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云孤楼 (三)春波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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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醒了?”睁眼便对上一张清秀的书生白面。
她想要坐起,却使不上力。
“姑娘,你躺好休息,需要什么我帮你。”他为她掖好被角,眼底是细细密密的温柔。
她抚上肚子,目光暗淡无色。
“姑娘,在下无能,只保得住你,保不住你腹中胎儿。”他羞惭愧疚,一番真挚的神色。
她偏过头去,不说话。
那孩子,本就不该活,谁也怨不得。
“姑娘,你为何孤身来此?莫不是没了亲人?”
她不答,他当她是睡了,起身出去。
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满腹经纶子曰诗云的读书之人。
可是,眼前这个书生,让人想去依靠,想去依偎。
虽是深山野地,但他饱读医书,深谙调理之道,遍采草药,为她治疗。
她日渐好转,准备离开。
他在她身后,垂眸问她:“姑娘,这一路艰险,我送你一程吧。”
这些日子,她一言不曾发,此番终是点点头,允了他。
兴许一时冲动,她问他:“可有酒?”
“有!陈年桃花酿。”他欣喜,屋后提酒。
院落简单,木桌木凳,足见清寒。
半晌,她面上酡红一片,他已半酣。
她开口:“你娶我吧。”
他抬眼,搁下酒碗:“姑娘说笑了,我这陋室茅屋怎容得下你。”
她还是那句话:“你娶我吧。”
他清醒许多,瞠目问她:“姑娘,此话当真?”
她点头:“你娶我吧。”
他握紧她的手,一字出口:“好。”
“今夜,你我便是夫妻。”
“今夜?”
“今夜!”
酒入愁肠,她叙给他她的故事。
他不说话,却暗暗记下。
“这之前,我不屑功名;但今后,我定要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