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五行之主  第四十一章:龙脉练气(上)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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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凡儿和冯巧儿在一旁见了二人剑法精妙,都是高兴不已,只不住的在旁拍手叫好。却见病医生此时从房中出来,见花不发与一阳子切磋剑术,站在一旁却只是微微而笑。凡儿见了稀奇,当下便问道:“师父,你在笑什么呢?莫非花大哥剑法使得不好?”
    一阳子笑道:“使剑之术,首重心神配合,若一昧注重招式,自然是堕了下乘。我等仙家剑术,大抵可分为三个境界:其一为神识境,第二为神通境,其三为神立境。达到这三个境界方才是有所成就。”他这几句话说得不温不火,却是清楚的传入每个人耳中。花不发和一阳子听了,连忙停下手中招式,走到病医生跟前,听他讲解剑术之道。
    却听得凡儿在旁问道:“师父,什么是神识境呢?”
    病医生答道:“神识之境,乃剑术练至随心所欲之境的称谓。到了这个境界,便不须刻意追求任何招式,只须心意一动,便自有妙招克敌。所谓‘无招胜有招’便是指此。”
    花不发听得点了点头,当下又问道:“那什么是神通境呢?”
    病医生笑了笑道:“神通之境,乃剑术达神识境后,心头产生明悟,手中剑招一出,便暗合宇宙自然之理。到达此境的人,若是想到山,那剑法招式便有如山般凝重,若是想到水,便有如水般灵动。总之想到什么便是什么,产生极大神通。”
    冯巧儿听得出神,笑着问道:“师叔,那神立境又是如何呢?”
    病医生缓缓答道:“神立之境,招式一出,可令对手陷于自己意念世界之中。这世界既由我意念所立,自然出乎敌手意料,因此一入此境,真可谓成佛成魔,三界无敌了。”
    四人听得津津有味,花不发却又问道:“师叔,这三境如此高深,需怎样方能领会呢?”
    病医生笑道:“神识之境,你此时已初窥门道了,也不必我多说。那神通之境,贵在体会自然之理,将手中招式和心中意念与宇宙自然相合。一入此境,必定产生莫大神通。”
    却接过一阳子手中剑来,向四人道:“你们可看得仔细了。”说着便走到院落之中,徐徐的将手中青钢剑舞了起来。只见他剑招方出,竟是没有半丝风气流动,那场中空气顿时便如凝固了一般。花不发见了,心道这剑法怎么和那凌寒的无定风波有些相似。再细细看时,却见病医生剑尖指向虚空,略略点了几下,那空中顿时绽出几点星辰来,却是光芒灼灼,便在这白昼也显得璀璨无比,心中顿时有了一些明悟。
    病医生见四人看得认真,当下在场中笑道:“你们可要看仔细了。这神通之境,招随心意,意随自然,半点马虎不得。”一面说着,一面便将花不发二人方才所使之玉尘剑法一招招演练出来。花不发看时,只见那剑法中意境千奇百怪,有的厚重如山,有的轻灵如水,有的明锐如金,有的醇和如土。招式虽与花不发、一阳子所使相同,却又是多了无穷变化,当下不由的看得呆了。
    病医生演练完毕,仍回到廊下,对花不发与一阳子道:“我入这神通之境尚是不久,也只能勉强练到这个程度。至于那神立之境,恐怕没有过十年八年努力,也难窥其门径了。这神通三境,实在是剑术之巅峰境界,你们须要多多努力,切不可消极懈怠,方能将这玉尘剑法发扬光大。”
    却听得痴道人在旁一声怪叫,对病医生道:“病鬼,你这句却是说错了。老大昔日曾经对我说过,这剑术分为有形之剑和无形之剑。你说的神通三境,尚在有形剑范围之内,那无形剑之境界,却是比它还要高上一筹。因此这神通三境,还算不得巅峰境界。”
    病医生听了,却是心头一惊,也顾不得与痴道人抬杠,当下便问道:“你可曾听老大说过,那无形剑之境界是怎样的?”
    痴道人叫道:“无形之剑,可以身为剑,以意为剑,手中无剑招,仅凭意念一动,便足以与你那神通三境相抗恒。这人心之意念,自然是快过招式许多,因此只有到了无形剑之境界,方可算得上剑道巅峰了。”
    病医生听了,当下不由默然。停了半晌,方对痴道人说道:“老大功参造化,我等确实是望尘莫及。他既然说到这无形剑之境界,想来早已进入了此境。”
    痴道人听了笑道:“老大到达此境久矣!只是你每日忙着采药,三年五载的方与我们相聚一次,自然是毫不知晓。不瞒你说,我和老四年前得老大指点,也勉强达到了那神立之境。只是我生性懒惰,不如老四勤勉,这年来倒是毫无寸进。只怕老四此时,便已然进入了无形剑中那以身化剑之境了。”
    病医生听了,当下叹道:“我那日见你将飞剑赠与花不发,心中便有所惑,只道你另炼有器械,不想竟是这个缘故。我一向以为自身功力,不在你和四弟之下。不想这几十年来,竟是落后了这许多,当真是惭愧得紧。等过些日子,我便要闭关修习了。”却又对花不发四人道:“你等也须要努力修行,万不可虚度此生光阴。须知这修行之路,若非大智大勇之人,绝不能达到极处。”
    花不发四人一齐拱手答应。当下痴道人与病医生又告诫了他们几句,便让他们散去了。花不发与一阳子听得病医生与痴道人这一番论剑,却是以前闻所未闻之道。此时方知修行之境,正是天外有天。自此每日在观中除了修气炼神之外,便是苦练剑招。
    有道是‘山中无甲子’,转眼间冬去春来,此时花不发体内龙脉已炼成三条,那炼神术出神境界也隐隐有突破迹象了。又把那一套玉尘剑法,堪堪炼到了神通之境。这一日正是元霄佳节,只见观中处处灯笼高挂,却是一片喜气盈门景象。那玉尘观中许多外事弟子,都纷纷下山去长安城中看灯会了。那凡儿最爱热闹,见了便吵嚷着要去。花不发本不想离观,却禁不住凡儿软磨硬磨,只得同冯巧儿一道,带了凡儿,三人一齐去了。
    两人中午时分起行,先到长安郊外找了农家歇下,只待晚间一至,便入城观看灯会。那凡儿却是不肯安静,吵着立时便进城去,花不发只不答应。冯巧儿见了笑道:“凡儿,上次你要我和你到长安玩,却是不肯听话,在城中乱跑乱跳。若不是你和人发生争吵,便不会引来魔门中人,我也不至于被海心媚抓去了。这次你同花大哥前来,可要乖乖听话,不许再胡闹了。”
    凡儿听了她这一说,方才罢了。在一旁呆了一会,却还是坐不住,却见借宿的农家夫妇有两个女儿,便同着她们一道玩耍去了。花不发只嘱咐她不要走远,便和巧儿一同坐在房中炼气。他方才坐下,便觉体内龙气,在胸前翻腾起来,却像要脱体而出一般。花不发甚觉奇怪,心道我这第三条龙脉,是近几日方才练成,难道又有了突破不成?当下便静虑凝神,细细体察起来。
    只见那三道龙气,如同浪涛一般,在体内回旋澎湃不止,倾刻间便冲过膻中,直向头顶百会穴涌去。花不发心道这仙家炼气,向来是先通督脉,再通任脉,如何这龙气竟反其道而行。当下便运起体内五行真气,强行将它们压入丹田之中。那龙气虽然强悍,却不及花不发体内五行真气数量庞大,在体内咆哮着争斗了一会,便渐渐败下阵去,被五行真气压回丹田中了。却仍在丹田之中左冲右突,只是不肯屈服。花不发见了,只得以五行真气死死压住,过了一会,方见丹田之中平静下来。花不发看时,却见那三道龙气,已隐隐和五行真气合而为一了。原来竟是已融入到花不发水行气团之内,与其合而为一了。
    花不发心下大惊,心道这三脉龙气若是与水行气合一了,我这几月来修炼岂不是白费了。便待将那龙气再次分离出来,却哪里指挥得动?想了一会,却想出一个办法来,当下只试着将整团水行气引到龙脉中去。他丹田中水行气却是庞大无比,被他意念方略略一引,便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顿时向着花不发三道龙脉中猛地冲击过去。此时花不发三道龙脉修成未久,尚是十分细小,哪里经得住这种冲击?被水行气强行涌入,那经脉顿时都撑得肿涨起来。花不发不防此变,此时只觉得体内疼痛至极,如同刀绞,几乎便晕了过去。
    却见那水行真气涌进脉内,倒似被驯服的野马一般,渐渐的温顺柔和起来。只随着经脉缓缓盘旋上升,却像是为花不发修正经脉一般。只见那经脉内凡是比较狭小的地方,被水行气冲击之后,便拓宽了许多,顿时变得畅通无阻。待水行真气将那三道龙脉修造完毕,花不发疼痛方才稍解。却见那水行气并不停留在龙脉之中,却又流回丹田去了,便如龙归大海一般,却再不肯动弹。花不发又意守了片刻,只见丹田中平静如镜,却是再无丝毫异动了。
    花不发这才心安,方才散坐收功,只觉得精神气力,似乎又强大了许多。心道莫非自己这一会儿运使,便使得体内真气精纯了许多?却见冯巧儿站在自己身前,两眼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脸上却满是担忧的神色。当下便笑着问道:"巧儿,你怎么这样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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