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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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平静中,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十几个寒暑。每天的生活,都是简单的。清晨,清离或是舞剑,或是弄箫,之后便到不远处的岩石上吹箫,往往会吹很久,不觉就会到中午,箫声总是淡淡的,很悠长,让人听见就会逐渐宁静下来的那种。这时,一惜剑就立在他的身边,和着风声,静静地听这箫声,不觉间,那总是萦绕其上的红色剑气以及那股隐隐的戾气也日渐淡去,多了几分平和的气息,似是被这箫声所感染了。
午饭之后,清离便在竹屋之中静坐清修,静到时间仿佛凝滞,只有微风在竹屋内缓缓拂过,围绕在他身边,偶尔吹起他鬓边的长发。这时候,一惜剑被放在桌子上,也就那样静静地卧在那里,似是在平静地望着清离,也似是在神游天外。
到了晚上,清离喜欢站在竹屋外仰头望天,有星时他会看着闪烁的星空发呆,无星时他就望着墨黑色的夜空,眸中有着某种隐隐的光芒,竟胜过了有星时的璀璨,仿佛是漫天的星光被吸引到了他的眼中,溢出了一眼秋水。这时,他会把一惜剑握在手里,轻轻抚过,细细打量,有时,他会轻轻一声叹息,“一惜,你知道孤寂的感觉吗?你,有过孤独的时候吗?”无奈,一惜只是一剑,此时只是沉默无言。清离轻笑,“我真是荒唐了,怎会问你这种话,你本无心无情,怎会明白?纵使有心,怕也是醉心于权势争斗了吧。”他一脸落寞,完全不似平日的平静淡然,也就没看到一惜剑上那一闪即逝的光芒。
一日,清离清修之后,缓缓睁开眼,却觉得屋内有丝异样,细看,发觉在一惜剑的周身竟萦绕着淡淡的一圈青色的光晕,似有形又无形,却像是具有生命般灵动。清离有些诧异,起身走近,凝视了一会儿,脸上现出了然的神情,嘴角绽开了一丝微笑。
“不愧是汇集天地灵气的神剑,不过数十载便已经有了自己的精魂,也不枉费我带你回来的苦心啊。我会助你,早日得成正果。”
原来,这一惜剑本就是天赐神器,又在这圣洁之地熏陶了几十年,自是汲取了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竟集天地之魂为己用,形成了自己的精魂,若假以时日,便可化为剑魂,修成人形,大有一番作为了。也难怪一贯淡然的清离会为此微笑。
既然决意助一惜剑修行,清离便在第二日清晨带着剑来到了竹屋后面山中深处的一个寒潭边上。“这是碧水寒潭,潭水冰冷刺骨,却是一处汇集天地灵气的所在,你本是寒质,此后我便在此助你吧,望你能汲取寒灵之气,化为己用,早日成就吧。”清离如往日般对着一惜剑说话,却又像是自语般喃喃低语。
言毕,清离就地盘膝而坐,真气自丹田起,周身运行一周后,汇集到两手上,在双手上映出了隐隐的白色光芒。然后他指向地上的一惜剑,白光随即包围了剑身,随着清离的手逐渐抬高,一惜剑腾空而起,慢慢移到了寒潭上空,在正中停住,就此悬空不动。清离左手缓缓搭上右手臂,将两手光芒汇集一处,顿时光芒更盛。保持着这个姿势,他闭上眼睛,专心运功。
一惜剑悬在寒潭上空,在周身白光的衬托下,现出隐隐的青色光晕,与白光融汇在一起,相得益彰。而此时,寒潭原本静如明镜的水面上起了微微的涟漪,从水中缓缓溢出了丝丝缕缕的气息,漂浮在空气中,像是细细的柳絮,翩翩飞舞,却是向着潭中央的一惜剑飞去,接近了剑身周围的白光,便如海绵吸水般瞬间被吸了进去,与那光融为了一处,再也看不分明。
原来这丝丝缕缕的气息便是这碧水寒潭长年累月吸收的灵气,此刻被一惜剑在清离的相助下收为己用,与它自身相容之后,更是为一惜剑增添了灵性。一个时辰后,清离收势,一惜剑缓缓飞回到他手里,就见剑身的青色愈加鲜明,已经有了掩盖其原本的赤色之势。
而再看清离,却是脸色有些苍白,原来此法虽然成效显著,却是极耗损清离的元气。清离稍稍调理了一下气息,便带着一惜剑缓步向竹屋走去。
在他离开后,却见寒潭东侧的一处空地渐渐显出了黑色的烟雾,淡淡的,几乎透明,却透着一丝诡异。此时,这阵黑雾萦绕在空地上空,缓缓盘旋,徘徊不散,却是像被困在一个范围之内,几次欲冲撞而出,却被无形的桎梏阻挡了回去。试了几次之后,黑雾便逐渐淡去,消失在了空地上空,再没有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