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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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更惊讶,这小女孩是什么来头,居然能凭只言片语就猜出当世几位名人的身份?
书生已然收了画摊,局促的看着小女孩。小女孩淡淡的看了旁边的中年人一眼,“先生不知有没有后悔?”
中年人闻言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明白小女孩的意思,不禁苦笑,“小姐,刚才小人看走了眼,不过,小人还是认为: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失望倒是有,却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
小女孩淡淡的点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先生,小女子诚心邀请您做我店里的掌柜,不知您可否考虑?”
中年人很是一愣,然后才谨慎的问道:“但不知小姐是做什么生意的?”
“现在要做的是一家酒楼,以后嘛,各行各业都要发展的!”小女孩淡淡的说,口气却实在不小,只是却没有人怀疑她的话的可信度。
中年人郑重地一揖到地,“但凭小姐吩咐。”
小女孩歪歪头,“你不问有多少薪俸?”
中年人一笑,“小姐不是凡人,小人也不是不识时务的白丁。”
小女孩淡淡的点点头,“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她招招手,不知从哪里钻出一只白貂,交给袁刚,“跟着苍云走,它会带你们到该去的地方,我跟这公子去看看他的母亲。昭儿呢?你跟他们走,还是跟我走?”
月昭还在分析他们的言语,闻言随口回答:“我跟你一起。”遂袁刚抱着亓清泉和小白貂,等着中年人收拾好摊子,月昭坐着小轿,跟着小女孩的小白驴,由书生带路,带着一干好事的人并老学究一行,往书生的家里去了。
为老太太把了脉,小女孩沉吟不语,书生在一旁看得忐忑,窗外的人则看得兴致勃勃。过了一会儿,小女孩才淡淡地说:“公子是否知道,老太太积劳成疾,身子骨本就不好,又经过一个冬天的饥寒熬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极限,以老太太这身子,能再活三个月,也是跟阎王争命了。”
书生听到跟大夫们说的无异,顿时垂泪,伏在床头呜咽不止。
老太太却神思清明,挤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惘儿莫哭,谁人没有一死,只是娘看不见你成亲,也没法抱孙子了……”
小女孩静静的看着,淡淡的说:“老太太您真豁达,小女子救得了病救不了命,不过,我家有种‘要命丹’,是种毒药,人吃了三年即死,而且死的时候无病无痛,就像是猝死,是种暗害人的东西,但是,这药有个特点,哪怕是还剩半口气的人,吃了它也还是三年后才死,所以我家才留了这歹毒的药,用以救人,免得往生者有遗憾未了,只是这药配制不易,所以轻易不示人,也不会轻易给人服用,以免贻害人间。老太太,如今你家公子答应给我做帐房,我不当你是外人,只问你一句,你要不要服这‘要命丹’?只是我先说清楚,这药人一辈子只能吃一次,三年即死,三年后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得!”
“真有这样的药?”老太太满脸惊喜,挣扎着滚下床跪下,“请仙姑赐药,我只要活着看到我儿娶妻生子就好,请仙姑赐药。”
小女孩从怀里拿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胆瓶,倒出一颗碧绿的药丸,只有枣核大小,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仔细的看着陪老太太跪着的书生:“公子可想好了,这毕竟是毒药,公子三年后不会怨恨我吗?”
“请小姐赐药,小姐如果能让我娘再活三年,小人愿给小姐当牛做马,绝不敢有任何怨恨!”书生一脸激动,三个月和三年,他当然要选三年。
小女孩从怀中取出一只精巧的只有酒盅大小的玉杯,又取一只晶莹的玉匣,从中到了几滴透明的液体进玉杯中,将碧绿的药丸放进玉杯中,只见白烟袅袅,竟化作十几滴淡绿的液体在透明的杯中蜿蜒。小女孩把玉杯递给老太太,老太太略一迟疑就接过杯子一口喝下。
“啊——!”老太太忽然一声惨叫,失手摔碎了玉杯,捏着喉咙在地上打滚。
“娘、娘你怎么了?”书生惊慌失措的抱着自己的母亲,就见老太太脸上深褐色的沟纹渐渐浮起,竟蜕下一层皮,苍白的两鬓竟渐渐转黑,干枯的手爪也开始蜕皮。书生不傻,明白这分明是脱胎换骨,他惊喜又激动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就听小女孩淡淡的说:“就算她能活三年,也会一直缠绵病榻,这样你又如何安心工作?我在这药里给她加了三滴玉髓精,可保她这三年无病无痛,身轻体健,无异于常人,只是这脱胎换骨的苦楚她还是要受的!”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书生感激地道谢。
老太太渐渐喘过气来,坐起身,惊讶得看着自己细白的手,摸摸自己的脸:“我这是……”
“娘,你变年轻了!”书生高兴得扶起老母亲。
小女孩退开一步,淡淡的说:“你给她烧水洗个澡吧,脱胎换骨的味道可不好闻,我们在外面等你,这里是不能住了,我们会给你们提供衣食住处,你们收拾一下吧。”拉着月昭退了出去。外面围观的众人立刻给她们让开道。
月昭瞅着小女孩,问道:“你身上宝贝可不少,有没有什么美容养颜的宝贝给我一点?”
小女孩淡淡的说:“你正青春年少,要什么美容养颜的东西?等你人老珠黄的时候再说吧!”
“那岂不是还要好几十年?”月昭不高兴得噘着嘴,不过遮着帷帽倒也没有人能看见。
出了院门,月昭坐进轿子里,小女孩站在那里看着。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却没有人敢上前攀谈。药师决明子急得抓耳挠腮,热切地看着小女孩,呐呐的不成言语。小女孩见药师走来走去,片刻不得安宁,遂淡淡的问文师:“他这是怎么了?内急吗?”
文师闻言大笑,对小女孩拱手说:“我这老友虽不通医术,却是对药草丹丸的药性、配制喜欢的紧,现下大概是被姑娘的‘要命丹’馋得坐立不安。”
小女孩闻言神色微动,仔细端详药师片刻,忽然弹指把之前那条蚕丝绕在药师手腕上,片刻收了蚕丝,略一沉吟,淡淡道:“我可以送你这装药的瓶子,但是你的师门要答应我一件事。”
所有人都是一愣,可没听说药师有什么师门啊!药师怔怔的看着小女孩,半天咬咬牙问道:“但不知是什么事?”
“我还没想到,但总不会是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小女孩歪了歪头,看着药师,“怎么样,要答应吗?”
药师神色复杂的想了想,狮子大开口:“我要你那张方子!”
小女孩淡然:“我不想世上人人自危,也不想骗你方子已毁,所以我们谈不拢了!”
药师愣住,然后黯然的低下头考虑半晌,忽然抬头问道:“但不知道姑娘是怎么知道我的师门的?”
“他说的啊!”小女孩指指文师,然后接着说道:“还有刚才我给你把了脉,先生已是百岁骨殖,却不输中年人,当年你门中前辈到我朋友家求药的事我是知道的。”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但却能听得懂药师已是百岁老人,顿时惊呼连连。
决明子皱眉想了半晌,忽然一脸恍悟,极恭敬的躬身,谦虚道:“原来是老神仙的朋友,但不知前辈居那座仙山?”
小女孩淡淡的摇头:“你这老头好生失礼,我一个八岁娃娃,论辈分或可做你的前辈,但你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宣扬,别人还以为我是千年妖怪呢!”
众人被小女孩不悦的话逗笑了。老药师也满脸通红,“自古达者为先,不在年龄大小,前辈能与老神仙论友,自然是晚辈的前辈,前辈但有吩咐,晚辈无有不从,只是我百草门是晚辈师兄当家,晚辈却不敢答应姑娘的要求。”
“你脸皮可真厚!”小女孩淡淡的摇头:“你都晚辈晚辈的了,这个就给你做见面礼吧,我也不用你做什么了,免得人家笑话我这个前辈!”将装‘要命丹’的空瓶子扔过去,又淡淡说道:“你给我记着,咱们并没有多大的渊源,你们师门的人如果都如你一般厚脸皮,最好离我远点儿,还有,我是开门做生意的,咱们还是照着规矩来的好!”
“是是是!多谢前辈!”药师宝贝的攥着瓶子,也不在乎小女孩的揶揄,笑得嘴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