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35章 所谓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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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英一听,惊喜道:“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语歆笑眯眯地说:“当然。不过前提是你先说实话才行。”
云英娇嗔道:“那云英说了,小姐可不能抵赖。”
话虽这么说,云英若是真看到某人,语歆可不指望她会说实话。
“云英谁也没有看到,小姐呢?”说完,兴奋又紧张地紧盯着语歆看。
看嘛,就说她不会说实话。语歆神秘一笑,故意拖长声音,道:“小姐我~~~~也什么都没看到。”
这时云裳也凑了过来,道:“小姐在撒谎,云裳明明看到小姐刚才看着天空好一阵子呢。”
这个小丫头怎么也爱乱起哄呢。语歆看向云裳,转了转眼珠,恍然一笑道:“对呢,我确实看到东西了。”
众人一听,马上提起了精神,竖耳倾听,不料语歆接下来要说的话,让人大跌眼镜。(PS:虽然那架空的大明王朝没有眼镜,请亲们自我想象O(∩_∩)O~)只见语歆恍然大悟道:“哦,对呢,我刚才有看到好多姻缘星呢。好壮观啊!”
云裳撇撇嘴,埋怨道:“小姐耍我们。”
语歆心中苦笑,她能怎么说呢?看到了又怎样?传闻不是说只是有缘而已吗?又不是说真的最后就会和谁在一起。她刚才看到了那么多个人,至于最后会和谁在一起都是说不准的事情。总不能和几个男子同时在一起吧,以她信仰一对一的爱情观来说也是不可能的。
她虽然不是个小女人要依靠男人才能过活,但也不是个以女为尊的思想,要收罗几个男子相伴才甘心。再说那几个人中,其中几个,仔细想想,最后要是一起,她都还可以理解,但是很扯的是,她还看到了某些几乎不可能想到的面孔,想起来都觉得有那么几分恶搞的成分。如果说最后真的会和其中某个人在一起的话,也许她会选择那个她不曾见到的那个人吧。虽然陌生,但让她觉得很安心。
听语歆故意不说,云裳和云英也不好为难。所谓传说,纯粹只是人心的幻觉而已。天色已经不早了,也没什么好玩的了,于是语歆决定回客栈休息。
语歆在人潮中猛然看到隐在对面亭子中,正看着自己的秋寒。两人相视一笑,语歆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看着秋寒,就像看到身穿古装的叶凌。说她自私也好,她希望秋寒能一直做她的朋友。
“你用了探音功?”狐狸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秋寒吓了一跳,咬牙切齿地佯装愤然道:“逸,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就是你喜欢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吓人一跳。”
南宫逸不以为然道:“秋寒,这你就错怪我了,我这不是帮你练习练习吗?要是以后你被其他人吓到,可别怪我这个朋友没帮你训练哦。”
秋寒打量着面前这张人神共愤又欠扁的脸,哭笑不得。
见秋寒吃瘪,南宫逸得意地笑了起来。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个促狭的笑容,朝他飞了一个媚眼,道:“秋寒~~~要不要和我交换一下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秋寒一个得瑟,顿时鸡皮暴起,斜眼睨他道:“你先说。”
“紫——钰。”说完还在他耳边,暧昧地吹了一口热气。
秋寒愣愣地望着他邪魅的脸,顿时心跳加速,心中暗暗懊恼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大男人给诱惑了。
南宫逸看着秋寒阴晴不定的脸,立刻转变成正人君子的模样,道:“怎么?你不相信。”
秋寒回过了神,也朝他眨了眨眼,笑道:“我——也——是。”他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肯定,似乎是在试探南宫逸。
南宫逸的脸瞬间冷了下来,道:“秋寒,这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秋寒怔了怔,却见南宫逸突然大笑了起来,“可玩笑的,你也信?”
秋寒注视着他,忽然觉得他的表情里带着极不常见的忧郁。一阵风吃过,他的那句“但愿不是”飘散在风中,了无痕迹。
语歆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气氛意外的沉默。那天夜里,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觉,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陌离下山顶时落寞的面容和林子越异常冰冷的脸。
天边突然炸开了一道响雷,瓢泼的大雨不期然地下了起来,语歆爬起来关窗子的时候,隐约听到箫声,那箫声苦闷而挣扎,忧郁而伤感……是从隔壁陌离的卧房里传出来的。语歆微微伸出头,侧脸朝隔壁看去,陌离得窗户纸透出微弱的光——他还没有睡。
语歆拿了一件披风,打开门,叩响了陌离的门。陌离打开门,见是语歆,有些意外,说道:“是陌离打扰夫人休息了吗?”
语歆轻笑着说:“没事,我正好也睡不着。”然后把目光瞟向了屋里。
陌离会意,忙请她进来。他依然如往常一样,有条不紊地倒茶,然后温柔地问她类似身体如何,为何也睡不着之类关怀的话语。语歆只是笑着点头。陌离有些奇怪,语歆为什么只是看着他,并不答话,但却没有开口问她。
语歆望着陌离,温和地笑着说:“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只是听你讲,却不怎么答话?”
陌离沉默。
语歆望着杯中的水,轻声说道:“陌离,你的心思总是放得太深,却不愿意告诉别人。会不会觉得太辛苦了?”
陌离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又马上恢复平静,道:“夫人不也是吗?”
语歆眼里的微讶一闪而逝,淡笑不语心道:是呢,我们都是。
她收敛了笑容,看着陌离,认真地说道:“陌离,其实你并不是像看起来这么柔弱,对不对?至少当年成婚之时不是,对吗?”
陌离再一次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语歆咬了咬唇,继续说道:“陌离,你身上毒的解药,我会想办法给你拿到。同时,我想收回原来对你的承诺。等你的毒解了,如果你离开我,我想你是不是会生活得更幸福一些。”
她的目光停留在手中轻晃的茶杯上,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
陌离算过会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天似乎来的太快。望着对面的那双玉手,他突然想伸手抓住,可他知道不能这么做。
桌上的烛火啪啪地连爆了几个声响,原本安静的空气,此刻变得有些凝重。
过了一阵尴尬的沉默,语歆决定把话说完:“陌离,命总比名节重要。我——”她突然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可是她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说完,“我希望你能同意。”
陌离微低着头,面色严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语歆突然想逃离这个压抑的气氛:“陌离,我只是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也希望你以后的生活可以过得幸福一些。”语歆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在语歆正要拉门之际,陌离突然站起身,望着语歆的背影,道:“夫人,你可知今晚我在夜空中看到了谁?”
“陌离,不必告诉我。”语歆的手按在门上,苦笑着不敢回头看他此刻的表情。
“陌离看到的是夫人。夫人能否如实告诉陌离夫人看到的是何人?”他惊讶于自己为何这么在意这件事情,但他知道,如果不问,他心里总是不甘心。
语歆轻叹了一口气,道:“陌离,那只是个传说。”然后推门而出。
你看到的,并不是我,对不对?
陌离看着合上的门,觉得心中莫名地难过,问自己:这样的结果,对彼此都是解脱,对不对?这个让彼此都痛苦的羁绊,纵使他想过放弃,但如今是她先提出放弃的,是不是?那么他应该觉得解脱了,可以不必自责,对不对?可到了现在,为什么心中会如此不舍?难道真如人们口中所说的,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