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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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章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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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现在这张脸虽然不够英气,撒娇还是很起作用的,特别是被我激起母性的柳儿。
柳儿柔声道:“公子的伤还未痊愈,现在下地恐怕不妥。不如再等几天?”
“没事,”我伸了伸依旧被缠着的腿,“已经能动了,一点都不疼。”
其实……有一点点痛。
柳儿沉默,似乎在犹疑。我渴望地盯着她,扯住她的衣角晃啊晃:“柳儿,好不好嘛?”
“……好吧。”还未待我欢呼,柳儿说,“但是,只许乘轿。”
那敢情好,因为我腿伤确实没痊愈,嘿。
“嗯,柳儿最好了。”我娇嗔,然后等她出去,猛搓胳膊,一身的鸡皮疙瘩哟。
边镜小镇给我的印象一般是落后破败,首先因为边境地区位置偏远,其次一提起边境脑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黄沙漫天战火纷飞的场景。所以,在看到这座小镇的真实面貌之后,免不了大大惊叹了一番。
房屋均为两层,古代典型的房屋建设模式,却规划地十分整齐,给人一种步入现代化都市的错觉。道旁的花草树木虽未像现代都市一般经过整齐修剪或精心排列,但这样更显得自然。
街道宽阔却拥挤,各式摊贩应有尽有,柳儿告诉我今天是赶集的日子。
还有,这些人的服饰装扮各有特色,看到很多人竟是短发,于是我决定回去就把头发剪掉。
舒服地坐在轿子里,挑起窗帘朝外瞅,“哇”“咦”“啧啧”声不断。
不一会儿,柳儿捧着一包东西跑过来,然后把东西递给我,说:“公子,你最喜欢吃的绿豆糕。”
“我不喜欢啊……才怪!”
好险,差点露馅。
把东西接过来,看她满头大汗的样子,我道:“走着多累,你也上来坐,里边儿挺宽敞。”
往旁边的位置一瞧,愣住。娘哎,各种小吃稀奇玩意儿都快堆成山了!
柳儿笑道:“我哪能跟公子同乘一辆,男女授受不亲。”
“那我下去陪你走,坐久了咯的我屁股疼。”
“也好,”柳儿指着不远处四层楼高的建筑,道,“天然居快到了,中午去那儿吃。”
“哇,好漂亮。”
柳儿把帘子挑开,扶我下轿,道:“这可是马里国最大最有名的酒楼。不过要说豪华程度,它连无双楼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无双楼?”刚问出口就有点后悔,若是天下闻名的酒楼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不过,柳儿似乎没发现这一点,带着自豪感说:“对,卫国的无双楼天下无双,下次带你去。”
“好啊好啊。”我的双眼迸发出火山爆发般的热情。
柳儿顿了一下,忽然转向旁边的一个商贩,随手抓起一个软垫,道:“这垫子怎么卖?”
那小贩肤色很白,眼睛竟然是蓝色,我立马激动地挥手飚出英文:“Hello!Whereareyoufrom?”
小贩莫名其妙地看我一眼,柳儿也莫名其妙地看我一眼,我干笑道:“继续继续。”
小贩对着柳儿伸出两根手指,口音别扭,但不似我接触到的外国人那样别扭:“五两银子。”
“能便宜些吗?”
“不能。”
“好。”柳儿开始掏荷包。
我石化。有这样的讲价法?
就在柳儿付钱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一种小白脸吃软饭的感觉,男人的自尊受到严重打击,但是……我确实没钱。
柳儿把垫子扔到轿子里,叫轿夫先去天然居候着。
我终于压抑不住强烈的好奇心,道:“我从来没见过蓝眼睛的人。”
“他们是西域来的商人,在齐国比较少见,过了北澜江就要多些。”
我不再多问。
齐国是视我为头号通辑犯的国家,北澜江是这里最长的河流,据说流经九个国家,是重要的水运交通线。马里国虽然是这里最小的国家,却被这条河贯穿,所以船运非常发达,再加上风景宜人,民风开放,很多人都选择在这里中转。
还有一点,这里虽然样样都好,却是诸国中高级流氓最多的国家。
从柳儿的口中了解到,如今天下诸国分为几大阵营,并不太平。然作为唯一的中立国,马里国的作用就跟逃犯收容所一样。即使是各国通辑的要犯,到这里依然可以享受到正常人的待遇。但要注意两点,一是不能暴露身份,二是这里的物价实在太贵了。
所以,不是身家丰厚的流氓,还没从北澜江爬上岸,就穷死饿死了。
另外,由于物价很贵,很多投机者不远千里翻山越岭往这里跑,就像那个蓝眼睛的西域商人。不过,他们卖完了立马走人,完全是因为住不起吃不住穿不起。
想到我最近所受到的无微不至的豪华待遇,柳儿时不时提起的那个“主子”一定是个家底十分雄厚的人。(作者:咋有点像被包养的小白脸呢?左思:滚一边儿去!你才小白脸,你们全家都小白脸!)
大概是天然居太贵,虽有名客人却不多。
一走进大堂,嘴巴立马变成圆形:“哇~”
柳儿特款地向柜台上砸了几锭银子:“要个清静的雅间。”
掌柜从容地看了银子一眼,招呼道:“小四,带二位贵客到霏雨间。”
然后,被唤作“小四”的人挂着微笑将我们引进雅间。
和想象中差不多,雅间维持着和大堂一样的典雅宁静风格,墙壁上挂着些字画,角落里竟还养着植物。
等待上菜的空闲,我说:“我去洗手……茅厕。”
“我陪你。”
刚说完,两人都尴尬了。
“我是怕你的伤……”
“没事没事,”我摆摆手,“其实都好得差不多了。”
然后,一个箭步飞奔出去。
方下楼,我很明智地拉住一个服务员模样的人问茅厕在哪,否则这么大地儿,非转悠死我不可。
见到茅厕,我又一次惊叹:“哇~”
茅厕和酒楼完全隔开,作为一个独立的小院落而存在。院落中央有一口井,周围放置着许多盛水的木桶。而且,井旁还守候着一个人,专门打水递帕子什么的。
我彻底败服。
小解完,我跑到井边洗手。撩开袖子,手臂上缠满了绷带,那人也不多问,把手帕恭敬地奉上。我擦擦手,很有冲动赏他点钱,但身无分文。
按原路返回,没上几梯,一直隐隐作痛的腿忽然剧疼,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
挥舞着胳膊哇哇大叫:“啊啊啊!”
然后,一双手扶住我的腰,把我支撑起来。
我伏在梯子扶手上,拍拍胸,吐出一口气。然后回头对着我的救命恩人礼貌道:“谢谢。”
“不客气,”救命恩人微微一笑,看向我露在外面并且缠着白色布条的胳膊,“这位公子有伤在身,在下扶你上去如何?”
有那么二三四五六秒的凝滞。
眼前的人一袭青衣,手持折扇。精致的五官镶在瘦削的瓜子脸上,却一点也不媚气,反而有种绝世而独立的气质。乌黑的长发一半系在头顶,青色发带微微飘动。另一半发丝直垂到腰际,跟瀑布似的,却一点也不变/态。
还是……不剪头发好了。
还未待我说“好”,柳儿忽然跑过来,扶着我的胳膊,道:“公子,没事吧?”
“没事,”我指指旁边的人,“多亏了他,否则我就要摔死了。”
柳儿看向旁边的人,隐隐有些敌意。然后冷冷地朝那人一点头,淡淡道:“多谢。”
接着,她不再看那人,对我道:“公子,我扶你上去。”
不知道为何一向温顺的柳儿忽然变脸,我朝那人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