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天下·繁华 第004章:初遇澜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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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老人家姓木,在村里建了个书熟,是书熟里唯一的先生;大娘是他的儿媳,姓陈,是个大夫;木鱼是老人家的孙子,不是话不多,是基本上没听他开口过。木老伯的儿子听说十年前出门说做生意,便音迅全无。
木家住在村尾,所以是难得的清静之处,偶尔会有病患来找大娘看病,也偶尔会有小朋友来找木老伯借问文学之事。房子是泥墙做的,比一般的农家房大很多,屋前有个小院,不富华去也清雅。
晨曦的一缕光调皮地投了进来,床上的人挣扎着睁开了双眸,不知忆起了什么,身子猛地坐了起来,也许是幅度太大,牵动了身上的伤,他吃痛地皱紧了俊眉。
“哟,你醒了?”一苍老的声音由门处响起,原本严肃的脸,此刻挂着和蔼的笑容。木老走了进屋,瞧着屋里的情况/。
隔壁床上的小女孩睡得很甜,嘴巴时不时会动几下,然后会听到口水声,估计在梦到吃美味的东西……而少年虽然脸色依旧惨白毫无血色,双目却炯炯有神。
“你……救了我们?”干裂的唇扯动了,少年沙哑着声线问,脸上没有激动,也没有感激,只是淡淡的深沉
那是一个花样的少年该有的深邃吗?
木老也不介意,“哪里,是你家主子将你们带至此的呢。”老人一脸感概,,“像那样对仆人如此不嫌不弃的,这世间已少有了……”
“我家主子。”少年茫然。
木老边收拾屋子,一边颇为激动地滔滔不绝,“是哟,你家主子个儿不高,却那样执傲。看他文文弱弱的,竟也能将你二人弄上马,连双手受伤了也不理,硬要我们先救你……”
少年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听着。这时进来了个一身素衣的公子,长得异常的俊秀好看,看得少年不由得怔住了。公子哥却没发现,还很不雅观地打着哈欠,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当独孤逆忧硬提着精神走进昨天救的那二人的房间里,把瞌睡都吓没了。
那少年醒了??为什么木老伯也在?
天啊,!已经穿帮了?
熟料老人却笑呵呵地跟他打招呼:“早啊,独孤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好,好。”他怔是没回过神来。
“那就好。”老人眯头,对这年青人甚是喜欢。
难道没有穿帮?看看一脸淡漠的少年,又看看又准备开始滔滔不绝的唠叨的老人,独孤逆忧很果断地将老人哄了出去,快手快脚地将门带上,才鬼鬼祟祟地折回床边。
发现少年原来好奇的双眼瞬间变得冷淡且带着极度的戒备,借着睡不好这个原因,她火气徒然狂生,在心里暗骂一通后,才忍着努气“听着,为了不吓着木老伯他们,我才声称你俩是我的随从,别一副我占了你们多大便宜的样子。对于你们这样身无财物、还受到追杀的人,我可半点好处都没有。麻烦倒是一大堆!”
(顺便提一下,她老早就将人家全身上下搜了个遍。)
没得到回应,原本盯着门的双眼给抽了回来,对上了少年,才发现少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看什么看?再看也吃不了你们。”呶呶嘴,“反正,不管你乐不乐意,我们是在游山玩水时遇到劫匪,而你们是为了保护我这主子才受的伤……对了,我这‘主子’姓独孤,名逆忧,你们呢?”还特地提高主子两个字。
少年就这么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妖魅目眩的公子噼呖啪啦说着一堆,他的神都集中在了那好听却带着少许的不甘,少许的得意的声音上。当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盯着自己时,他竟然发现自己的心嘭嘭直跳……
得不到回应的独孤逆忧,开始不悦,发现少年发呆后,气势汹汹地吼道:“你老师没告诉过你别人在说话时要专心听的吗?”
这个她倒没问错,少年的老师从来没教过他这些,只教他如何完成任务。
少年开口了,“澜小意,我名字,我妹澜小如。”声音很轻,轻到如果不注意听的话是听不到的,但被山上的南宇二老训练了四个月,再小声的她也能听到。(她自己却不知道。)
“。。。。”独孤逆忧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怔是盯着少年好半响才弄明白少年的话。本来开心的她想继续的,可看到少年冷淡的表情后,摸摸鼻子出了房门。
盯着桌面上摆放的早点,独孤逆忧口水直流。“……这些全是早点?”那双眼亮晶晶的,像从难民营里出来似的,着实把在一旁准备的木鱼给吓着了。
“……”
这也不能怪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就没吃过一餐正常的。那死老头(只要她回想起被虐待的事她就会情不自禁骂爷爷是死老头。)每天弄来一些奇形怪状的蛇虫鼠蚁逼她吃,每次都逼得她逃到后山上去跟树上的卡拉(跟猴子一样能在树上跳来跳去的可爱动物。)抢水果吃。
天啊,四个月了,一粒子米都没进过肚子!
扫一眼空荡荡的屋子,没见着其它人,她就自个儿坐了下来,随口问“木老伯跟大娘都出门了?”
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给她准备的,拿起桌上的碗就开动。
“是。”木鱼一百另一个单字回应。
“==!”
不再理那跟木头一样的木鱼,独孤逆忧非常快乐地大剁特剁。像她这样吃得个农家早点都能吃得这么幸福的,木鱼是平生第一次看到。
边吃还不忘留意屋里的情况。眼角看到木鱼端着一盘早餐进了澜氏兄妹在的房,然后空着手出来。
“麻烦。”放下碗,独孤逆忧认命地叹口气。
进门后,果然看到那拽得有些怔怔的少年,正对着餐盘发呆。
“没办法自已动手就不会开口求助他人吗?”没好气地开口问,独孤逆忧走了过去,坐了下来,端起碗,没去在意少年的表情。而是小心翼翼地舀一小勺,送到他嘴边,而少年却没有张口,就这么高深莫测地看着她。
独孤逆忧也是个倔强的性子,硬是这么举着回视他。
也不知道倒底过了多久,直到右手发麻,双眼怒光,正要发飙之际,少年张开了口,低下吃了下去。
“。。。。。。”
即使没弄懂少年搞什么飞机,但独孤逆忧就是那种乐天派,气一下子就消了。还很尽心地将整整一大碗送进他肚子里。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她满意道;“嗯,不错,能吃说明死不了……一时半会。”
愉悦地收拾碗盘,却没注意到少年那两道别有深意的眼光。
木老回书塾教课去了,而大娘是村里及至周围的几个村唯一的大夫。也出门诊去了。留下的是极其深沉的木鱼,独孤逆忧跟他讲了三个小时的话,他的回答也只有一个字,无聊得她直打哈哈,一副爱困的模样。
“木鱼,要怎么样才能弄到马车?”一手捂着从嘴里冲出来的哈哈,一边问着在院前忙来忙去的木鱼。
木鱼看了她一眼,“租。”劈了块木头后,又言:“买。”
啪啪,独孤逆忧用手撑着的脑袋掉了下来,差点没撞台阶上。翻个白眼,他就不能一次性讲完吗?
“那上哪去租,上哪儿去买?”
“镇。”木鱼又劈一块。
“镇?镇上吗?”
“是。”再来一块。
“。。。。。。”咬咬牙,独孤逆忧想着什么,“那你能去帮我买一辆回来吗?我想把小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能叫得那么顺了。)他们接到镇上去找专治伤的大夫,太打扰你们也不是办法。”她有不太好的预感,这里离案发现场也不知道远不远,要是那些人追来了怎么办?至少不能秧及无辜。
“嗯。”不是木鱼了解她的心境才答应得那么快的,纯粹是他习惯成自然地回答。
见木鱼完全没有疑心就直接答应,也没去理她,而是直接放下最后一块木后,就进了屋,没多久又出来了。不知道他准备了什么就往院门出去。
“……木鱼。”独孤逆忧追了上前去,“我也去。”
为了能在天黑前赶回来,木鱼用了那白马,第一次坐马的独孤逆忧,差点就泪流满面了。
真他妈的疼!
所谓的镇,其实就一条街道,集镇日会非常热闹,而刚巧今天就是集镇日,即使二人去得有些晚了,赶集的人也还是多得让整条街都挤得水泄不通。
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的独孤逆忧,被挤得头昏脑胀,加上屁股的疼痛,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即便如此,她仍倔强地跟着木鱼挤过一摊又一店。木鱼打一开始就发现了她的难受,却没有帮着解围之意,并不是对她有意见或不满,纯粹是那性格。
也许木鱼自己都不知道,在他心里却长出了一股非常微弱的异样感觉,弱到他自己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挤到贩马车的地方,独孤逆忧只来得急在一旁喘息,而另一方,木鱼已经仔仔细细打量过现有的马车与马。最后是锁定了其中八成新的马车。
对于木鱼挑的马车,独孤逆忧完全没意见,不是马车有多合她意,仅是他对这方面是一窍不通。
等二人从镇上回到村里,已经是日薄西山,那女孩子也已经醒了,正乖巧地坐在少年床边,那双黑幽幽的慧眼里,全是清澈。
原本出现在澜小意眼里的一丝丝焦虑,见到回来的人后,竟然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一见到传说中的恩人,小女孩粉嫩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意,聪慧地上前福身谢恩。吓得没经验的独孤逆忧颇为无措,“……不谢、不谢。”搔搔头又挠挠耳,“那个什么,我们明早到镇上去了,你们准备准备……就这样。”
(看来也不是个做主子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