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五行之主 第廿九章:除魔血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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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发听了,大失所望,却听得厉长风讲到柳成荫一切尚好,心中却又放下心来。却想及当日被雷神马惊天带走,师叔和冯巧儿等人也不知怎么了,当下便向众人告辞离去。
却见那无名老人笑道:“花兄弟,我和你一见投缘,便与你同去罢!”带了石真,却同着花不发一齐从谷中出来,厉长风与剑虎亲自率人相送。
那剑虎想到花不发乃五行真体之身,却有一番计较,临别之前,便向花不发私下说道:“花兄弟,昔日老主人令我将金族秘术,授与五行真体之人。昨日听你所言,五行真体尚有他人,我也不好这时授你。你在黄帝宫中所遇虎卫,是我嫡亲兄弟,过些时日,我便将本族秘法送到黄帝宫中,托他看管。若是日后谷中有了变故,你便到黄帝宫中学练本族秘术罢。”
花不发听了,自是一番逊谢,当下与众人挥手道别,却同着无名老人和石真出了谷来。到村落中见了当日所救的孩童,不免又是一番感叹。当下向无名老人问道:“前辈,你当日所说的‘幼童尸煞’却是怎么回事?”
无名老人答道:“这魔门之人修行,分为‘魔’、‘煞’、‘罡’三法,除炼罡之法,与道家修行之法基本相同之外,其余两法,均为独门秘术。那炼魔之法,是取死人魂魄为己所用,将无数阴魂集为一体,生出各种魔身,对敌之时,便有无穷妙用。炼煞之法,却是将生人血肉、魂魄化为己用,从而炼就极高神通,其邪恶之处,较之炼魔之人尤甚。这幼童尸煞,便是将适龄幼童,以各样药物培养,待其体内生出煞气后,便将其血肉、魂魄一齐炼化,正是恶毒无比。至于炼成后究竟有何神通,却是我不知道的了。”
花不发听了,想及自己当日被阴魔追杀时情景,却是不寒而栗,当下对无名老人道:“这魔门贼子,为达目的,这等不择手段,真正叫人齿冷。”
无名老人叹道:“世上之人,自私之处,最是损人利己,哪里只是魔门之人?只是咱修道之人,若以私心入道,必被自身心魔所伤,恐怕终究难登天道。因此越是道家正统,便越讲究心性修为,只爱济世度人。”
花不发听了问道:“既是如此,如何魔门中人甘愿练此等恶毒之法?难道这不影响他们的心性修为么?”
无名老人听了道:“这魔门中人,其魔法神通,若达极致之处,便成魔神,虽不能登仙位,却也可长生。况其神通种种,较之寻常仙人,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加入魔门中人,大多都是十分重利轻义之人,见魔法有此功效,如何不趋之若鹜?在他们看来,若是做了魔神,和登仙并无两样,反更少约束,能随自己心性行事。”
花不发听了,不由沉吟不语。半晌方道:“如此说来,仙魔之别,不外乎心性之异。这修仙之人,若只有莫大神通,心性中却无济世之念,便与那魔门贼子并无两样了。”
无名老人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因此仙家道门,虽各有修行之法,却是秘不外传,只恐授人不当,反生祸患。”
那石真抱着两个孩子,此时正从门外走了进来,听无名老人如此一说,当下笑道:“仙家秘法,若尽都深藏,不敢传人,日后魔门岂不是无人可制?又怎么能济世度人呢?”
无名老人听了笑道:“正是这个道理。所以老夫当日拼了被家祖惩罚,也要将族中秘术传与司空南。虽是被关了两个月,却得见司空南升仙而去,这一番代价倒也值得。”
花不发与石真听了,一齐哈哈大笑。却听得石真对无名老人道:“前辈,既是如此,你为何不在世间再物色几人作为弟子,让他们将金族秘术发扬光大?日后若都能升到仙界,前辈这一番功劳不也不小?”
无名老人看了他一眼,笑道:“那司空南本是木行之身,只因听了我吸纳金气炼剑之法,竟能自悟出五行生化之法门。后来又在此基础上,悟出‘玄蛇七变’,成就不世神通。这等灵根悟性,数百年难得一见,哪里是随便可以遇见的呢?”
花不发点头不语,却见无名老人眼前一亮,向着自己笑道:“花小子,我看你这五行真体,却是几千年方得一见,论资质悟性,必然在司空南之上。想来他日成仙成佛,也不在话下,不如我传你几样法门,倒也应了石真这小子所言。”
花不发摇头道:“昨日在谷中时,那剑虎前辈分明说得清楚,若非圣人托生,便不得学习金族秘法,前辈虽是好心,但恐怕于谷中有碍,还是不传的好。”
无名老人见了笑道:“你这小子,怎么也像剑虎那个老古董一般迂腐了?这几千年来,世上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变迁,我先祖如何便能看到这些?何况剑虎跟随我先祖之时,尚未达化形之功,他哪里又记得清楚了?”
花不发听了,只是摇头不已,却又向无名老人道:“话虽这样说,但我相信剑虎前辈,定不是无的放矢,这金族秘术,还是等日后清楚了再说。”
无名老人眨了眨眼,却向着花不发笑道:“既是这样,我便不传你金族法门了。我前些时日,经过云梦泽时,见泽中雾气袅袅,变幻莫测,终日不息,悟得了一门身法,今日便传与你如何?”
花不发还是不允,却耐不得无名老人左缠右磨,只得答应了。当下无名老人便将心法细细传与花不发,一连练了三日,花不发方才学会,此时运起功来,那身形方得一闪,那地上便产生数条幻影,竟像平空里多出几个花不发来了。当下根据无名老人所传心法,运起那闪躲腾挪之法,只见身形过处,那空中空气无不自动避开,竟是无丝毫阻力一般。那空中顿时闪现出无数花不发身影来,飘飘袅袅,令人难辩真假。花不发细心体会,只觉微妙之处,较之前时虎卫所传之幻灵身法,更要胜过一筹。
那无名老人见了,更是欢喜,却对花不发笑道:“花小子,你才练了三天,便达此境,竟比老夫施展起来还要强上三分了。日后对敌之时,只这身法一使,包管对手摸不着你影儿,岂不是多了几条性命?”
花不发听了笑道:“前辈功法神通,当真是匪夷所思。我当日见虎卫前辈施展幻灵身法时,只道这世上再无一种身法武功能与之相比,不想前辈这套身法,竟又是高出一筹了。”
无名老人点了点头,微微笑道:“老夫所传之神通,岂是那虎卫可比?他所使身法,原本便是先祖传给他的。用了几千年,也不曾想过有丝毫改进,倒是糟蹋了我金族神通。想来这修行之法,贵在领悟变通,最重资质悟性,当日老夫便是看那司空南悟性过人,动了爱才之心,一时忍耐不住,方传了他几手绝艺的。若不是因为如此,如何老夫谷中并无一个弟子,偏偏去找了那司空南?”
花不发听了大笑,却看着石真手中孩童,向无名老人问道:“前辈救下这些孩童,可打算如何安排?是否要送到他父母手中?”
无名老人想了一想,半晌方道:“按那萧鼐所说,这些孩童都是叶笑卿为魔门贼子收集的。现在被押到这凉州来,距那中州有数千里,他父母家人在哪里,是生是死,我们一点也不清楚,如何便能找到?”
花不发听了,心内不由黯然,良久方道:“这魔门贼子,使人骨肉分离,真是害民不浅!”
却听得石真在旁笑道:“这四十多个孩童,先便放在我村中罢!前辈先到洛阳,找那叶笑卿问明了来处,再送去也不迟。只是我等乡村人家生活穷苦,恐怕这几名孩童也要受些委屈了。”
花不发听了笑道:“若是需要银钱,这倒不是问题。”却从地上捡了块石块在手中,手指向上一点,登时变成一块黄澄澄金子,当下向石真道:“这一块金子,想来让你村中人过个十年八年生活也不成问题了。”
石真将手中孩童放下,却拿过花不发手中金子,只觉得沉甸甸的,怕不有四、五斤重?却望着花不发手指笑道:“花兄弟道法真是神奇,这点石成金之法,正是闻所未闻,不想今日在你手中竟见着了。”
无名老人笑了笑道:“点金之术,不过旁门小法而已,有什么稀奇的?若真个成了仙人,就算是千里搬运、撒豆成兵想来也是易如反掌了。”
花不发点头称是,却想起当日金不换施展点金术之时情景来,当下笑道:“这等小术,原算不得什么。便算变出了金山、银山,若只想着满足自己私欲,也不过多得些肉体享受,于修行实是毫无益处。若要用它来济世救人,却又远远不够,想来这自身修为,才是最重要的。”又向无名老人问道:“小子与我师叔当日在凤翔分开,算来已有不少时日了。这里诸事已了,小子打算回终南山,打听我师叔下落,不知前辈有何打算?”
无名老人笑道:“老夫一生无所事事,只是这几个孩童,既已被我救下,不如我便同你往中州一行罢!”
当下二人与石真别过,竟向着河洛而来。看看行了一日,便已到河北境内。这晚便到了一个村落,却见家家户门紧闭,村道之上,并无行人来往,两人深以为奇,当下便敲开一户人家,竟来打听。
那开门的却是个老人,年约六、七十来岁,面目枯瘦焦黄,行动间气喘吁吁,看来是有病在身。却穿着一身粗布衣衫,面目上满是惊慌之色。开门来见了花不发二人,方才放下心来,却向着二人问道:“你二人不是我村里人,怎么到这里来了?”
无名老人笑道:“我祖孙二人路经此地,口渴难忍,想向老丈来讨杯水喝,不知可否?”
那老人叹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若是寻常时候,便要鱼要肉也是有的。只是近来村里有些变故,便不留二位用饭了。”说着用勺子从房中打了一瓢子凉水来,递与二人喝了,却站在一旁低下了头,只是不住的叹气。
无名老人笑道:“不知老兄弟有何伤心之事,如此忧心忡忡,可否告知我祖孙二人?”
那老人抬起头来,看了二人一眼,当下答道:“告诉你们又有何用?你二人又不是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