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争斗,结束 154、熟悉的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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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牡丹园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过只是前一秒而已,一下秒翠儿神色慌张地收拾着行装。
“小姐,你跟先生到后院等我。”她头也没转,似是自语着。我皱着眉:“院子的花都谢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说起牡丹园的花花草草,比任何安全检测仪还管用,只要有一丁点风吹草动,花草就会有异样,不过满园的死花死草,这问题就大了……
翠儿胡乱应着:“是的,要打战了,谈判破裂,慕容家卷土重来。”
打战?这词在我字典里是不可能发生的。皱着眉打算继续问,翠儿及时扔了个包袱给我:“快点,马车和先生都在后院。”
哦了一声,忙着往后院去,走到院子发现荒废的花草中有个雪白的身躯躺着,好奇上前探讨,竟是只白色的狐狸,伸手摸了摸,入手的是冰凉一片,往后退了一步的同时,脑海闪过一些画面……
“卿儿你看,漂亮吗?”一个男子手上拿着一张白色的狐狸皮,女子往后退了一步:“你好狠心,竟然扒了那只狐狸的皮。”
男子不悦道:“南极山上这种狐狸到处都是,下次再给你抓几只来养着。”
“不要。”女子尖叫一声逃离男子……
画面开始模糊,女子走远我想看清那男子的样貌,怎知身后一只手吓得我跌坐在地上:“小姐,你怎么还在这?”翠儿显然没有注意到花丛中的狐狸,拉我起来,我胡乱摇头,她替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快走吧。”
“嗯。”恍惚应声不忘扭头看向那只远去的狐狸,白色的狐狸?刚刚脑海中那两个人是谁?卿儿?是师父口中的卿儿吗?翠儿说那是渡边思以前的徒弟,长得与我有几分相似,所以才会认我为徒弟。
坐在马车上,师父吹着胡子打着盹,翠儿若有所思地掰开帘子望着车外的风光。
“我们要去哪?”
“洛阳城。”翠儿应声:“那儿有先生一套房舍。”我点头:“这仗会祸延几个城镇?还是说咱们要找个安全地带。”
“这个我不清楚,只是先去洛阳看看再说。”翠儿的双目再次落在外面。
“翠儿。”
“嗯?”她仍是心不在焉,我呼气:“师父口中的,徒弟,有什么身份的背景的吗?”若干日前那个叫云疏的丫头应该将我错认成她了。
翠儿放下帘子,渡边思突然睁开双目:“卿儿是云邑的养女,师叔的女儿,师父临终交代要好好待她,哪怕她是怪物都要好生待她。”我听得云里雾里,下一刻他又变回那个痴傻样:“你都不记得了?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向死去的师叔的交代,师父说师叔背叛师门成魔都是师父的错,呜呜,师父,徒弟没用,没能完成您的遗愿,徒弟没用,徒弟没用……”
呃?我傻眼。翠儿忙着上前扶住他:“不是的,先生你看看,小姐不是在你身边吗?她活得好好的,也没成怪物,你看看。”她努力安慰的同时抓着他的手握上我的右手:“先生,你感受一下,小姐的手是暖的,还活着,至于小姐的记忆也会好起来的,先生是神医啊。”
他迷惘地望着翠儿的脸,半晌:“真的吗?”清澈的眼神与孩童无异,翠儿用力点了点头,他又道:“你是翠儿?”
“先生,你记得翠儿?”
他点头,伸手指了指我:“她是卿儿,你是翠儿?你们都在?”
“在,在,都在。”翠儿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我看得无语撇头,这对年纪相差甚远的情侣,太不可思议了!
一路上他们显然将我这个电灯泡当成透明,一直相拥着,渡边思的头由此至终都闭目靠在翠儿的胸前,而翠儿则幸福地摸着他的头,嘴里还哼着歌谣,简直与母亲这个称谓划上等号!
我后脑竖满黑线,这两人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
哐的一声,驾车的人一声尖叫,一声滚下车的摩擦巨响惊住车内三人!
一切都来的非常突然,渡边思如同吓坏的孩童,抱着翠儿痛哭起来。
眼见他像一块牛皮糖黏着翠儿,我主动请缨:“我出去瞧瞧。”翠儿喊住我,回头那瞬间她欲言又止:“小心点。”
不出马车还好,一出来悔的肠子都青了。
我说有必用上这种阵仗对付我们这辆小小小马车吗?
对面的山上密密麻麻站满了马头,有看过三国吗?眼前这队伍和架势就是与那相差无异,带头那个盔甲比较闪亮的应该是首领。
只见他吆喝一声:“冲呀——”后面的队伍起哄甩鞭……我呆了,连忙往马车退。
“怎么啦?”翠儿见我脸色苍白。
“走走走走,那些人疯了。”我忙道。
响亮的吆喝声渐近,眼见来不及了,咬牙扯着他们两个往外冲的同时躲至车下,侧头,驾车的小哥冤枉的死脸瞪着两只大眼,我反手掩住双唇,大气都不敢喘。
耳边的吆喝声渐去,然后阵阵刀剑的声音令我好奇探出头颅。
“呼!原来他们是想打咱们身后的伏兵,这小哥死的真冤。”同情投了一眼身边的小哥,翠儿及时将我扶起:“小姐有没受伤?”
我拍了下身上的灰尘站起摇头:“你去照顾师父,我没事。”其实我两个膝盖疼的差点没掉眼泪,纵使没流血一定伤了骨,不然怎么会这么痛。一定是方才在趴下车底不小心弄到的。
趁着那两群人在斩杀,我们逃至不远处的一个林子,恰好被咱们碰到一个小湖,翠儿二话不说用银针试水,然后笑着装了一壶,眼见她无视我围在渡边思身边转了半天,我对她道:“我去那边看看。”其实是想去看膝盖的伤。
“不要走太远。”翠儿头也没抬,忙着帮渡边思擦脸。
这里的空气真不赖,找了颗巨石缓缓坐下,小心扯起裙角!
“嘶——”不小心的触碰让我低吼嘶叫出声,低头,入目的是两团深紫色,怪不得这么痛,淤血积了一大团,拿出随身的手帕沾了沾水,才拧完水滴,一个声音吓得我躲在巨石后,膝盖被我这一折腾痛的跌坐在地上。
“这边来。”声音渐近,我缓缓探头,两三个侍卫打扮的男人靠近溪边。我小心挪着身躯打算回到渡边思他们身边。
“锦囊……”一个虚弱的声音在身后传出。我怔住,这个声音?转头回到石边,继续探头,溪边半躺着一个男人。
我掩住双唇,那个男人不就是在梁都城带头策马的男子吗?细细瞧着,他刚冷的俊脸苍白的骇人,身上骇然的血迹斑斑随处可见,似是失血过多,半眯着双目有昏厥的状况,心口有种难堪洋溢着,道不清是什么感觉也弄不清什么状况,神推鬼使地我站了起来。同一时间他身边的两双如野兽的眼睛警惕盯着我,似有冲上撕碎我的冲动。
“呃——”其实我站起就后悔了,恨不得时间后退至几秒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