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春意融融长安寒 第二夜 入宫觐见露端倪 成竹在胸尽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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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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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便会会这宫如心,可好?”帝未抬眼,手上朱批不断。
“不可,此举恰迎宫之意也。”白衫手中白子落下。
“识人趁早,擒贼擒王。”
青衫一掷黑子,白衫容色一滞,黯然道一句:“尔又赢我一子……”
“只怪吾兄学艺不精。”
“都道风云齐心同力,却不想亦有这一子之争。”帝轻笑。
“此玩笑也。”难得见青衫爽目笑颜,二人亦欢笑。
“吾主若会宫,吾二人不便在场,帝须孤军备战。”白衫提眉展扇,抿唇一笑。
“不妨事。城府心机,朕亦有,况天下安定,他宫某人若逆大同而上,自取死路也!”
“只恐其谋恰在安天下,诛奸小,而得民心。”
“我当世并无奸小。”
“有亦难察,愿君早作打算,切勿轻敌。”青白二人揖手躬身,恳切而言。
“方才只是玩笑,朕心中早有计策,吾师勿虑。”帝扶二人,与之会意。
二人诺而退,帝复入座拟旨,召宫如心入宫见驾。
如心落凤渊内领旨,暗自一笑,传旨侍官全然看见,牢记于心。
宫入天心殿,帝轻卧床榻,衣装散乱,束带不齐,全无王者风范,实为落魄昏君。
如心伏地而拜:“参见吾皇。”
帝竟似不闻,瞑目而憩,翻身背向如心。
如心亦不多言,单只跪着。
侍官轻唤帝:“陛下,宫如心已传到,陛下请易装整仪。”
帝身稍侧,睨眼而视,淡然道:“何必费事,如此便好。”
免其礼,稍拢衣袖,退侍官,自踱高栏,目下览景。
帝出言:“先生,你说朕之天下,可好?”
如心低颔而语,其声不甚真切:“今之天下,前无古,后不及。”
“可是肺腑?”帝回身视之。
“句句真言。”宫亦抬眸直语。
帝抚栏长笑,忽而止曰:“朕夜来思昨日之事,深感落氏之才,欲留之常侍宫中,可好?”
宫面露三分惶恐,道:“蒙帝赏识,二人必感恩戴德,然二人长自乡野市井,难侍宫中,亦难从礼法,望帝深思而后断。”
“朕思虑良久,已然定下,莫非先生有难言之处?”
“非也,既陛下决意,草民亦无他法。”似有不情之意,却止。
“朕明日颁旨,今且去准备罢。”帝拂袖退之。
宫会其意,遂告退。
宫退出许多,侍官方入,暗禀:“如帝所料,确暗笑一时,奴记于心。”
帝敛装束冠,吩咐:“派墨成、墨荒去,日夜探他虚实,一日一禀。”
侍官躬身揖手,退曰:“诺。”
不多时,帝亦出宝殿,外趋百步,所书三字“天心殿”。
此先帝手笔,字体遒劲,笔法天成,世之珍品,难道玄机。
帝叹一气,风气龙去。
天水楼上,青白二人引觞对酒,闲看游鱼,漫赏千花,好生逍遥。
万般愁事,安得困蛟龙?
明朝有酒,今朝何醉?
且看风萧雨瑟,天下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