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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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离开潘家大院的时候,正好赶上阴雨连绵的那么一天。我泪流满面的迈过那略微低矮的门槛时,我听见身后传来的那撕心裂肺的一声叫喊“梓言啊!”我忍不住的用余光扫过那间带着一丝古韵味的杉木门,看见那似是掉在门柱上的女人,我心痛不已。
我已经选择离去,就应狠下心来。
我跪在湿润的石板路上,朝着那扇棕红色的大门,三叩头。我心想,妈,对不起。
我猛的睁开双眼,潮湿的不仅仅是我的双眼,还有那软绵绵的枕头。这是我第几次做梦了?我已经不晓得了。因为年少的轻狂,我选择了背井离乡。生活的艰苦,社会的复杂,我不得不承认,那时的自己,真的是年少无知了。
我掀开被子,透着月光从裤兜中拿出剩下的半盒烟。弹出一根香烟,习惯性的从鼻子下面掠过,然后掉在嘴中。接而从杂乱的床头柜中翻出一打火机,搬动扣板,点燃,一缕青烟浮在了空中。
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夹紧烟嘴根处,轻轻的一吸,淡淡的一吐。我抽烟,但我真的不喜欢烟。我一直是个矛盾的人,我自己心知肚明。浓浓的深夜,皎洁的月光仿佛是大地上起了一层霜降,看的让人忽然的寒冷起来。
我推开手机,微亮中看见手机屏保上的那个人的笑脸,然后心情大好起来。手机上的人叫童菲菲,是个长的很漂亮,性格很温和的女人。我不喜欢她,但是,我也不讨厌她。至少,在她挽我胳膊的时候,我没有厌恶。我想,我应该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喜欢她吧?哼,谁知道呢。
他跟我同是‘飞吧’的驻唱歌手,没有什么专业培训,就是自己瞎唱着玩儿的。偶尔她也会在台上扭扭胳膊,扭扭腿的蹦蹦跳跳。舞姿很含蓄,不像那群疯女人一般的以脱来吸引众人的眼光,以露来获得强大的欢呼。
不知不觉的一根烟就被我吸完了,我晃了晃脑袋,然后重新的躺下。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我睁眼望着屋顶,思绪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脑袋里像是卡了碟的录影机,空白一片,然后好几个片段同时放映。转来转去,一阵痛意。
用力的翻身,趴在了床上。左胳膊被压在了脑袋的下面,右胳膊耷拉在床的边缘。估计离我三米开外看现在我的形象,用死人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当我再次的醒来的时候,或是说当我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真不知道昨晚我是怎样入睡的,一点的记忆都没有。我弓起身子,背上的被子顺着我的脊椎滑落在床上。是个阳光明媚的一天,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奔进浴室,处理一下身理问题。
顶着还在滴答水珠的头发,光着上身,下身围着一条淡蓝色的浴巾,这样的一副形象还真象是准备做点什么运动一般,自讽的笑了一笑,把自己摔在了床上。阳光很充足,透过玻璃恰巧照在我的身上,暖暖的。
这是美好的一天,我仰视着窗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