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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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士车平稳的驶过道路两旁巍峨耸立的高楼大厦,巴黎的午后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道路两旁十步一间的咖啡厅外,坐着三三两两午后偷闲的情侣。看着窗外法国街道的景色,煞姐的思绪却飘到了大洋彼岸的台北。大东现在在干什么呢?呵呵,当然是在睡觉,我现在在巴黎,台北应该已经是深夜了吧,过两天就能回去了,到时候告诉他雷克斯的消息,他应该会很开心的吧。这次突然来巴黎,也没有跟大东打过一声招呼,他会不会担心呢?应该不会吧,上次自己不也是就这么离开终极一班了么,也没见他来找过我,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吧。忽然,煞姐看到街边一个精致的小店:“停车!”
“恩?怎么了?”雷克斯问道:“出什么事了么?”
煞姐摇了摇头:“雷克斯,停下车好么,我想下车去买点东西。”
雷克斯朝司机打了个手势,车子停在了街道旁边,煞姐下了车往刚才看到的小店走去,雷克斯疑惑有什么让煞姐那么急着喊停车,也跟了上去。
煞姐推开了小店的门,这是一家专门贩卖多啦A梦的精致礼品店,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多啦A梦公仔。还有各种以多啦A梦为原型的生活用品。煞姐看到那么多的多啦A梦,露出了孩子似的天真笑容:“哇,好棒哦,那么多小叮当,你看,这像不像大东,傻乎乎的,真可爱!”抱着一个半人大的小叮当,煞姐一脸傻笑的对着雷克斯说。
雷克斯一脸无奈的说:“大小姐,大东要是知道你说这个东西像他他不气死才怪。”
“什么啊,你懂不懂欣赏啊,”煞姐很不满意的回到:“这是小叮当也,多啦A梦,你懂不懂啊,你不知道小叮当有万能口袋么,你要什么它就能给你什么,还可以变出时光机穿梭时光,它可以实现你一切的梦想!大东就跟这个小叮当一样可爱,憨厚,那里像你,一点都不可爱!”
“拜托,你几岁啊?”雷克斯一脸的哭笑不得:“这种骗小孩子的东西你也相信啊,成熟一点好不好,这些只是卡通人物而已,至于么。”
煞姐不理他,抱着小叮当爱不释手:“不管,这个我要了,我先上车了,你付钱啊。”
“喂,你要买东西为什么要我付钱啊。”雷克斯不情不愿的说。
“雷大少爷,我们现在好像在约会吧,给你的约会对象买个礼物不过分吧,何况我要的又不是几克拉的钻石,一个多啦A梦你还是买得起的吧,赶紧付钱啊,我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往车里走去。
雷克斯无奈,只能掏出钱包付了钱,跟着煞姐走进了车里。车子继续向前开着,看着煞姐抱着小叮当,满意的笑容,雷克斯忽然有了一种心安的感觉。这个女孩子其实也有可爱的一面嘛,耍赖的时候特别好玩:“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小叮当啊?就因为它能实现梦想?可那不是都是卡通里的么?现实生活中它可不能实现你任何梦想哦。”
煞姐转头望向雷克斯:“我知道啊,我也没想过要让它帮我实现梦想啊,因为梦想是永远无法实现的,所以我喜欢小叮当,因为它不是真实的,可以让一切的梦想在不真实中实现。”
雷克斯越听越迷糊:“蛤?什么和什么?我听不懂。既然你知道它不能实现梦想,却又要让梦想在不真实中实现,这不是很矛盾么?”
“这是我自己的定义,你不懂的。”煞姐一句话搪塞了过去。
雷克斯看出煞姐不愿意多说,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宾士停在一家高级法国西餐厅门口,雷克斯看见抱着小叮当的煞姐皱了皱眉头:“你把这玩意留在车里吧,带它进去的话有点丢脸。”
煞姐看了看车子门口的那家餐厅:“那我们一定要到这样的餐厅吃饭么?这种地方有什么好,东西又贵又难吃,还不能抽烟,不能大声说话,一个叉子掉在地上都会有一群人看向你,好像犯了多大的罪一样,这叫吃饭啊,简直在受罪!”
雷克斯听了煞姐的形容后好笑的问:“那去哪里吃?我挑的这家餐厅可是五星级的,应该很符合你大小姐的身份吧?”
“我看刚才街口那有家小餐厅就不错,什么大小姐不大小姐的,我看是你这个大少爷享受惯了不愿意吃小餐馆里的东西吧?”抛起卫生球,狠狠得给雷克斯一个大白眼,煞姐平身最讨厌别人给自己的称呼是什么大小姐,千金小姐,大家闺秀等等,这两天这个死人雷克斯倒好,一天到晚这样称呼,烦不烦啊。
雷克斯接到煞姐抛来的白眼一滴汗从额头渗出,以前带女伴出去吃饭,只听说过别人有嫌不够高级的,还没听说过有人嫌太过高级,这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好好的高级料理不吃,非要去吃小餐馆的东西,女人心真是海底针,罢了,随便他吧。和司机沟通了几句,车子便往街口开去。
推开餐馆的门,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你吃什么?”雷克斯问道。
煞姐看了看写满她看不懂的法文菜单,往旁边一丢:“恩。。。baconcheeseburger(腊肉奶酪汉堡),vegetablesalad(蔬菜沙拉),再加两瓶啤酒。恩,就这些吧。”这么普通的东西应该是家餐馆都有的吧。
“你喝酒?”雷克斯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又会抽烟又会喝酒的?是不是女人啊?”
“怎样?烟酒不分家你没听说过么?”煞姐毫不客气的呛回去:“女人怎么了?有法律规定女人不能喝酒不能抽烟的么?知不知道你们这些大男人的封建思想剥夺了我们女人多少的快乐?”
雷克斯摇了摇头,这个女人,说不到两句又想着吵架,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犯冲。不再跟她争辩,转头和餐厅的Waiter用法语说了几句,Waiter转身准备餐点去了。雷克斯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刚要送到自己的嘴边,犹豫了一下,递给了煞姐,煞姐也毫不客气的接过烟,叼了起来。雷克斯用打火机将两人的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你说男人反对女人抽烟喝酒是大男人的行为,但是我好想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在终极一班不抽烟是因为大东对你说抽烟不好吧?为什么你就不说他大男人主义呢?”
煞姐抬头望向雷克斯,好想没有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呀,你还记得啊,那不一样啦,他是关心我,真心的为我好。”说着煞姐露出一抹微笑,望向窗外。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的关心你呢?”雷克斯问道。
“你不是关心,你是询问。”煞姐看向雷克斯一脸认真的说:“你不会管别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因为你不关心,你只关心你自己,你只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也不喜欢别人管你喜欢什么。所以虽然你觉得女生抽烟喝酒不好,你也不会阻止我,因为你觉得一个人要做什么是个人行为,容不得任何人来插手管束。你很任性,从来不会管束自己,所以更加不会去管束别人,我说的对么?”说完煞姐对着雷克斯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
雷克斯惊讶的望着煞姐。为什么她会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为什么她会知道我的习惯?是的,就好像煞姐一样,雷克斯也是一个任性的小孩。他从来也不喜欢任何人的管束,甚至是自己也从来不管束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管结果如何,无论如何不惜任何代价也要达到目的。可是为什么煞姐那么明白自己。
“Excuseme…”Waiter一声轻唤打断了雷克斯的思绪,将餐点放上了桌:“enjoy。”便离开了桌边。
煞姐确实是饿了,掐灭了还未抽完的烟,拿起盘子中的汉堡啃了一大口,刚咽下了一半继续说到:“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想法吧。”一边盯着汉堡,一边继续说:“因为我也是一样啊,大东跟我说过,你父母亲一直不在你身边,其实我也是,而我们两家家世也都差不多,所以我猜你的想法应该跟我差不多!”
雷克斯继续抽着烟,看着狼吞虎咽的煞姐,沉默不语。
煞姐瞄了一眼不说话的雷克斯,继续说道:“我说对了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父母对你怎么样,反正我父母对我不怎么样,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母亲几次面,她连我的生日都还会记错。父亲也只会宠爱我的双胞胎妹妹,随便我做什么他们都不会管我。”解决了汉堡,煞姐继续进攻面前的蔬菜沙拉:“所以啊,我自己自然也不会管自己啦,想抽烟就抽烟,想喝酒就喝酒,想玩到多晚就玩到多晚,反正也没有人会关心。说出来也许你不相信,我是造成我的父母亲分手的直接理由,母亲还利用我向父亲敲诈了好大一笔股份。这是我在从小带大我的保姆葬礼上偷听到得,反正我的出生也是不受欢迎的,随便我怎么样,他们也自然不会管。”煞姐边吃着蔬菜沙拉,边说着她的身世,好像她说只是一个故事,跟自己并没有太大关系。也许是雷克斯相近的身世让煞姐放松了戒心,竟然就这么脱口而出的讲出了自己的故事:“你干嘛光看着我?怎么不吃啊?牛排都凉啦。”
“哦,恩。”雷克斯掐灭了快烧到头的烟,若有所思的切着盘子中的牛排,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了起来:“那为什么认定大东的管束就是关心呢?”一边问着,一边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这时煞姐也拿起了另一瓶啤酒,眼神看向窗外,好像开始回忆起来:“还记得那时候刚进终极一班,我和琳达桃子站在教室门口的走廊里聊天,我手里点着烟,大东走了过来,他看到我手上的烟,一把夺了过去,说了句女孩子抽烟不好,以后不准再抽了。”说到这里煞姐低头笑了笑:“呵呵,也许说起来你不相信,我等这个夺走我手中烟的人等了好久了。当他说以后不准抽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有生气,我知道关心我的人出现了。”
此时的雷克斯有些明白了,煞姐和自己很像,也难怪她会知道自己那么多的想法:“我相信,因为你自己也知道抽烟是不好的,但是你不想管束你自己。别人只会说你,或者根本不说只在背后议论你的叛逆,而没有一个人真正付诸行动。其实你需要的只是一个愿意出手阻止你,管束你的人,这次我也说对了吧。”雷克斯也回给了煞姐一个胜利的微笑。
“恩,是啊,我们不愧是巫婆和恶魔,还真是了解对方呢”煞姐喝下一大口啤酒:“14岁那年,从小照顾我的保姆去世了,我被迫搬到了父亲家里,我刚也说了,我知道我父母亲都不喜欢我,我听见他们在争吵,而争吵的内容并不是哪一个能够拥有我,而是哪一个不用带我回去,而我父亲就属于比较倒霉的哪一个。于是我开始学会叛逆,想引起他的注意,抽烟,喝酒,翘家,翘课。但是他从来也不说我一句,整天只知道关心双胞胎姐妹,时间一长,我也习惯了。所以当大东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男人,我要定了!”
“可是他不是喜欢安琪么?”雷克斯问道,可刚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见煞姐眼中出现了明显的悲伤。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煞姐渐渐地下头去:“我就是喜欢他,就是放不开他,我喜欢他,和他无关。我不管他喜欢的是谁,我只希望可以陪在他身边,因为他是我的理想,我不会放手的,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有结果的。”将手中酒瓶里最后一口酒咽下,望向雷克斯手中也空了的酒瓶说道:“你也蛮能喝的么?”
雷克斯知道煞姐是想转移话题,也没有深究下去:“那是当然,你忘记我在终极一班的时候是黑猫酒店的老板啊,我每天都喝不少酒呢,这么一小瓶啤酒怎么可能打倒我。”
歪了歪头:“要不然我们买两瓶酒回去继续喝?咱们比比?”煞姐对自己的酒量还是很有信息的说。
“好啊,如果你不怕输的话。”雷克斯说着,掏出皮夹丢了张钞票在桌子上,拿了外套站起身:“走吧,去买酒。”
煞姐起身跟了出去。两人在街边的便利店里买了2瓶威士忌,坐上宾士车,往煞姐下榻的酒店驶去,此时的巴黎已经被夜幕笼罩,华灯初上,给夜巴黎增添了一些迷离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