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跟虚空联系了，龙曜拿起电话拨通了虚空的号码。
    ——星野虚空。
    响了两声后，虚空就接起了电话，声音以外地有些虚弱。
    “虚空，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啊，出什么事了么？”
    ——没事。咳咳……
    电话那头的虚空剧烈地咳嗽，能感觉到他刻意把手机放得很远，不想让人听见。
    等到那边的咳嗽声停止，听筒里传来微弱均匀的呼吸声时，龙曜再次开口：“你该不是没有吃药吧？”
    沉默了一阵。
    ——嗯。
    “为什么？”
    ——很多原因。
    虚空敷衍的回答。
    “嘛~”龙曜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你收到比赛通知了么？”
    ——嗯，七月份的温网。
    “这样啊，我是六月份的法网。”龙曜微笑着：“看来训练营是下定决心让我们都开始打职网呢。”在上一世中没能完成的大满贯梦想，现在越来越接近了……
    ——别太大意了，当心塞缪尔。
    “‘当心塞缪尔’？什么意思？”龙曜问道，塞缪尔是发掘他们的人，难道还会对他们不利么？
    ——当心他就是了。我挂了。（嘟——嘟——嘟——）
    虚空似乎没有打算多做解释，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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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少年~”大概是听到龙曜下楼的脚步声，南次郎背对着客厅看报纸时，喊道。
    “嗯？”
    “听说你今年要打法网，不错嘛~”南次郎依旧背对着，将手中的报纸慢慢翻动。
    “看来你今天看的是真正的报纸呢，爸爸。”龙曜早就眼尖地发现了南次郎报纸里夹藏的东西，南次郎就算是背对着他也觉得头皮一紧。
    “哦哈哈……那还用说。”
    “龙马今天有比赛吧？”龙曜话锋一转，看向桌边坐着的龙马。
    “嗯。”龙马回答道，自从输给龙曜以后，感觉上和龙曜之间的话更少了。
    龙曜破天荒地没有再说话。
    也没有说什么“需要哥哥去给你加油么？”或者是“呀咧咧~~龙马还真是长大了”这类的话。
    突来冗长的沉默，让龙马觉得心头一紧。
    “讷……龙马还记得我当年去英国的事情么？”长长的沉默后，龙曜再度开口，没有用“哥哥”而是用的“我”字，这句话像是往记忆的石灰水里吹了一口气，变得浑浊不堪。
    怎么会忘记？
    早上出门的时候听到哥哥感冒不能一起去学校的事，下午放学急切地回家，却再没有看到哥哥。
    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茶碗蒸，已经凉透了。
    再来就是，被父母告知，哥哥去英国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憎恨和思念。
    恨他走之前都不告诉自己，恨他的离开，他的笑容，他的温暖，他留下的一切。
    却又止不住思念。思念他的笑容，他的温暖，他的手掌，他的所有。
    看龙马没有说话，龙曜深呼吸一口气：“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告诉你么？”
    龙马抬眼看着龙曜。
    “因为你是我最爱的弟弟。”龙曜难得这么严肃地说话。
    看不穿漆黑的眸子里写了些什么：“不想看见你难过的样子……”
    “我果然还是太自私了。”龙曜说道，刻意地微笑出来：“所以决定这次去英国之前告诉你一声。”
    “什么？！又要去英国？”龙马扔下手里的筷子问道。
    “嗯，参加职业赛事之前的特训。”龙曜说道，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始吃饭。
    “……哦。”
    沉默再次像潮汐一样漫上来。
    空气的重量压的胸口很闷，几乎喘不过气。
    不大的餐厅被沉默放大成了山谷，连碗筷碰撞的声音似乎都要激起回声。
    因为你是我最爱的弟弟，所以不想看见你难过的样子。
    我果然还是太自私了，所以决定这次去英国之前告诉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