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21章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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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你说紫钰会武?!”秋寒惊得险些跳起来。他和她相处这么些天,怎么可能连她有武功都看不出来?
啪的一声,南宫收起折扇,难得地收起狐狸般的笑容,望着秋寒:“你觉得呢?”
秋寒托腮想了想,又忽然暧昧地朝着南宫逸笑了笑,道:“如果紫钰真的是因为你要和南宫菲成亲,要把你表妹劫走,也不是不可能,”然后又渐渐收敛了笑容,正色道:“但是你说她有武功~我和她接触这么多天,都没有发现。逸,你是如何发现的?”
在他正式出山时,父亲曾夸赞说当今武林,能隐藏自己的武功以至于连他都发现不了的人,应是屈指可数。要他相信那个弱不禁风的明月郡主就是其中一个,打死他也不信。可为何南宫这么肯定?
南宫不答反问道:“连你都没有什么发现吗?一点都没有发现吗?比如说她走路的步伐?”
秋寒低眉沉思道:“没有特意观察,不过我第一眼见她,稍微留心过,再加上和她相处这些天来,都没有发现。你确定吗?”
如果是真的,那她的武功岂不是要远胜于他,以至于他爹?这对从小被称为练武奇才的他,可是天大的打击。
南宫的目光望向池中嬉戏的游鱼,缓缓道:“我认识紫钰已经有一年了,第一次见她,看她走路的方式就察觉到她有内功,虽然比不上你我,但比起一般的武者,也算不弱。奇怪的是,我从未见她用过武,也曾试探过她,但她似乎只有内功,而不会招式一般。但一个人练武怎么可能光有内功,而不学招式呢?南宫眼里闪过一道疑惑,顿了顿,道:“自从——”
“自从什么?”秋寒盯着南宫逸的脸,紧张地问。
自从半年前他病愈后,她好像连内功都没有了,可这会有联系吗?
南宫抬眼,看了看秋寒,说道:“没什么,可能真的是我的错觉。你可记得我半年前从边疆回来,中的奇毒?”
“当然,当时我接到消息,高兴地以为这世上终于少了一个妖孽祸害人间,我星夜兼程地赶过来,没想到妖孽又复活了,你不知道,我当时心里那个失落啊——”说完,还捂头,作悲催状。
南宫逸眯起眼,玩味地笑道:“哦~?那可真对不起,让上官大侠白高兴了一场。”
秋寒见南宫眯起狐狸眼,立马堆起笑脸,讨好地嘿嘿笑道:“哪里哪里,要是你都不在了,人间可真少了好多乐趣。”
“说正事。”南宫逸佯怒。
秋寒此时就像个乖宝宝,竖着耳朵专心聆听。
“听父亲说,当初太医都素手无策,据说后来来了位神医,查看过后,给了一颗药丸,我用过后就就好了。父亲曾多方查探,但都杳无音信,你这段时间查得怎么样了?”
秋寒摇头,道:“没有头绪,你怀疑是她?”心中也是疑惑。
“不太可能,因为父亲说那个人是个中年男子,身高与我们相仿。而且我也试探过她,何况如果是她做的,这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那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来?”
秋寒点头,道:“你说得不无道理,长相可以易容,但身材却很难做改变。”
“再加上你这么肯定,这世上能隐瞒过你我的人恐怕不多。可能是我多心了。”
南宫逸心想:就算自己中过毒,也已经好了,就算自己原来中过毒,辨别力减弱,但没有理由,连秋寒也一点蛛丝马迹都发现不了。
秋寒看着南宫逸严肃的表情,想起今日来将军府的时候,无意听道这里下人门的对话,一时玩性大起,笑着调侃道:“对了,你们家下人好像对紫钰甚是关心啊,我刚才来的时候,还听到他们在闲聊说,这些天,怎么不见明月郡主来?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南宫也不恼,啪的一声,打开扇子,眉眼弯弯:“你和郡主相处不过一个月,紫钰紫钰地叫着倒是颇为亲切啊?”
谁跟南宫逸耍嘴皮子,谁就是有自虐倾向,他上官秋寒可不傻。
秋寒见南宫逸已经打开阵势要洗刷他,嘿嘿一笑“哪里,南宫你今天还不是张口一个紫钰,闭口一个紫钰。再说我在她面前,喊得可是郡主。我还有事,先走了。”秋寒身形一闪,就溜得不见人影。
秋寒一开窗,看见语歆房内的情况时,莫名地感到心慌,只见她坐在书桌前,深埋着头,几乎整个上半身都伏在书桌上。一头黑发散落在桌子上,宽大的衣袖,随风摆动。往日,她不是在写字,就是在看书,不可能像今天这样,一点动静都没有。秋寒轻轻一跃,便跳进了窗,快步走过去,此时也顾不上男女之防,伸手就去把她的脉,正常。难道是睡着了?
语歆手一麻,又觉察到有人拍她的背,便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看到是秋寒,揉了揉眼睛,微微笑着打了个招呼,道:“你来了。”
秋寒见语歆无恙,放下心中的大石,原来只是睡着了。转念一想,也是,若是平常,他大概两个时辰前,就该到了,不禁心中有些愧疚。
其实在秋寒在开窗门的时候,语歆听到了咯吱声,就知道是秋寒来了。只是歪着脖子,趴在桌上这么久了,难免酸痛。
她今天的心情很糟,因为南宫菲买通的小丫鬟小灵带来一张纸条,上面只写着六个字:明夜,木将成舟。那字迹明显有些抖,可以判断当时写的很着急。
秋寒看着语歆的脸,想起刚才给她把脉的时候,隐约觉得脉象有些奇怪,似乎有内功,但又似没有,心中隐约疑惑。
语歆给秋寒道了杯水,此时也清醒了不少,便直奔主题:“你那朋友怎么说?”
秋寒正色道:“里面的药物成分基本上都可以确定,不过每个成分的比例,还需两日才能得知。不过郡主可否告知,这是什么毒的解药?我那朋友对药材也算颇有研究,一时但也看不出来。”
语歆心里一惊,难道他知道这是某种毒的解药?怪不得林子越那么有信心。
秋寒见语歆的颜色发白,凝眉道:“那中毒之人……?”
语歆恍然:“秋寒,你不用替南宫菲担心,和她无关。”
说到这里,语歆又有点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道:“这件事,你没有告诉妖男吧?”
她知道她不该再问,但总不放心,又见秋寒看着她不说话,说道:“对不起,我不该……”
秋寒见她神色紧张,宽慰地笑着说道:“没事,我可以理解。你要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说。”
语歆咬了咬唇,看着桌上微弱的烛火,淡淡道:“秋寒,你明天带南宫菲走吧。”
语歆心里有些难受,她劝过林子越,可是他一意孤行,虽然还不太确定,单只怕林子越也已经怀疑她了。南宫菲在那里多呆一日,就多一分危险。毕竟她怎么说都是他妹妹,就算放走了南宫菲,也不至于要她的命。不过心想那日林子越说要是她再晚一天回来,就回不来,又当如何说?
秋寒望着语歆沉静的脸,问:“是否要让南宫兄一起前来?”王府里面,他都查探过了,并没有发现南宫菲的身影,那就有可能不是王府的人做的。但如果不是,那会是谁呢?再或者是藏在其他地方?
语歆抬眸看向秋寒,道:“秋寒,答应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南宫逸,你明天申时一刻到城外落霞亭等候,一见到人,就马上带她走。如果过了申时,都还没人来,就是来不了了,我只有再想其他办法。”
秋寒有点担心:“那你呢?”看样子,好像时间紧迫,而且这个人恐怕不是她可以说服的。
“这个你不用挂心,我自有安排。”
“郡主,我可以不说,但拐走南宫小姐的,是不是……?”听说她和她哥哥之间的关系似乎也不怎么样。不过她哥哥也没有理由要拐走南宫菲啊,除非她哥哥也喜欢南宫菲?
“秋寒,此人和我不熟,你也不必再问,我绝对不会说的。”秋寒,请你原谅,如果不撒这个慌,怎么可能骗的过南宫逸。
秋寒担忧地说道:“那你自己千万要小心。”
语歆释然地笑了笑:“没事啦。说得我好像要上断头台似的。”实际上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不过,等你那朋友研究出那药的配方和成分比例,三日后能否帮我多制些来?我若不在,你就放在我的枕头下面。我回来自会得知。我先给你张银票,如果不够,告诉我一声。”
“郡主,你不当秋寒是朋友吗?”秋寒推辞。
语歆心思一转,歉然地笑着说:“我们当然是朋友,我和你那朋友不熟,你帮我谢谢他。”
秋寒心想她说的也有道理,于是便收下了。
秋寒走后,语歆写了封信,漆了封口,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