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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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池捷自从那天从太极殿回来后就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赵青彦能从里面完好如初地走出来呢?岑蔚怎么会这么大胆拦住守卫呢?为什么皇后和公主也过来了呢,赵青彦出来以后怎么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她去哪里呢?池捷这些日子一直都被这些问题困扰着,这个太傅一定不是一般人,她肯定有很特殊的身份。池聘在他旁边看他一直在想着什么的样子更加纳闷。
“爹有什么事不能想清楚吗?”“我就不明白这个赵雪生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扯上这么多人。”池聘一听是关于赵青彦的事,有点不愿意理,但是池捷愿意继续说下去。“让我想想他会是什么人?”“他能是什么人,钱塘来的太傅。”池聘起身准备回房。“等等,池聘,你坐下。”池捷好像突然灵感来了一样。池聘只得坐下。池捷仔细想了想,“我从来没听人说过他的家眷,这么年轻,父母都应该还健在。当两人这么大的官,怎么说也会有什么三大姑四大姨来投靠才对。”“我问过他了,他说他祖上是做生意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池聘显得有些不耐烦。“他当然不会说对自己不利的话。我看他会不会是什么逃犯,要来长安翻案的。”池捷其实也就是随口说说。但是这随口一说,让他突然想起当年赵家的事,因为她就姓赵。池捷紧张起来,他的手扶在椅子上,整个身体一下不动了。池聘以为他身体哪里出了问题,又不敢摇动他。“爹,你哪里不舒服吗?”池捷的眼睛朝前看着,“池聘,你记不记得赵家满门抄斩那天少了赵琮的一双儿女?”池聘不禁冷笑他想得太多,没有回答他。“我记得,赵琮的儿子叫赵青蓝。还有他那个女儿,我跟你说,他那个女儿可是比那个哥哥还厉害,叫,叫赵青彦,跟你定亲了的。”说到“定亲”,池聘浑身冷颤了一下,他定过亲的。可是他一直没有见过自己的未婚妻,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父亲的无情让自己做了负心汉,或者那个姑娘还对自己抱有希望。池聘这样想,他不知道赵青彦从不曾把他放在心里。想到当初父亲既然要向别人求亲,到头来却又不敢承认,池聘拂袖出去了。池捷一头冷汗,他是害怕这个是赵青蓝。并且把池家扯到这个案子里。
“是你们亲自迎接的赵琮将军的军队?”“是。我和县丞大人一起去的。”“赵将军在晋阳城一共守了多久?”“四个月。”“守了四个月才献城?”赵青蓝几次想说话都被岑蔚拦住了。“呃……既然是皇上要重新查过这个案子,我们也不怕说出我们的疑惑。其实我们也觉得奇怪,赵将军一直到失踪的那晚,都在指挥守城。怎么会突然就献城了呢,而且他自己又不是得到什么好处。他……”
赵青彦找到县衙来了,因为她在钱塘已经沉默地待了两年。现在到了晋阳城,她再也不能坐下一刻。“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赵青彦一手推开门的时候,岑蔚不能想象,现在已经是快到子夜了。“我想来还不容易。你们两个居然瞒着我。”两个前任看见又一个人进来了,不知道这个又是谁。“我们刚要去找你的时候他们就到衙门了。”赵青蓝让她先坐下,不要憋火。
“这个是……”“赵青彦。”赵青彦不想隐瞒身份了。“小姐?”两个前任又惊又喜。岑蔚和赵青蓝觉得奇怪了,难道他们认识赵青彦,可是赵青彦看起来不认识他们呀。“我们听将军说起过你的名字。还有将军帐下的那些心腹将领,好多也说过你的名字。你可真是块将帅的好材料呀!”当时跟着父亲守卫晋阳城的这些将领里并没有多少个是以前跟赵青彦一起待过的,大概他们也是听别人讲然后自己也跟着这么说吧。“你还挺有名气的嘛。看来以后再有什么打仗的事,一定要向皇上举荐你这个花木兰。”岑蔚佩服地调侃到。“谁说的我爹献城?”赵青彦现在才没有心思管这些,她一问就问到了点子上。
“那天凌晨的时候,城里就火光四起。突厥兵非常凶猛地攻进城,破城以后突厥兵就大开杀戒。守城的士兵本来就已经筋疲力尽了,面对来势凶猛的突厥兵。虽然坚持抵抗,但是他们不仅人数众多,而且好像个个都吃得很饱了似的,精力充沛,狠劲地一路就这么杀进来了。那时候马副官在城门和他们厮杀,赵将军原先在城西和城东布置的几个将领这时全被围困住了,抽不出身来救城门。那时候很混乱,我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赵将军在哪里。直到天明,其他将领带着仅剩下的几个兵撤到别地去,突厥兵把晋阳城占领的时候,我和县丞才从传来的消息那里听说昨晚是赵将军下令开的门……”他看了赵青彦和赵青蓝一眼,他们这次没有准备开口或动手。
“城里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士兵的尸体,到处都是血。我们被押着去见突厥的可汗,我们听到从窗户里传来女人和孩子的哭声,整个晋阳城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酒旗倒在地上,上面染着人的血,刀上沾着血横七竖八。突厥兵把我们押到突厥人的王那里。”“在那里他们也说是赵将军开的城门,但是他们又说赵将军跟他们讨价还价,接着就让我们安民,他们接管了这座城。”
“谁上报皇上的?”此时已经是快要天亮了,但是赵青彦没有丝毫疲倦的样子。“突厥的王说赵将军对开出的条件出尔反尔,得寸进尺。所以把他杀了,把赵将军的尸体挂在城门,为了侮辱朝廷。然后突厥王把赵将军和他互通的信件让使臣交到了皇上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