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云孤楼 (三)为赋新词强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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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有人叩门,响起轻柔的声音:“少爷,睡了么?”
他放下笔,上前去开了门,面容有些倦意:“怎么?”
她娇羞一笑,月光照来,竟也是迷人风采:“是夫人让我熬了些莲子粥,吩咐我端来。”
“是么?”他大敞开门,放她进来。
她摆好食器,提了托盘,将身欲走,却被拦下。
“等我吃完,看好吃不好吃,你再走不迟。”他虽年少,却已有了英挺轮廓,烛火更衬出线条刚毅,少年英俊,美人有意。
此间,他已然坐下,呵一口气,冲她笑笑。
她本已经羞涩不堪,这一笑,更是令她难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踌躇间,却听他开口一问:“这粥,真是我娘要你送来?”
她一惊,捂了脸要走开,哪知他动作更快,攫住她的腕:“你怎的这般着急?我不过是问问而已。”
又是好笑,又是可气,她面上泛起阵阵红晕:“少爷,我去收碗。”
他却死死不放,逗她:“夜深了,就别走了,陪少爷我就寝吧。”
她愈加羞愤懊恼,拼命挣扎,想脱开他的手,却不想他习武多年,岂是她一弱女子可挣开的。
看她这般模样,呵呵一笑:“我逗你的,还当真了。”
“少爷,这玩笑开不得,方才,方才……”
见她犹豫难言,他替她说出口:“方才以为我是淫贼了吧。”
“不是,就是……”支吾许久,也道不清。
“好了,你下去吧。”他松开手,背过身去。
听她脚步声到了门口,又是一笑:“莲香,下次编一个像样的借口,我不傻。”
“不是,真的是……”说到这儿,便再也说不下去,看少年清瘦的背影,流泪哭了。
身后传来啜泣,他为之动容,心生恻隐,上去捧起她的脸,拭去几行清泪:“我不是怨你,只是心疼你。”
闻言,她愕然,看他笑容清明。
“好了,下次想关心我,要以自己的名义。”拥她入怀,下颔抵住她头顶,“你知道,我素来不屑门第。”
手上还拎着托盘,想要伸手亦环住眼前的他,却还是不敢,只静静的,任他抱着。
她不过是最平凡的丫鬟,但他从来不嫌。
这样一个夜,他拥着她,她抛开一切,深深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