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家室。”穆江岐回复说，“姐姐、妹妹？”
    当年的笔录里陶汉提过，张静身上那件棉衣是今年刚买的，因为电热厂里和家里的暖气足，张静也不过是上下班的路上穿一阵子。
    如今尚有人因为一部手机而杀人，那时候因为一件九成新的棉衣行凶也是有可能，所以当时有人认为张静遭到了抢劫。
    “应该不是，张静的案子当时在大曲市闹得沸沸扬扬，女性对于女性的受害案更是会格外关注，家里人凭空拿回来一件棉衣……”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或者说棉衣上染了血，有能暴露他的证据？”
    “染血的手套被丢在案发现场，他不是个细致的人。”
    “手套可能是慌张，陶汉当晚在那条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
    “我去问问，不过我倾向于没有，要不然以陶汉的性子，他肯定早就告诉警方了。”
    “DNA都匹配了？”
    “人那么多，哪有这么快，很多人都自发来采样，时隔这么多年，这一片的老居民比我们想得更气愤，都有人来举报自己亲爹可能是凶手的。”
    “查了吗？”
    “当然啊，等等……”穆江岐顿了下说，“张静的身高差不多只有1米6，能穿上那件灰蓝色棉衣的人不多，如果是给家里的孩子，而且家里又只有孩子的话。”
    电话另一边的徐世章说，“男人独身带孩子，又独居，这样的人很好找的。”
    两件案子突然全都有了突破，穆江岐稍稍安下了心神，昨天叔叔就联系了他，电话里自己无奈说因为是过来出差，有案子在身上，所以去叔叔家里不合适。
    俩人体谅他的难处，主动等他闲下来之后，三人在酒店旁边的餐馆见了面。
    “子安和我说了，我就说他们小年轻订的地方不靠谱吧，大半夜竟然漏水了。”
    穆子安显然没告诉俩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穆江岐也没点破，笑着应和了几句，按照规章制度，现在他出来与俩人见面是需要报备的，并且还要全程录音存档。
    叔叔婶婶没说多余的话，拉了些家常之后，叔叔便提到了穆子安的事，他看了眼正在录音的记录仪，穆江岐点了下头说，“子安怎么了？”
    “他不大想出国了，前几天和我说还是想准备国内的考研。”
    “我上次见到他还提了一嘴，让他别操心学费的事，能去国外就去国外，不过现在两条路一起也未尝不可，主要是看他自己的想法。”
    叔叔叹了口气，“子安那孩子就是太有自己的想法了，我是不赞成他去国外的。”
    “又不是不回来了，他考研的方向有了吗？”
    “子安说想去京市，他上次回来之后对京市的感觉很好。”
    婶婶还给他带了吃的和一大壶炖煮的冰糖雪梨，她闻到了穆江岐身上的烟味，有些不满地说，“少抽点，要不被你以后的女朋友嫌弃，再说对身体也不好啊，都说这东西致癌，总之不是啥好的。”
    穆江岐送别了他们坐上了回去的公交车，夜晚的凉风吹在身上，他已经很久没在9月初的时候体会到雷州岛在冬日时才有的低温，身旁的行人已经穿上了薄外套，但过不了几天，就会换上厚重的秋衣。
    拿起手机，他在购物网站上搜了戒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