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一章 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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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乐宫是招待宾客设宴和举行皇上与文武百官朝宴的地方,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我做好心理准备,雄赳赳地踏入洗乐宫。刚站定殿上,就浑身上下不舒服,承受着众人的各种眼光,有好奇地、轻蔑的、不屑的、愤怒的,这些都比不上皇上左旁那一道嫉恨的眼光。也是,一般这种朝宴,除了皇后,皇宫内眷是没资格参加的。现在皇上把我宣来,在外人看来我心中的地位已超越皇后,她又怎能不恨。等走到皇上跟前,我整个人都被那些利刃般的目光击耸了。
“爱妃,你来了,到朕身旁来。”皇上坐在高台上,示意我坐到他的右旁。
“臣妾遵命。”我提着裙摆走上去。
“妹妹真是好福气,皇上还是第一次破例准许妃子进朝宴,看来妹妹真的深得皇上宠爱啊。”皇后微笑开口,眼神是一阵寒意。
“臣妾确是好福气,皇上恩待臣妾,娘娘也视臣妾如妹,臣妾在此叩恩了。”我一脸受教样。
“皇后贤良淑德,爱妃温柔体己,朕满足了。”皇上大笑着说,却是一把把我拥入怀,我立马又被射杀变成了蜂窝。
这下好了,众眼神开大火力对准我,彻底成为公敌。宇智文是想用这种方法变相致死我吧,我无奈想。向下望去,前排坐的是我认识宇智武,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一脸精明之相。此时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我,不用别人告诉我也猜得到,他就是高丞相。
“下面是舞台戏,戏子进场。”一位公公用他尖锐的声音报幕。
接着一群戏子顺序地走进来。
乐师奏响了乐鼓,一阵鼓声后,戏子各就各位。
一个大官模样的男人坐在床榻上,身边放满金玉古玩,绫罗绸缎。
“大人,高州考生求见。”一小厮模样的人向大官禀报。
这时一书生模样的小生,拿着个沉重的包袱觐见了。
“大人,是我。”书生下跪
大官展开手中的扇子,瞄了地上的人一眼“谁呀?”
“听说有一个好官职~~~~~~”书生一脸谄媚,打开手上的包袱,竟是一只纯色黄金打造的金牛。
“大胆,尔等竟敢如此目无法纪,本官绝不收受贿赂。”大官严厉道。
“大人~~~~~~”书生还不甘心,
“你快走吧,不然本官就不客气把你抓起来了。”大官气愤转过头。
书生默默站起身,转头准备离去。
可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回头,直奔大官面前:“那大人,小人现在没有回家的路费,就卖给您吧,二两一个吧。”书生低声下气对大官道。
大官斜睨书生手上的金牛一眼,沉默没有说话。就在书生本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大官突然迅速地转过身子,贪婪地笑道:“那就买两个吧。”
又一阵鼓乐声奏起,我看见座下的御史大夫身形微微发抖。
“大人,县府大人求见。”戏又开始,依然是那小厮进来报。
“大人,上次您说知府一职空缺,您看我~~~~~~”县府跪在地上,低头询问。
“听说你府上四夫人甚是漂亮的。”大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提起他的夫人。
“大人的意思是?”县府抬头看向大官,大官回以猥亵的笑容。
不一会,一位漂亮的女人被找了过来。
女人进来后便走向县府:“夫君,你找我来何事?”
“大人看上夫人美貌,今夜你便留在此伺候大人吧。”县府讨好地道。
“夫君,我是你的夫人,你怎可让我去侍奉别的男人?”女人不敢置信。
“本官已决定,不从也得从。若误了本官大事,定不饶你。”县府冷酷说完,无情转身离去,只留下房内四夫人的绝望哭喊。
呯,突然传来杯子摔倒地上的声音,座下一个男人颤抖着朝宇智文道:“皇上饶命,”
戏子见此情况,全都停了下来。
“范卿家不过摔坏一个杯子,何须紧张。”皇上微笑开口,身旁的我感受到他的全身寒气。
原来是礼部侍郎范思奎。
“还是说范卿家所指的饶命并不是为了这事?”就在他松一口气的时候,宇智文森冷开口。
宇智文一步一步往台下的范思奎走去,后者已经紧张得全身发抖。
“听说你家女眷就过百,还包下最大青楼当红花魁,以你的月俸,你是用什么去养这些女人,嗯?”宇智文蹲到跟范思奎一样的高度,眼神直逼他,不让他回避。
“收受贿赂,公然豪夺民女,淫人妻女,还有什么?要不要自己跟朕说说?”宇智文愤怒站起大喝,把手中的折子扔到范思奎身上。
“皇上饶命啊,饶命啊。”范思奎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拼命磕头求饶。
宇智文横扫百官,走到御史大夫乔营面前。乔营簌簌发抖,如风中的落叶般无根依靠。
“听说你家专门用黄金打造一间金屋,里面所有用具都是纯黄金,怎么?不邀朕去坐坐?”乔营脸色苍白,连求饶都不敢说出口。
宇智文同样把折子扔到他身上之后,转身走向工部尚书刘庆面前。
或许戏子刚演的故事没有他,所以刘庆没想到皇上会走到他面前,他不禁紧张连连。
“刘庆,五年前朕命你修建灵水河大坝,为何去年却还是溃堤,导致三个村庄全被淹没?”宇智文发问。
“皇上,那,那是,那是因为~~~~~~”见事迹败露,刘庆已经紧张说话都不通畅。
宇智文一把抓起刘庆“那是因为什么?说啊。告诉大家,你因为收受奸商贿赂,明知他们的建筑无质量保证,却还是交给他们去做。害的坝下三个村庄为洪水灭顶,一个活口都没留。”此时他已怒发冲冠。
他把刘庆一把扔到地上:“来人,把这三人乌纱帽摘除,即日斩首。抄家所得全部上缴朝廷,家眷发配边疆,且其后代永世不得进京。”宇智文冷声下令。
“皇上~~~~~~”丞相开口。
“谁要求情,一律同他们一样下场。”宇智文打断丞相的话,说完拂袖而去。
全场宁静异常,文武百官皆露恐惧之色,他们大概没想到懦弱的皇上也有如此一面。丞相被皇上这么一打断,老脸挂不住,眼神闪过一丝精光。我心一沉,看丞相的样子,怕是已经发现了皇帝的本性,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