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说出这三个字，单月凌觉得心轻松了不少，好像一直都压在心上的大石头一下子被搬开了。原来答案一直都在心中，只是太熟悉了，太习惯了，所以没有发现朋友兄弟情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升温发酵，味道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化。
    应该说点什么吧，或者——应该听到点什么吧，只是等待的每一秒仿佛在不断停格，陷入安静的气氛令他觉得不太舒服，心蹦蹦蹦蹦地跳，脑子也变得有点发麻，时间越长，手也变得颤抖……
    “可以再说多一次吗？”
    记忆中的磁性声音终于在安静中再一次响起，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起伏。
    他说什么了？在说多一次？？
    “我~~~我~~~~~”
    刚才是因为情动，希望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第一感觉说出来，而听众理所当然是司徒冽，现在时间沉淀了这么久，再说多一次？再说多一次？再说多一次？
    虽然平日也不是很会说话，可是现在，舌头仿佛打结似的，嘴巴在颤抖，声音变得空洞，仿佛一下子忘了多年前就会的语言能力，只能呆呆地张开嘴，尝试出声，可是麻痹的嘴角神经令他一时没法把要说的话说出来。
    “小凌~~”
    就当单月凌努力尝试再说多一遍时，不知道何时醒来的焦裴琳用力地从他是身后扑来，差点没把他的手机弄掉。
    这一压，仿佛把单月凌凌乱的神经调回原来的地方，嘴可以开口说话了，声音也变回正常，脑子也开始运动了，只是电话的那头——
    “嘟——嘟——嘟——”
    挂了？冽挂电话了？
    知道自己脑里想到的是什么，一种不知名的心绪如凶猛的洪水般从心底涌出，越过一道又一道的防线，最后——
    “小凌？你的眼睛——”
    焦裴琳惊讶地睁大眼睛，不太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样了？
    单月凌歪着头，不明白焦裴琳的样子怎么那么奇怪，不知所措？我的眼睛有什么事情值得她不知所措呢？
    不~~不要~~~
    看到现在的单月凌，焦裴琳觉得很害怕，心很怯。
    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小凌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虽然平日的他的为人就很清冷，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但现在——
    虽然有着眼镜的遮挡，但焦裴琳还是发现单月凌的眼神变得很空洞，虽然他现在是看着自己，可是~~焦裴琳无法在他失去焦距的瞳孔里找到自己的身影。
    “小凌？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焦裴琳害怕地叫道。
    这样仿佛失去灵魂，只剩下空壳，仿佛变成水晶娃娃般的小凌，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她很怕，她很怕他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