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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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下班后,程宇昂到若初的公司接他下班,若初出来的时候,他一愣,若初穿的似乎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身装扮,白体恤,淡蓝牛仔裤,纯情的象一个高中生。
在车上,程宇昂递给若初一个小礼盒,“我妈妈很喜欢喝茶,这是她最喜欢的铁观音,你待会进门的时候送给她,哄她高兴。”
若初顺从的接过那盒铁观音。
进门的时候,若初叫了一声伯母好,就递上了茶叶。董玉清看了一眼程宇昂,心想“生怕我虐待你的女人,告诉她我的喜好,让她来讨好我。”
董玉清让若初在沙发上坐下,吩咐佣人倒茶。她细细打量着若初,清纯的象个学生,直直的黑长头发,一双秋水似的大眼睛,明亮清澈,鼻子很挺,嘴巴小巧红润,笑起来甜甜的,感觉如春风拂面。董玉清心里暗叹,难怪谢芳琦得不到自己儿子的心,有这样的女子在儿子身边,他怎么还会有心分给别人。
董玉清说感觉有些冷,她支开程宇昂,要他上楼给她拿一件披风。
董玉清接过佣人递上来的茶,叫若初尝尝,问她这茶如何?
“对不起,伯母,我不懂茶,这茶的好坏,我品不出来。”
董玉清点点头,“若初啊,你还年轻,有很多事还不懂。听说,前段时间你打伤了谢芳琦?为什么?”
若初只是低头喝茶,并不答话。
“若初,你个性恬静淡定,宠辱不惊,我很喜欢。我知道我儿子他很爱你,其实他和谢芳琦的婚事是我一手促成的,宇昂他本来不赞成,是我以你的安全威胁他同意的这门婚事。我知道你们很相爱,但是,这个世界上,不是光有爱请就行了的,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需要顾及,宇昂是做大事的男人,我希望你明白我做母亲的一片苦心。”
若初放下茶杯,直视着董玉清,“伯母,你希望我离开程宇昂?”
董玉清笑着摇摇头,“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喜欢的人,我怎么会赶走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若初,既然宇昂喜欢你,我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只要你安心呆在他的身边照顾他,除了名分,我们程家什么都可以给你。”
“伯母你的意思是要程宇昂金窝藏娇,要我做他的小老婆。”
“若初你是个聪明人,跟了宇昂,你和你的家人会得到很好的照顾和安排。”
若初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良久没有出声。
“若初,你考虑的怎么样。”
“这是程宇昂的意思吗?”
“是的,他不知道怎么向你开口表达这个意思,让我来找你谈谈,你的意见怎么样。”
若初朝董玉清笑笑,没出声。
程宇昂取了一件披风下来,搭在自己母亲身上。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我们之间还能聊什么,还不是聊你。”董玉清拍拍儿子的手。
这时佣人进来说:“首长回来了。”
董玉清站起来,看了程宇昂一眼,“奇怪,怎么今天跑回来了,不是说最近很忙的吗?”
话音还没落,一个器宇轩昂,穿着中山装、五六十岁的男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拎包的秘书。若初看见那位首长,吃了一惊,是个经常在电视上出现讲话的首长。
那位首长一进来就坐到沙发上,拉开了衣领,忙叫人倒茶,说口渴。
董玉清忙亲自到茶水间去张罗。
“爸爸。”程宇昂叫了一声,拉过傻傻站在一边的若初。“我的朋友,欧阳若初。”
那位首长抬头打量了一下若初,“你的朋友?宇昂,你的朋友中有高中生?”
“首长,我已经大学毕业了。”若初站得笔直。
“爸爸,你今天怎么回家了,不是一直在灾区吗?”
“那边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回来了。宇昂,叫你的朋友坐,别傻站着。”
若初有些紧张,不肯坐下。
“怎么了,小丫头,你很怕我。”
“是,我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见到您这么大的官。”
“哦?”首长来了兴趣,“你知道我是谁?”
“嗯。”若初点点头,“我经常在电视里看到您讲话,所以认识,而且我的一些同事经常提到您,不过我没想到您是程宇昂的爸爸。”
“你的同事?你是做哪一行的?”
“我在做法语翻译。”
“哦,你同事都说我什么?”
“您讲话口齿清楚,但语速过快,容易情绪激动,说话喜欢抑扬顿挫,翻译起来要全神贯注,特别要注意掌握您的说话语气。您和总理几乎成鲜明对比,总理呢,说话就语速很慢,但用词精准,又喜欢使用古诗词,翻译起来要很仔细,注意细节,特别是古诗词的翻译。”
“哦。”首长来了兴趣。
“还有,您讲话有个小习惯,说到激动的时候,喜欢用手指不停得敲桌子,这几乎成了您的一个著名特征了。”
“是吗?”首长笑着回头对秘书说:“我讲话的时候有这个毛病?”
秘书有些尴尬,讪笑了一下,没敢出声。
首长觉得若初很有意思,他拍拍身边的沙发,要若初坐下。
若初摇摇头,站着不动。
首长朝程宇昂说,“我叫不动你的小朋友,你快让她坐下,过来就是客,我们家没道理让人站着做客。”
程宇昂笑着拉若初在沙发上坐下。
“离吃饭时间还早,宇昂,陪我下盘象棋。”转头吩咐董玉清去取棋。
“爸,跟你下棋,我总输,不下。”
“你老子棋瘾上来了,不下也得下。”
若初坐在程宇昂身边看他们父子下棋,程宇昂的棋艺真的很臭,若初都看不下去了。终于,在程宇昂要走一步影响全局的臭棋的时,若初用手拦住了,帮他动了另外一个棋子,倾刻间局势立转,程宇昂立刻反被动为主动。
“妙着,丫头,你会下象棋?”
“只是懂一些皮毛。”若初谦虚的说。
“刚刚看你帮宇昂下的那一步棋,就知道你是个高手。”程首长推翻了和程宇昂的棋局,执意要和若初下。
“首长,下象棋可以,但是我有我的规矩。”若初小心的说。
“什么规矩,说来听听。”
“我下棋都带彩头的,不然我提不起精神,不能全力以赴。”
“彩头?”
“这样吧,以您的级别,不如就1赔50吧。”
“什么意思?”
“您一定听说过世界杯的外围赔率了,巴西和澳大利亚不是同一个级别,巴西的赔率肯定是低于澳大利亚拉。我们下象棋,如果我输了赔您10块钱,可是万一您输给我,就赔我500元,好不好。”
程首长听了大笑起来,连声说:“有意思,有意思,好好好,我们开始下。”
可能连程宇昂都没想到,若初的棋艺这么高,不到半个小时,就下赢了一盘。
不光程首长、张秘书、董玉清,连程宇昂也愣住了,要知道,程首长的棋艺在中南海也是首屈一指,能赢他的人几乎很少。
程首长大呼过瘾,他很多年没有碰到对手了,忙着摆棋盘,招呼若初重新来一盘。
若初坐着没动。这时佣人过来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可以上桌了。
“怎么啦,小丫头,不想下了?”
“不是,首长,您输的500元钱,还没给我。”
程首长听了一愣,哈哈大笑起来,“宇昂,你的小朋友很有意思啊,好好好,愿赌服输,宇昂,拿500块来,给小丫头。”
程宇昂站起身,从裤装口袋中摸出皮夹,抽了5张出来,递给若初。
若初很开心,接过来,还一张一张数了一遍。程宇昂用手弹了弹她的脑袋,骂了句“财迷。”
若初又和程首长下了两盘,两次都是若初赢,当程宇昂第三次掏出钱夹的时候,若初朝他皮夹里看了看,“是不是快掏空了。”
程宇昂拍了怕她的脑袋,“小朋友,想赢光我们程家的家产,你任重而道远啊。”
若初横了他一眼。
程首长意犹未尽,盯着残局还琢磨了半天,半晌才抬头问自己的儿子:“宇昂,你的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首长,我叫欧阳若初,您可以叫我欧阳。”
“哦,欧阳,你很有意思,棋艺也高,以后,经常到我们家来做客。”
若初低下头没出声。
“首长,夫人,谢芳琦小姐来了。”佣人过来通报。
程宇昂听了一惊,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董玉清也是一愣。
“芳绮来了,快让她进来,刚好一起吃饭。”程首长招呼佣人带人进来。他转头对若初说:“欧阳丫头,她是宇昂的未婚妻,你们认识认识,都是年轻人,应该好相处。”
若初笑着点点头。
谢芳琦穿着得体高贵,一身暗红色的真丝吊带洋装走进来,热情的和宇昂的父亲、母亲打招呼。她转身看见若初,走过去亲热的拉起她的手:“欧阳小姐,你来了。”
若初冷淡的抽回手,向退后了一步。
董玉清看到这个场面头都大了,连忙招呼大家入席吃饭。
在饭桌上,若初吃得很少,程宇昂看见了,不停给她夹菜,董玉清怕谢芳琦不好想,连忙给她夹菜,嘱咐她多吃点。程首长似乎意犹未尽,还沉迷在刚才的棋局中,不停琢磨,还时不时和若初进行交流,当若初每解释一招精妙之处,程首长都忍不住拍案叫绝。
“欧阳小丫头,你年纪轻轻,怎么会练就这样好的棋艺,在哪里学的,师从哪家棋社?”程首长问。
若初抬起头,淡淡的说:“我是个孤儿,收养我的人家很穷,根本不可能送我去棋社学艺,我对下棋其实一点也不敢兴趣,可是我养父很喜欢,为了讨他欢心,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蹲在街边看一些老爹爹下棋偷艺,后来,我看见他们下棋还赌钱,就动心了,回家自己努力琢磨棋局。十五岁我就开始在街边下棋,每次赢了那些老爹爹的钱,有时十块,有时二十块,就回去交给养母补贴家用。”
大家都不吭声了,都停下筷子望着她。只有若初一个人动筷子吃饭。
“你们怎么不吃饭,光看着我就能饱了。”
“若初…。。”程宇昂有些难受,他握住若初的手。
若初轻轻抽出自己的手,她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她望了望程宇昂和董玉清,“其实,今天谢芳琦是我请来的。”
程宇昂心里一惊,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各位,今天本来不想来打扰大家,特别是首长也在,有些话本不该在此时说,不过,既然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接下来,这个故事有些长也不太好听,不过,我还是希望大家耐着性子听下去。
在我四岁的时候,我的亲生母亲就去世了,因为她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受不了心灵的煎熬,割腕自杀了。那个我所谓的亲生父亲一开始把我抱回家抚养,可是他的原配太太,对我不好,动不动就打我,虐待我,终于在我六岁那年,我受不了跑了出来。我在街上流浪了两个月,饿了就在街边的垃圾桶翻垃圾吃,渴了就喝路边的积水,直到我遇到了现在的哥哥欧阳明贤,我记得那个冬天他像天神一样出现在我面前,把我捡回了家。欧阳夫妇是很好的人,他们不嫌弃我,给我换干净的衣服,吃好吃东西,一直收养我到现在,他们对我很好,当我就像亲生女儿,所以我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报答他们欧阳家。在我读大三的时候,养父突然得了重病,在医院动手术需要三十万。其实这些年,我一直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还知道他现在很有钱,过得很好。”若初停下来,看着谢芳琦。
“养父病了,我们家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的钱给他动手术,我没有办法,只好去找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没想到他一口就回绝了,我当时很绝望,程宇昂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他说他看上我了,只要我肯陪他上床,他就给我三十万。”若初又转头望着程宇昂,哭了起来。
董玉清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铁青着脸,“欧阳小姐,你今天累了,宇昂送她回去。”
“嘭”程首长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沉着声音说:“欧阳小丫头,你说下去。”
若初低头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养父对我很好,只要能治好他的病,拿我的命去换,我都愿意。现在只是陪陌生男人睡一晚上,就可以救养父一命,我觉得很划算,我答应了程宇昂。很快父亲的病好了,我也安心回学校上课。可是没过多久,程宇昂又来找我,他说只要我陪他一年,就可以送我妹妹去美国读艺术,为了我妹妹的前途,我又妥协了。”
程首长听了气的发抖,指着董玉清的鼻子骂:“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若初站起来,“程宇昂,我记得我开始跟你的那天是8月23日,正好是一年前的今天,现在刚好满了一年。我特地选了这个日子,现在我郑重的告诉你,我们两个的协定期满,以后各走各的,大家互不相欠了。”
若初走到谢芳琦面前,对她说:“你早就知道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对不对?”
在场的人听了全都惊住了。
谢芳琦高傲的坐在那里不出声。
“命运真是作弄人,如果当初你父亲借钱给我父亲治病,我也不会和程宇昂有下文,以至于纠缠至今。你和程宇昂的婚事,也不会这么多波折。你那天在电影首映礼上说,我争不赢你,其实,我根本不想和你去争,这么一个滥情的纨绔子弟,也就你看得上。我欧阳若初根本不屑一顾。”
“首长夫人,你让我给程宇昂做小老婆,对不起,我不会答应,因为您的儿子他配不上我,他个性飞扬跋扈、肆意妄为,除了有权势有地位有金钱,他真是没一样配的上我。”
“程首长,今天打扰你们一家,真是不好意思,我告辞了。”
“欧阳若初,你有种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程宇昂脸色铁青,他一把拉住若初,死死钳住她的双肩,痛苦的低吼着。
“程宇昂,你放开我,我再说一遍,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
程宇昂气得推开若初,转身将餐桌上的盘子、碟碗都扫在地上。
程首长走过去,一巴掌打在程宇昂的脸上,“混小子,给我滚到楼上去反省。”他回头扶起若初,叹了口气,“欧阳丫头,是我程家对不起你。”
“首长,您别这么说,如果没有遇见程宇昂,我的父亲可能早就不在了。”
程首长叹了口气,“张秘书,安排车子将欧阳小丫头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