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具体的缘由乔文渊不愿再透露，他的物品里没有找到杜进的笔记本电脑。
    按他的说法，自从手部尸块丢失之后，自己就烧了内存卡，再把电脑砸了个稀巴烂，换了几个不同的垃圾桶扔掉了。
    之后一是害怕东窗事发，二是想进一步博得谈远航的同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一手经营的猫咖烧了。
    案件到这里基本上已经可以结案，有了乔文渊的口供和那张照片，检察院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起诉，若是能找到尸体就是锦上添花，找不到法院也不会为难。
    午夜时，终于提交完所有报告的柏景山一行人拉着同样几天没休息的穆江岐去开庆功宴，京市规定公职人员不得在外饮酒，街边的大排档里，几人聊着天喝着茶水饮料，一直嬉笑到了天明。
    最近大概是赶上了流感，几个人说话都有着鼻音，穆江岐想到齐阳舟昨日请了病假，而他的自己的感冒已经好了许多。
    柯邵去大排档接上了穆江岐，见对方一脸闷闷不乐，还以为是舍不得武阳区重案组的同事，正想着是不是要托关系将他调来此的时候，就听见穆江岐问他，“什么是电脑里有的而手机里不一定会存的呢。”
    “唔，很多啊，电脑游戏，有些游戏只有电脑可以玩。”
    “耀阳游戏？”
    “他们有电脑游戏的，主打的一款古风……”
    “可以在游戏里面聊天？就是玩家和玩家对话，不被别人看见的那种？”
    “应该是可以的吧，徐世华一直在玩，我问问他？”
    “去耀阳游戏，现在！”
    俩人到耀阳的时候天还没完全亮，几位主管和程序员急匆匆赶来为穆江岐调取记录，即使他们查到了杜进所玩的那款游戏的账号，但对于游戏内的聊天内容只会保留三天时间。
    “他的好友里都有谁？”
    注册账号需要实名制，穆江岐很快在几十个人名里找到了汤洁的名字，谈明磊未满十八周岁，为了躲避防沉迷机制，他用汤洁的身份证注册了游戏账号。
    穆江岐把消息告诉了柏景山，传讯未成年人的手续繁杂，俩人拿着游戏截图摆在了仍旧住在医院的谈明磊面前。
    截图上是谈明磊和杜进的游戏账号累计完成99次情侣任务的成就示意图，还有俩人使用游戏邮箱互传的消息和物品。
    谈明磊淡淡地说，“我们分手了，他提的，我也才知道他就是他。”
    “你之前并不知晓？”
    “我们约定好只在游戏里交往，从不涉及现实，所以我和他的交流仅仅在游戏里，现实中他的真实姓名和电话我都不知道。”
    谈明磊的话语中没有任何悲伤，他说自己不过是在游戏里找个能包他点卡和装备的饭票，况且自己在游戏里玩的是个女号，开始想着就算对方去游戏公司查后台信息，最多能看到的也是汤洁的身份证，可没想到对方丝毫不介意自己是男人。
    “他知道你的身份信息吗？”
    谈明磊想了一会说，“我觉得应该不知道，至少我没告诉他，至于游戏里的其他亲友，那我也说不准他们有没有告诉过他。”
    “你父亲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
    穆江岐出了病房去往楼梯间，吴优优刚刚发来消息，杜进曾查过谈明磊游戏账号的信息。
    就在6月4号的时候，耀阳游戏的后台能看到的个人信息不仅有身份证还有电话号码、家庭住址等等一切谈明磊不经意间填写下的三言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