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热厂毕竟是事业单位，想找一个三十年前的人还是相对简单的。
    越洋的老警员看了照片说，就是这个人，也是最先发现阿梅尸体之一的蒋裕，他在张静案之后没多久就离开了大曲市去了南边，没有记录显示他还回来过。
    穆江岐联系上对方，电话里的人沉默了几秒钟说，“我可以回去配合你们调查。”
    “那多谢蒋总了。”穆江岐客气地说，蒋裕现在是拥有几家厂房的实业家，身价过了千万。
    等穆江岐停下手中的活回了酒店房间，几日没正常休息的他给柯邵去了电话，“在哪？”
    “柯家，等等。”
    过了半分钟，柯邵的声音才重新出现，“那边的案子棘手吗。”
    “有点，陪我说会话吧。”
    “想说什么？大曲好玩吗，我看那边只有十多度，你衣服带的够不够？”
    “我就是这的人，这边没啥能玩的，柯邵，我感觉这些年这里都没什么变化，而京市仿佛天天都是不一样的。”
    “那对你追查三十年前的悬案不是很有帮助，你上次说他们在找尸体，还没找到吗。”
    “杜进的尸体都没找到呢，要说放在京市周边还有可能，不过一座小山头，不至于三十年了都没别人发现。”
    “唔，被人挪走了？”
    穆江岐哼了一声，“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那你要我怎么说，总不能告诉你想要藏匿一样东西，就把它放在一堆一样的东西里，你们那有什么……”
    “等等！你再说一遍！”
    “唔，想要……”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柯邵，爱死你了！”
    穆江岐隔着电话亲了柯邵一口，急忙拨给了方语堂，他想到了一种情况，张静的尸骨可能早就被发现了，並且在发现的时候已经完全白骨化。
    人体在自然环境下白骨化的速度远超普通人的认知，来的路上穆江岐他们就听这边的警员说过，即使现在这座山上依然常常能找到穿着四五十年代制式衣服的骨架。
    张静出事的那天，棉服下面穿着的是供热厂的深蓝色制服，老式的翻领工装制式如果风化的严重些，真的很像几十年前的打扮。
    那些尸骨和遗物虽然已经被妥善安葬，可每一副都被留了照片，法医在近百张照片中找到了七名年纪相仿的女性尸骨，随后几名供热厂的老员工拿着放大镜分辨了半天，最终确定了一副2006年发现的骨架。
    女性，二十五岁左右，未生育，穿着供热厂老旧的工服，现场遗物里没有棉衣。
    他们可能找到张静了，现在只能静静等待当时留下的牙齿样本与张静的父亲做DNA比对，穆江岐松了口气，因为遗物里没有陶汉做的钩子，凶手带走了它。
    当时法医发现尸骨的颧骨挫伤，左侧四条肋骨骨折，一根疑似刺穿了肺部，以及后背肩胛挫伤。
    再加上随着千禧年之后经济的飞速发展，那件老旧掉色的工作服使他们带入性地想到了建国初期的采石工人，没人想过仅仅只是过了天翻地覆的十六年。
    ”宝宝，亲一个。”
    ”滚，有进展了？”
    ”是的，谢谢你。”
    ”那你回来给我做土豆丝。”
    ”好，等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