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回忆录篇 NO.3-追忆似水年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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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错字,纯属通假;如有病句,皆为倒装。
前言:在与不少读者的交流中,我发觉大家似乎对于结局篇耿耿于怀——尤其是对于还没出场就在我这里领了便当的爱琳双亲迸发出汩汩怨念。在设定中,令尊大人是个极其有爱的存在,生于组织却富有正义感,有思想有远见——其远见之远连我自己都已经无语了。令堂大人则是个正直、纯真、坚强、敢于为爱牺牲、具有母性光环的女士。虽然令尊大人便当的时候,爱琳还没有出生,而令堂大人便当的时候,爱琳也不足周岁,但父母优良的品质或多或少还是通过基因传了下来吧。关于爱琳父母那一段的故事,在故事篇中基本上只字未提,在结局篇中也只是作为背景因果材料以流水账的方式平铺直叙。为了让大家对人物有更深的印象,现在让我们把目光带到廿年前,去追忆那段上辈人的似水年华。
————正文————————
冬季温和的阳光从窗口透了进来,我惬意地睁开双眼,呼吸着新一天的空气。好久没这么舒服地睡了,不用担心组织,更不用担心半夜又会因为DE1疼的睡不着(忘了DE1是啥的去看结局篇,然后面壁思过10分钟)。
任何超越的获得,都必定要支付惨痛的代价。曾曾祖父一厢情愿地用APTX—4869开发脑利用率,虽然以此为最可靠资本去步步实现他的、家族的所谓梦想与使命,但却导致了DE1这个对于他自己乃至后代生存上的负担。祖辈们备受折磨,父亲刚三十而立便早逝,Vermouth多少年来坚忍着病痛,我每晚都担心病发乃至于不敢睡觉,就连曾曾祖父自己也在一个世纪之后,被他的子孙亲手连同他用DE1为代价换来的一切藏入了苍茫的大海之中。
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却白白赔上子孙的健康与生命,祖父口中引以为豪的这个天才先辈,却做了这种一点智商都没有的事,我不禁有些唏嘘于人类内心的倾角了。
不过,我还是幸运的吧,竟阴差阳错地摆脱掉了DE1的折磨。可父亲却因DE1而早逝,Vermouth也要在这种折磨与恐惧中坚强地活下去——当然前提是,她还活着,我希望。
“爱琳酱~~你的朋友来找你了~~”有希子Mom在楼下呼道。“嗯~来了。”我梳着头发回道,会是谁来找我呢,安妮这时候应该还在和周公下棋,夏洛克被家长压迫去补课,Helen昨天才飞往了马达加斯加,日本的大家也不会不先和我说一声就来的,孤儿院的玩伴们也不知道我的住址,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小穗了吧。
可等我下了楼梯走进餐厅,我才发觉自己忽略掉了一种可能性了。
“早上好,爱琳,好久不见。”桌旁的男生放下牛奶杯,微笑着说,“叔叔阿姨,谢谢招待。”“呵呵~~多可爱的孩子啊~~那我们就先出门了,你和爱琳很久没见就慢慢聊吧。”有希子Mom很是热情,然后提起包拉上优作Dad就闪人了。
“明,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我坐下来,边吃面包边问。“小穗告诉我的。”“那小穗呢?”“陪Sherry逛街去了。”“呃……”我第一次听说小哀还对逛街买东西感兴趣的。
“那你和小哀加入FBI了么?”“哪有那么轻松的事情,FBI又不是什么普通机构。”明觉得有些好笑地说,“我和Sherry都承诺会给FBI提供我们所知道的关于组织的资料,但也拒绝接受证人保护计划。”
“我理解,证人保护计划确实有点没人情味。”我喝口牛奶,说,“那个,你们俩没有把我的身世也说了吧?”“那当然没有。”明认真地说,“你的身世问题很敏感,我和Sherry私下商量过,我们担心FBI上层若是知道有你这种存在,会对你不利,况且你自己也是不想去想这个事实的,所以我们所有知情的人对于你的问题都只字未提。”听到明这么说,我也算安心下来。
再也不想去面对自己的身世了,我只想好好做个普通人家的乖女儿,没有家族使命、没有家族困扰、没有家族羁绊,单纯的人生才是美好的。
“对了,明,你和小哀住哪儿?”“目前还在FBI接受调查,所以暂时住在FBI安排的地方,至于调查完之后的话我也不清楚。”“那不如住我家来吧~~”我高兴地提议道。“诶?可以么?会不会太打扰了。”“没关系~~Dad和Mom都是很欢迎好孩子滴~而且我们可以一起去全球观光,将来一起上大学,不是很好么?”不知道怎么的,我对明总是有亲切感——大许是因为我们多少有些相似,组织本该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历史与未来,但我们却斩断了它,选择了更光明更自由的世界。
“这样的话,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开心地说,“只是Sherry的话……”“小哀八成是不会来我家住了。”我咬着面包,说,“让她选的话,一定是要和小穗一起住的吧。”“为什么?”“呵呵,你听过这么一句话么?‘home在哪里,house就在哪里’。”“……”明自然也不是傻瓜,很快就理解了,“Sherry会很快乐的吧,从此以后。”
“那我给Helen发封短信,让她下次也带你买张机票~”我掏出手机,“呃,Helen的号码是多少来着啊……”我早上起来记性成问题。“150********。”对面的明好心地提醒道。“没错没错~不过明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不解地问。“哦,我曾经在你的资料档案里瞄到过一眼。”他极为平淡地回答道。“呃……”瞄一眼就能记住一个陌生的号码,难怪组织要让他负责档案资料了==|||。
“对了,明,你旁边那一盒是什么?”我收拾好桌子,问他。“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他将一旁的包裹小心地放在桌子上,“昨天寄到了小穗家,挂号的海邮特快专递,但收件人写的是你的名字,所以小穗就代收了下来,本来是准备今天给你送过来的,但临时有工作,所以就由我代劳了。”
我接过这个约摸大字典大小的包裹,上面的单子上,收件人写的是“江户川爱琳”,寄件地址是欧洲瑞典斯德哥尔摩,寄件人那一栏写的则是“Ms。Vrotemuh”。
“这个名字一看就是假名。”明肯定地说。“这我也知道,不过这个名字倒真是越看越眼熟。”凭着对字母暗号的敏感,我细细打量起这个名字。
“V-R-O-T-E-M-U-H,V-O-E-U-R-T-M-H,V-E-R-M-O-U-T-H,Vermouth!”简单的栅栏,变换出令人惊异万分的名字。“什么?!”明赶紧凑过来,“Vermouth还活着?”“恐怕是的,大概是从那条DNA的通道离开的吧。”我淡定地说道。是的,淡定,对于Vermouth,我是希望她活下来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她是我惟一的血脉至亲了,而且她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位相当好的长辈,不是组织的杀手,更不是千面魔女。
“那还是快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吧。”明把剪刀递给我。我小心地划开包裹,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打开的到底是礼盒还是潘多拉,但我仍是期待。
很好,盒子里没有毒气也没有硫酸更没有枪,只是静静地盛着两本精致却有些年代的笔记本。我拿起一本,一股久远熟悉的感觉由指尖渗到心里,当我看到封面上“Diary”字样时,更是像触电了一般。我小心翼翼地翻开封页,一张纸条滑了出来,从纸张的颜色上看,这张纸条应该是最近才夹进本子的,因为本子的大部分页面都有些泛黄了。
【DearIrene,
不知道这份礼物是否打破了你平静的生活,但我希望你的快乐幸福是不会变的。你或许沮丧于你父母没有给你留下什么纪念物,就连惟一算得上是遗物的潘多拉,带给你的也只是不堪回首的记忆。但这份礼物是属于你的,是值得你永久拥有并珍藏的,你父母曾经的痕迹。
不用试图找寻我,那个Vermouth早已经死了,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可以了。
Yours】
看完这个,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把从来没见过女孩子哭的明弄得手足无措。“啊啊,给你纸巾……啊,没事吧?”他把纸巾递给我,完全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我把纸条递给他看,当然,他起初也是沉默了几秒,然后再把纸条夹进笔记本,说道:“我觉得,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想当初也没用,Vermouth给你寄来这个,也是不希望你伤心成这样的吧。”然后,他把纸巾放在我面前,站起来,“那么,你父母的日记,当然只能是你看了,我先回去收拾东西,明天见吧。”“嗯……”
就这样,宽敞明亮的餐厅,就只剩下我,以及这两本肩负着太多的日记本。我小心地拿着它们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开始了对父母过去那段时光的追忆。
【其实,做出选择往往很简单:选择时不要怕,选择后不要悔。】
第一本日记的扉页,优雅而刚劲的字刻画出这么一句话,是的,这是父亲的字,父亲的话。我克制住自己不要流泪,免得弄湿这无价的珍宝。
【我本来是个和日记无缘的人,我习惯于看向未来,若没有未来就干脆不看,要我每天花时间记一记过去都有什么发生,对我而言实在是时间的浪费。但V子却坚持道,她虽然尊重我的选择,也绝不干涉我和组织决裂,但我应当养成写日记的习惯,以免DE1发作我被弄到天堂充数的时候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V子当然是不知道我有留下某些东西,某些借口毁灭世界实质却是保护世界的东西。
当我最后一次和V子散步在林间小道的时候,我告诉她,我想离开,她并不惊讶——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大概就是V子了吧,因为偌大的组织里,我们俩虽然和那个人关系不一般,但却仍是相依为命的。
V子没问我为什么,只是问了我打算怎么做。我告诉她,我打算环游世界,彻底地忘掉自己,直至生命的蜡烛燃烧完毕。
V子久久没有说话,她也很聪明地没有问我可不可以带上她,因为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虽然我并不希望她呆在组织里成为个狠角色,但我更不希望她和我一样用性命的自由换取理性的自我。是的,对V子来说,即便是走黑道,好歹也是条有前方的路,而我则只能在真理的死胡同里徘徊。】
第一篇就只有这么些内容,囧了,父亲大人,您这也算日记啊,我彻底无语了。怎么说你也该知道日记主要是“日记”吧,还没日期没星期没天气的……
不过吐槽归吐槽,我还是珍爱地抚摸着日记本,怎么说,字再少也是父亲亲手一笔一划地写的,况且这种形式和内容也是他的风格所在吧。
【从组织逃脱向来只有两条路:一是死,二是等死。当然我还是相信那个人还不至于疯到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但每每看到穿黑衣服的人还是不免有些警惕,就怕他们一棒子把我敲晕了然后带到某个角落里,然后阴森森地掏出枪对我说一句:“抱歉少爷,BOSS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我就真的gameover了。不过好在以前很注意人缘问题,只要那个人不想解决掉我,那倒是不担心会被弟兄们出卖的。so……起码……暂时是安全的吧……
自从在洛杉矶与V子道别后,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不知道她要是知道我这么久只写了这么一点“日记”又会闹什么情绪了。算了……既然都已经决定和组织断裂,那V子,也还是一视同仁吧……
在华盛顿住了将近两个月,越发地理解“叶片要藏到森林里”这句话的韵味了。大城市大啊,还鱼龙混杂的,找我这个人就比大海捞针还要难,好在我没走乡村路线,不然早给逮着了。大城市的钱也比较好赚,随便炒个股就是一大笔,我也算了解当年曾祖父要拿金融界开路的缘由了。路线确定了,资金来源也有保障,反侦察能力也没问题,看来在DE1要我命之前,我确实有理由好好享受下“人生”了。】
接下来的几篇,多半写的都是旅游日记形式的,越看越不想逃命的样子……可是,对于一个生死都听天由命的人来说,乐观主义却显得是那么凄凉,我不由得悲从中来了。
【一切都好像只是平静的湖上泛起的涟漪般,我从华盛顿到芝加哥,再到纽约。按计划接下来是要横渡大西洋去欧洲,但又一想,打了个迂回战,我又往西来到了多伦多——V子留学的地方。哪怕只是同在一座城市里,我也是觉得很欣慰的吧。
V子煞费心思地秘密找到我,说专程为我的生日而来。我只是淡淡地微笑着,并没有对她的出现感到惊讶。V子已经20岁了,是个足以独当一面的角色了,可此刻她却固执的像个孩子,软磨硬泡地要和我一起去看摩天轮。除了我,想必不会有人看得到这个冷美人这样的一面吧。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觉得很幸福,也就不管那么多,随V子的意思了——好吧我大概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妹控。
“哥哥,每年我过生日你都带我来坐摩天轮,可我在摩天轮上为你庆生,却是第一次。”V子看着摩天轮窗外的灯火通明的夜景,说道,“为什么你从不重视自己的生日,却很在意我的生日呢?”“我做哥哥的,当然有为妹妹庆生的义务啦。”我微笑着,面对V子,我从来都是这个表情,“至于我自己,过不过生日也无所谓,本来我也没几年光景了。”DE1的威胁,我也是无可奈何。
“哥哥,我们再也不用担心这个了。”V子意外高兴地从提包里拿出小玻璃瓶装着的胶囊,“这是刚研发出来的新一代APTX-4869,我自己的已经吃了,还偷偷给你弄了一颗,其他的包括失败品都销毁了。你吃下它,就能延缓成长衰老,几年才增长一岁,在DE1发作前能多活不少年。”她期待地将胶囊递给我,我只是冷淡地看了看它,然后抬起头依旧微笑地对V子说:“V子,我很高兴你不用受死亡的威胁了,但我不会吃这个药的,就算能彻底治愈DE1,我也不会吃的。”“为什么?!”“这是价值取向与原则问题,我绝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可是我不希望你死啊!”“V子,你冷静,我有我自己的选择,我也绝不会背弃我的信念的。”“信念信念,你那信念有那么重要么!哪怕是为了我都不行吗?”“V子,你说过你会理解我的。”“理解理解……我真的无法理解了,年轻的生命为什么要放弃?你不是你一个人啊!”V子站起来,有些发火,但我只有无动于衷。
“好,你既然为了信念而不顾其他人的感受,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永别吧。”摩天轮停了下来,她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没有再回头。我想,我并不是微笑着目送V子离开的吧,因为我已经笑不出来了,我的固执,让我走上危险的道路,现在又让我失去了V子。可是,我并不后悔,因为我乐意做这样一个固执的人。】
读到这里,我沉默了。父亲,你这不是固执,是傻,但是,我要是你,大概也会这么做的吧。接下来又是连续好多页的心理独白,然后出现了新的内容。
【离开加拿大,踏上了欧洲的航程——首先,我不能去英国,那里是组织第一大分部,所以我直接转入欧洲大陆,在巴黎,正巧遇上宜人的季节,于是我安下心来住上了个一年半载。
不过今天大概是个特殊的日子吧,刚起床我就预料今天将会发生什么。午后,我习惯地拿上书、本子去公园休闲,本分地享受我所剩不多的时光。反正我现在也几乎无事可做,所有的安排都差不多到位,那个机关在我死后,终有一天要拉上所有人给我陪葬,可他们还天真地以为那真是个需要尽力去打开的宝藏。只是,似乎还缺一点什么,缺一颗能让这个机关早一点生效的棋子,不能拖上半世纪乃至更久,组织的存在对世界的威胁太大了。
本来,这个棋子应该是我的,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世界上的正义组织对组织的了解太少了,不能够和我的机关里应外合,我必须确认能一次性将这个毒瘤连根拔起。我以为,我能忍辱负重到那个时机成熟的时刻,然而我高估自己对黑暗世界的忍受能力了。我逃离了,但我仍然有义务找一颗替我完成任务的棋子。
正当我思索着的时候,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将脑袋凑到了我的笔记本上,黑头发黄皮肤的话,应该是东方人了。“小朋友,你是哪国人?”我用中文问她,她没有反应。“小朋友,你是哪个国家的?”我再用日文问她,但她还是没回答。“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吗?”我最后还是用英语问了,没想到和个小孩子搭讪居然会这么难。
“……一个问题有必要问三遍吗,大哥哥?”半晌,她抬起头,闪着机灵的眼睛问我。
好吧我承认我第一次被一个小孩子搞得这么郁闷。
“原来你懂中文和日文啊。”“知道一点点,我是日本人,是和父母一起来旅游的,大哥哥可以叫我Helen。”她对我说,但目光一直停留在我手中的日记本上——当时正好翻到机关地板密码理论的草稿图那一页,我顿时灵光一闪,送上门的棋子,不放进棋盘就可惜了。
“那Helen,你对密码暗号感兴趣吗?”我对上她的目光,“就是像这些,用简单的符号字母数字串联成复杂万变的东西,可以用来保密传递信息,还可以用来恶作剧喔,很有意思的,想学吗?”“想~”很单纯地上钩了。在温和的阳光下,我打量着眼前这个兴奋地盯着我的笔记本的小女孩,直觉告诉我,这是个学密码暗号的可塑之才,也将是我的计划中重要的一环了。】
这段往事,Helen也是提到过的,但那时的她怕是根本没料到自己“上当”了吧。我不由得佩服父亲,仅仅几分钟的沟通,就将Helen串入了计谋的一部分——当然事实也证明了,要是他当初没有和Helen搭讪,没有教Helen,我也不可能遇到Helen,从她那里学到密码暗号,不会成为工藤家的一员,不会遇到柯南他们,不会在离家出走途中得到潘多拉,不会有机会接近组织,那我的人生便完全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只能深深叹气。父亲大人,或许你算到了Helen会对你的计划大有帮助,但你还是算差了一点:最后那个性命难保还是帮你完成全盘计划中最后一环的棋子,不是Helen,而是你的亲生女儿,我啊……
之后的几篇,着重记叙了父亲一周时间教导Helen学习密码暗号的事情——一个人的才能不仅体现在学的能力,还体现在教的能力,仅仅一周便掌握全部基础与技巧的Helen固然有天分,但能教会她这些的父亲才是真正的强大。于是,我不禁想象,如果父亲母亲还活着,我们只是普通人家,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他也一定会亲自教我的吧……甩甩头,真是越想越遗憾越伤心,我只好往后翻。
【离开伦敦,离开巴黎,离开米兰,离开罗马,离开柏林,离开维也纳,两年之间我流连欧洲各大城市,想尽可能地让自己的一生不要再有遗憾,但我始终是孤单的,我没有家,V子也和我断了联系,这让我很无可奈何。我此刻竟有些后悔我当初应该多回应一些淑女小姐们爱慕的目光的——但我知道那是不行的,把深爱的人早早变成寡妇的男人是要下地狱的。
可我没有想到,一个天使就这样出现在我所剩的生命中——一个我愿意为之下地狱的天使。
今天是我呆在雅典的最后一天,我提着我简单的一箱行李,走到宾馆服务前台办理好退房手续,正准备走人,一位二十二、三的小姐带着行李从我旁边走到了服务台。
那是一位不能简单用漂亮一词来形容的女士,哪怕是淡妆简服也掩饰不住她的气质,我向来是很看重第一感觉的,所以此刻我毫不怀疑地看到了丘比特拿着弓箭出现在我面前。
于是我故意放慢脚步,细听她和服务员交谈,听着听着,我听出了点问题。这位小姐是日法混血儿,但这位服务员恰好只懂得希腊文、英文和中文,于是就出现了尴尬的鸡同鸭讲局面。
“小姐,请问需要帮助吗?”我用法语问她。“嗯,那真是太感谢了,先生。”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绽放开来,于是我差点没站稳。
于是,我充当了临时翻译,并从中探到了她一人来雅典旅行并要在此住上四天的情报。
“那么就谢谢了。”她礼貌地欠身,然后拿着行李走进了电梯。
“……咳咳,服务生,我要在贵处再住上四天,房间最好在那位小姐隔壁。”“可以是可以,但那位小姐隔壁的房间时双人间,您一人住并不划算。”“没关系,双人间三人间都随便~”我拿着钥匙就冲进了电梯。
我虽不是个喜欢浪漫的人,但好像却是个喜欢浪费的人。】
读到这里,我笑得在沙发上打滚。早听朋友们说,爸爸们追妈妈们的故事都是相当有趣的,只是没想到我那向来正经的老爸竟然也可以这么搞笑,迫不及待地,我往下翻着。
【中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近水楼台先得月,隔壁王二不曾偷(众:令尊大人,请不要过分内涵……)。今天我特地早起,贴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等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我若无其事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呀,早安,你也是这么早出门吗?”我微笑着和她打招呼。“嗯,我想出门去买些东西,可是又担心会像昨天一样遇到沟通障碍,如果先生有时间的话,能请你做我的翻译吗?”她期待地看着我,于是我很客气地答应了。有时候多学几门外语也是很好的。
“小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走在街上,我不失时机地开口。“莉莉·莱文(Lily·Lover)。”“喔,很有内涵的名字,百合花与爱人。”我对于如此有深度的名字不由得感到佩服。“嗯,那先生你呢?”“我?我叫维尔·福尔摩斯~维尔(will)是未来的寓意。”我呵呵笑着回答道。“名字是很好啦,但这不是真姓名吧,虽然我自己的姓很少见,但我可不会相信福尔摩斯这个姓氏都是随便能遇到的。”如我所认为的,莉莉也是个相当聪明的女士。“嗯,没错,我是日本人,所以这只是个假名,但你把它当做真名就可以了。”我毕竟不能自报家门,除非莉莉日本史从来不听课,否则光是我的姓氏都足够吓傻她了。
不过……现在的我,已经和家族毫无关系了,是的,没有任何关系了,那个名字,不再是表示的我了。】
果然就像Vermouth说的,父亲是个很能控制思维的人,前一秒还和MM有说有笑,后一秒就又一本正经起来。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父母的名字呢,虽然父亲的不是真名,但都好有寓意的,我的名字,院长说也是当初父母给起的,那又会有怎样的含义呢?
往下翻,接下来的记录又变成了轻喜剧风格。
【今天是留在雅典的四天的最后一天,我特地订购了去埃及的船票,当然,这也不是心血来潮的……
“早上好,莉莉小姐。”“早上好,维尔先生。”“不用~叫我维尔就可以了。”我故作客气。“那你也可以直接叫我莉莉的。”“呵呵~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以后也就不客套啦。”等的就是莉莉你这句话了。
“我接下来打算去埃及旅游,你呢?”办理完退房手续,她问我。“真巧,我也是打算去埃及的,票都订好了,一会儿十点的船,德兰号。”“怎么这么巧,我也是买的德兰号十点的船票。”她甚是惊讶。“是吗?那我们可真是有缘,不如同行吧,朋友之间也好有照应,我也可以继续给你当翻译啊。”“那真是不错,我们走吧。”“OK~~”
所以说,作为一名侦探(或者说是推理爱好者),探听情报的能力一定要高。】
无语无语无语……老爸啊你是在逃命途中吧?!怎么还有心情钓MM到处玩!你那正义秉然的气质哪里去了T。T……
之后的,则是着重记叙了他们俩在非洲旅游的故事,字里行间都是欢快的气氛。可我是有预感的,父亲对于自己的情况是很清楚的,那么他对莉莉,也就是mymother的情感,究竟会做出怎样的抉择,恐怕这不会是一个平坦的坎吧。
我深呼一口气,努力淡定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往下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