让我犹豫,但最终我只是摇摇头,你的另一个世界,我不想去接触。
    萧潇再来时,看我的眼神还是有些不悦和敌意,或许女人的直觉会很准。在你牵着她的手出去后,我也穿戴整齐,难得一次的外出。喧嚣的酒吧里,我选了一个安静的角落,一个人独饮着酒。耳边响起了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跃,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每一年的生日,你总固执地选这个酒吧。”是沈弈,那个带给我黑暗的人。
    “不是说好了放手吗?为什么你又出现了?”我没有抬头,只是冷冷地说道。
    “可这里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我怎么舍得离开?”沈弈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你是不是也记得我们是在这儿碰见彼此的,所以才每年跑回来纪念呢?我真的很感动呢。怎么办,在我放开你之后,我发现我爱上你了,我,后悔了。”
    我打掉他的手:“堂堂沈家大少爷,岂可说话不算数?而且你的谎言也太拙劣了,你会爱上我?你不过是太寂寞了,我说过,你我之间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是否结束,还轮不到你说了算。我从前可以将你困在我身边,现在,同样也行。而且,你不觉得我们真的很合适吗?同样的孤单,也只有我们,才能彼此安慰。”说罢,他俯身下来,狠狠咬住了我的唇。
    “我和你根本不一样。”说的那么肯定,那么理直气壮,因为我想到了你。
    “是吗?你还在自欺欺人?这样好了,我和你再玩一个游戏,我们之间的最后一个游戏。”沈弈笑得邪魅,然后我看到有一群人向我围来。。。。。。
    我颤抖的手按下最后一个通话键,然后耳边传来欢声笑语,刺痛我的耳膜:“安跃,你办好事了吗?要来吗?”
    “旭,救我。。。。。。”
    我听到你慌乱的声音,突然觉得心安,才发现,原来我对你的依赖,竟深至如此。
    当你赶到时,我想我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你发了疯似地冲到我面前,抱住了衣衫破烂的我,我扯开笑颜:“真好,旭,你来了。带我走。。。。。。”你怒视着那群人,流露出的杀气,让人恐惧。
    “让他们走吧,”沈弈走了出来,看着我说道“跃,等这个游戏结束了,我等着你心甘情愿回来。”
    我的身子一颤,你立即低下头温柔安慰:“跃,别怕,我带你走。”
    这一刻,我抛却了其他,完全的相信,你可以带我走,带我离开黑暗,带我到一个没有欺骗与伤害的地方。心蓦地放松,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片黑暗。
    “不要!走开!”凄厉的叫声后,我从梦魇中惊醒。身旁的你立即搂住我,低声的说:“跃,别怕,没事了,我在你身边,没事了。”我努力地挣开你的怀抱:“不要靠近我,我很脏!告诉你,其实我是同性恋,所以你不要再交我这个朋友了。你快放手!我要走!”
    “你要去哪里!”你红着眼吼道。
    “去哪里?对了,我要去洗澡,你闻,那些人的味道,好臭。”我挣扎着,想要逃离,但一个温热的唇却贴了上来。短暂的吻让我安静下来,看着你因刚才的举动而后悔:“对不起,安跃,我。。。。。。”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也讨厌我嫌弃我是不是?那我怎么办,我是那么喜欢你。”丧失了所有逃离的勇气,我吻上那片温暖:“旭,你帮我除去那些味道,好不好?”你呆了几秒,之后,便是热烈的回应。
    这一夜,我们是一团火,彼此燃烧着。只是你的火是太阳,既能给我希望,却又会灼伤靠近的人。而我只是烟火,为了瞬间的绚烂,燃烧着自我。待到光华散尽时,便是我的尽头。
    在你即将进入我的那一刻,我在你耳边细声说道:“旭,今天你生日,我把自己送给你。这份礼物,喜欢吗?”
    “喜欢。不过,既然已经送给我了,以后你再也不能要回去了。”
    泪,不由的涌出,模糊了视线,让我以为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吻掉我的眼泪:“很疼吗?对不起,要是太疼,我。。。。。。”
    “不疼,我只是感动而已。”沈弈,他从不会这么温柔地对待我,所以即使折断了翅膀,我也能逃离。但我不知,你的温柔是否也是陷阱,如果是,恐怕我连挣扎的勇气也没有了。
    知道吗?今天,也是我的生日,我任性地想为自己要一份礼物,你的爱。
    你,会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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