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仓卷 第20章 戏中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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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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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一醒就觉得眼睛很疼,睁开眼,看到一张放大了的俊脸,楚寒情!卫名还以为昨天哭太久把眼睛给哭花了,于是抬起手去揉眼睛,在半道被人截下来。
“不许揉,眼睛已经哭的像兔子了,再揉会更疼。”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盘旋,还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性感的不得了。
卫名僵住,半晌后慢吞吞爬起来,离了那个温暖的怀抱,不禁打了个寒颤。
“王爷,今天没有去上早朝?”卫名努力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平平淡淡的打着招呼。
“今天免朝。”楚寒情也坐起来,心里憋闷,小家伙看似和平常一样,但他感觉的出来,有些东西变了。环住那单薄瘦削的肩,楚寒情低低道:“名儿,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卫名窝在楚寒情怀里,也不挣扎,半垂眼眸,慵懒倦怠。
“王爷。”
“恩?”
“这是在演戏?”
楚寒情的手紧了紧,“名儿觉得呢。”
卫名笑,扔开这个被踢回来的皮球,缓缓开口。
“王爷,卫名还有一事要和王爷商量。”
“说吧。”
“不管你知不知道,为表我的诚意,我会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诉你。来找我接头的人是林妃,而且我也没有让她知道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我会帮你找出丞相的马脚,相应的,我要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
“王爷不知道?丞相可不单单抓了我的……父母,还给我下了毒,这些都是我从林妃那里听来的,至于是什么毒,怎么解就有劳王爷了。”
楚寒情皱了眉,下毒这件事倒真没查到。
“好,我会找人去查。吃完早饭,我让福伯帮你找个大夫。”
“别,王爷这么做岂不是漏了马脚。”
楚寒情把脸埋进卫名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家伙身上的清香顿时溢满鼻间。
“没事,就说你感了风寒。”
卫名缩了缩脖子,“王爷,那也得那个大夫靠得住。”
楚寒情“恩”了一声,一抬眼看见卫名颈间的红绳由一根变成了两根,伸出手指挑了出来。
一枚莲花金戒指,是他早就见过的。还有一枚……晶莹剔透的上好白玉,半边儿八卦图的形状,楚寒情微缩了瞳孔,问:“这是什么。”
“玉啊,初一收到的红包。”
他当然知道那是玉,问题是他想知道,薛轻尘无比宝贝重视的玉佩怎么会挂在小家伙的脖子上!
“名儿有如此好的玉佩倒是可以先还还债。”似笑非笑。
卫名紧张兮兮的抓住玉佩,瞪着楚寒情:“那怎么可以,这是轻尘给我的,钱我会还啦。”
“哦?轻尘给的?他倒是好大手笔。”楚寒情很不爽,就那么紧张一块破玉?
卫名纤细的指尖轻轻摩挲温凉的玉佩:“轻尘很好,也很疼我,这是她妹妹的玉佩。反正我也是一个人,有个哥哥疼有什么不好。”
再次把卫名紧紧圈到怀里,楚寒情叹口气:“名儿,你不会是一个人。”看了看捏在卫名掌心的玉佩,楚寒情发现其实那块破玉也不是那么碍眼。
“名儿,你知道轻尘的身世?”
“恩。”
“怎么想?”
“陷害忠良。”
“想不想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卫名一僵,“是……丞相?”
“起床吧,用过早膳让大夫给你把一下脉。”
日子看似如往常一样平静,只有卫名知道潜藏在平静下的暗潮汹涌,他不喜欢勾心斗角,却也不得不参与其中,谁让自己的小命还捏在别人手里。
那日楚寒情带了个大夫来给他把脉,仙风道骨,看上去就觉得医术高明的样子。把了半天脉,胡子飘飘的大夫扔出来一句:“不是什么致命的药,只是一贯被用来控制人质的‘噬心’,虽然不是无药可解,但炼制解药需要时间,而且所需药材极为昂贵。”
卫名听了撇嘴,什么乱七八糟的,控制一个人质需要用这么麻烦的药?于是便不死心的冒个泡:“那用药的人还得给人准备解药,岂不是亏大了。”
老大夫笑眯|眯呀笑眯|眯:“不亏不亏,用这种药的人都没打算留下人质的命,缓解的药既是解药也是毒药,没了它,中毒之人毒发时会如万蚁噬心,痛苦难当。但有了它,一旦服用够十次,便会七窍流血而亡。而且噬心的制作药材极其廉价,如此的买卖怎么会亏。”
卫名听了后,心里就像吞了一只苍蝇,翻翻滚滚好不难受,太霸道了!难受了好半天突然反应过来:“那我不知道我吃过多少次解药了啊。”
老大夫还在笑:“不多不多,正好五次而已,估计第六次快要毒发了。”
“那解药要多久时间才能炼好?”
“如果药材齐全的话,正好在你最后一次毒发前炼好。”
卫名脸黑的像锅底,真的很想一拳轰到那张笑眯|眯的脸上。
楚寒情赶在他发飙前过来安抚:“名儿不怕,徐老大夫吓唬你呢。”
老大夫啧啧摇头:“要不是王府药材齐全,小鬼你就死定了。”
卫名撇过头,不理他!
已经十三了,期间林妃来给他送了一次解药,顺便耳提面命了一番,卫名唯唯诺诺,毕恭毕敬。楚寒情依旧夜夜留宿未名居,卫名一大早就能看见一张帅的没天理的脸,小心肝受到极其严峻的考验。卫名郁闷,难不成皇宫里放假,都不用上早朝的?
楚寒情冷冷看他一眼,宫里直到十五以后才恢复上朝。卫名翻白眼,还真的是放年假。
——————
今天是正月十五,花灯节,卫名相当的兴奋,他十分,相当,特别,极其的想看看古代的闹花灯是怎么个情况。
一顿早饭被卫名吃得断断续续,心不在焉。楚寒情今天不在,卫名心痒脚痒浑身痒,惦记着要出去看花灯。
胡乱扒两口饭,卫名刚准备往外冲,就被碧柳拎回来。迫不得已,回来再扒两口,泷烟轻轻咳嗽一声,卫名老老实实的缩回刚迈出门口的脚,耷拉着脑袋坐回桌前数碗里的小米粒。
司竹把脸从碗里抬起来,眨巴眨巴眼睛安抚道:“公子不用这么着急的,看花灯要晚上才开始呢。”
卫名也跟着眨巴眨巴眼睛,伸出手指抹掉司竹嘴角沾着的小米粒,可怜巴巴道:“白天没有集市么?”
司竹挠挠脑袋,说:“有。”一瞬间看到卫名的眼睛亮起来,塞给他两个包子,卫名催促道:“大家赶快吃,吃完出去逛集市。”
吃完后,卫名冲到沁含园拽上薛轻尘,再拖上碧柳泷烟和司竹,一行五人浩浩荡荡的出府逛集市去也。
卫名出了门儿就像撒泼的猴儿,上蹿下跳好不快活。薛轻尘在一边含笑看着,兼带充当银行付钱,碧柳和泷烟负责拎东西,忙着把不安分的卫名从不经意的小意外中拉回来。而司竹则像条小尾巴,从头粘到尾,卫名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一度让卫名以为他和球球是本家。
因为在未名居的时候,只要球球没有在睡觉,就一定会像一只球一样在卫名脚边滚来滚去,害的卫名在未名居走路一定要低着头,就怕一不小心踩着它。
碧柳和泷烟急得团团转,薛轻尘也紧皱了眉头,司竹在一边眼泪汪汪的东张西望。为什么呢,因为卫名走散了!
下午的时候集市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卫名今天分外的活泼,一直绕来绕去成之字形蹿着,人一多,手一滑,再回头的时候,卫名就没了人影。
那边厢人都快急疯了,这边厢卫名偷偷摸摸左拐右拐拐进了花街,没错,他就是故意的,不甩开他们他要怎么进妓院,事关赚钱大计,马虎不得。要避开楚寒情的耳目这是唯一的办法。
从怀里摸出一块面纱遮到脸上,卫名走进上次出来踩点儿时相中的一家妓馆。
两个时辰后,卫名从妓馆出来,拐过小巷,长长呼出一口气,舒心的笑出来,成了!
卫名正对着街上已经陆陆续续摆出来的大小各色花灯流口水,冷不防被拉进一个清冷的怀抱,薛轻尘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急促的喘息和懊恼:“去哪里了,人这么多还乱跑,受伤了怎么办!”
“公子!”
“公子!”
“公子!”
三个身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碧柳咬牙切齿,伸出一根食指点上卫名脑门儿:“公子怎么这么乱来,又不是小孩子了!”泷烟在一边恨恨瞪眼,司竹眼泪汪汪,一抽一抽马上就要哭出来。
卫名手忙脚乱的扑过去:“哎,不准哭,我不是没事么,下次不会了。再说走散是很平常的啊,我又不是回不去。”
司竹抽抽鼻子:“可是公子不认识路,走丢了怎么办?”
卫名黑线,这个小笨蛋还记着呢。
人找了回来,卫名挥舞着手里的糖葫芦继续逛,薛轻尘靠过来,拉着卫名稍稍落后一步:“名儿,迷路怎么迷到妓馆里去了。”
卫名爪子一顿,嘿嘿装傻:“恩?什么妓馆?”
薛轻尘笑笑敲他的脑袋:“你不想说就算了,好歹回来把身上那股脂粉香弄干净,还有不许被人欺负了去。”
卫名呵呵一笑,舔了舔冰糖葫芦的糖衣,咦,怎么不甜了。卫名郁闷的甩了甩衣袖,又闻了闻,恩,是有股刺鼻的脂粉香,轻尘脑子怎么那么快就肯定我去了妓馆?
莫非……。卫名的眼睛在微薄的暮色里闪闪发光,他去过?嘿嘿,小样儿,看不出来啊。想到这,卫名很是猥琐的笑出来,薛轻尘不由的打了个寒噤,怎么觉得阴风阵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