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初升的启示录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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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开始散发出朦胧的香甜、淡淡的快意!当我,和我们不再牵牵过的手,徒步走进冬末春初;当阳光开始温暖地笼罩大地,我和我们躺在还枯黄干躁的深草上,压弯所有的草根,蚂蚁爬过,在臂弯上留下细微的、肉眼看不见的划痕;无边的乌云,慢慢褪尽灰暗的颜色!我,和我们继续着单调、苍白又富有生气的青春美梦!­;
    梦里,我看见你抱着我说,“夏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一直重复着这四个字,直到我沉沉睡去!­;
    青春,从这里开始长出一双洁白的翅膀,你折了翅,我就带你飞翔!­;
    时间在缓慢地拉近中考的距离,等我反应过来,冷冻状态开始苏醒,阳光开始刺透整个冬季都未曾散去的灰色薄膜,时间已是三月!­;
    零九年的初春,在忙碌、烦躁中伊始!­;
    尹立枫走了,走的时候,看似没带走夏诺身旁一丝一毫的酸涩回忆,走得很洒脱,走得让夏诺偶尔还会记起他唱《认真的雪》的伫定样子,偶尔还会想起他在自己这里将语文数学答案抄得一字不漏的样子!­;
    但是,都过去了,时间淹没掉了一段回忆,青青再掩盖了一大片无谓的空缺!­;
    夏樱也走了,带走了好多男生的一声叹息!夏诺竟不曾感到难过,尽管这个女孩子以后要走的路与自己截然不同!她要读职高,夏诺读普高;她要学开车,而夏诺的梦只是混完高中,再混一个大学!如此而已!­;
    后来,夏诺在自己课桌里找到了之前自己给夏樱弄丢的一张U盘,当时把夏樱急得满头大汗,说什么那里面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夏诺好奇,便忍不住打开看!里面竟只存了两个人的照片,藤宫凌的两张,韩锡伦的,二十三章!­;
    但是,任梓悦一直说一直说,“夏樱喜欢的是绍雨杰,是绍雨杰!”­;
    ­;
    西门洛和夏诺的对话,突然少了起来!连争执都显得有些多余了!很多时候,要麽就西门洛跟齐蕾说话,夏诺就安静地听着,插不上一句话!要麽,就是夏诺跟楚忆聊得很起劲,西门洛却只在一旁做个看客!­;
    教室里重调了座位,西门洛跟林媛的位置离了很远,这让夏诺凸自发现一上自习课西门洛就老爱往林媛身边跑,夏诺还很不以为然地跟江西佑开着玩笑,“西门洛怎么老往林媛身边跑,该不会是喜欢上林媛了吧?”­;
    这时候,顾木熙会停下画笔在白纸上滑动的动作,抬起头,和江西佑一起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夏诺。­;
    他问:“他们都交往快一个月了,你不知道?”­;
    “啊?”夏诺瞪着极其无辜的双眼,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了看江西佑!又别回头来看看顾木熙!­;
    不知道为什么,像脑袋突然被强迫灌入许多会产化学反应的液体,在大脑里融化又凝结,一种酸涩加上一种委屈!夏诺憋着极度不满的情绪,又问了一句:“我怎么都不知道?”­;
    “全般都知道,就你不知道!真是可悲!”顾木熙特置身事外地拍了拍夏诺的肩膀,继续低下头拿起画笔在纸上涂鸦!­;
    “你吃醋了啊?夏诺?”江西佑嘴角上扬到一个玩笑的角度,调侃地问道。­;
    夏诺愣了半秒,才反应了过来,“谁说我吃醋,我只是生气,居然‘这么大’的事都没人告诉我,就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三月末,初晴的温暖气流覆盖了整个小镇!夏诺终于理解郭敬明苦恼时说的那句要命的话,“上帝不公平!”为何安排藤宫凌坐得位置就在夏诺的右前方!­;
    这样一来,夏诺的所有举动都被拘束了!­;
    噩梦开始了!­;
    夏诺打了耳洞,耳朵上缀着一对可爱的小熊,藤宫凌会嘲笑她臭美,“人长得又难看,戴这个东西有什么意思?”­;
    后来夏诺一气之下摘了耳钉,就再也没在藤宫凌面前戴过!­;
    绍雨杰讲鬼故事的时候,夏诺会忍不住捂住耳朵,大喊着叫他别讲了,一边又忍不住让他继续讲下去!藤宫会饶有兴致地盯着夏诺微眯的眼睛,扯开嘴角,露出两个酒窝,“这么胆小?一定是装的,还真是会装啊!”­;
    夏诺回座位的时候,绍雨杰伸出腿绊了她一下!夏诺差点摔倒,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然后很气愤地骂了几句!­;
    藤宫凌会极其不屑拿眼斜瞟她,“根本就不疼,叫什么叫?矫情!”­;
    夏诺会被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却不知道该回骂什么!­;
    是这样的,我的,暗无天日的生活!­;
    魔鬼的声音!­;
    可是,­;
    争执也许会成为一种莫名其妙的习惯,在枯燥、乏味又忙碌的生活里静静潜行!在初晴的温热空气里开始缓慢又明显的拔节,蔓延滋长!­;
    该有的问候会变成,“你吃多了啊?”­;
    该有的关心会变成,“你活该啊你!”­;
    ­;
    ­;
    “夏诺,你告诉我,你喜欢谁?”­;
    夏诺含着笑,抿着嘴,摸摸任梓悦的头,她说:“不能告诉你!”­;
    “你真的不喜欢韩锡伦了?”­;
    “不喜欢了!”­;
    “夏诺你别骗我哦!”­;
    “爱情是有保质期的,再深的感情也可能变淡的!你还太小,你不懂?”­;
    其实任梓悦不小,比夏诺还大几个月,但整个人看起来很娇小,夏诺总喜欢装得很老成的样子,口口声声叫她作妹!­;
    藤宫凌与夏诺之间,有一种疏离,叫做差异;有一种距离,那是各自所存在的位置,那是两个极端的世界,永远没有交结的可能!­;
    夏诺死了心,不再期许以后!也活着希望,希望让争执在生命中生根!­;
    否则,自己是否会步齐蕾和刘雨娴的后尘!­;
    夏诺开始有种习惯,花大量时间在粉笔刻下这样那样的图样,最多的是“我爱你”,于是课桌里就多了很多被夏诺用刀戳断的粉笔头,整个狭小空间都弥漫着呛人的石灰味道!­;
    夏诺想跟江西佑换位置挨着楚忆坐,江西佑死都不肯,夏诺就把自己刻得最满意的一支粉笔藏在身后,忽悠江西佑,“你跟我换位置,我就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先拿来看看!”­;
    “你跟我换位置,我就给你!”­;
    “不信,先拿来看看!”­;
    夏诺扭不过他,就怯生生的伸出手,江西佑睁着饱含失望的双眼瞅了瞅夏诺手中的粉笔,碰都懒得碰,“你耍我啊?”­;
    “什么啊?这可是我花了一下午时间刻的!”说着把粉笔上刻的“厉鬼附身”给江西佑看!­;
    “江西佑,你过来一下!”江西佑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楚凡拉走了!­;
    等等,这里该特意说明一下,楚凡是藤宫凌的妹妹,是比女朋友还重要、比兄弟还亲近的妹妹!是藤宫凌心里占第三位置的人,第一是他老妈,第二是他老姐!­;
    什么兄弟,都是狗屁,谁敢欺负楚凡,直接弄死!­;
    夏诺等江西佑走了,迅速占了他的凳子!可是夏诺可打不过江西佑,被他一扯,屁股就离开凳子!­;
    当时真他妈有种冲动,“我要增肥!看你还扯不扯得动我!”­;
    ­;
    我们的恋爱,潜在的开始发生极其细微又明显的变化!­;
    我们把生命倒转,开始倒转回去再看一遍,我们的故事,添了古旧色彩的老旧默片,有多少细微、多少矛盾的导火索我们都忽略着混混噩噩地生活!­;
    快乐夹杂着寂寞,寂寞夹杂着刺破皮肤的疼痛!­;
    我们是九零后,可以比疼痛掩饰地一丝不苟!也可以为了爱情背叛友情,为了报复残害自己!­;
    我们不怕受伤,只要得到!­;
    我们自私地活着,伤害着他人也同时伤害着自己!­;
    我们的十五岁,开始褪第一层皮!褪淡了青春,你昂首仰望天空的样子!加深了寂寞,我低头想你的残缺模样!­;
    同样的,我们每天会发呆好几次,每天会苦笑好几次,会花更多时间算计,怎样夺走朋友的女(男)朋友,怎样甩掉难缠的男(女)朋友!­;
    ­;
    ­;
    阳光从教室前端泄往后端的时候,夏诺还趴在课桌上熟睡,保持着七分睡意、三分清醒!被吵醒的时候,同桌善美埋着趴在课桌下撕作业本,一边哭一边撕,眼泪不停流,地上湿了一大片!­;
    哭完了,撕完作业本,然后用纸巾吸吸鼻子,自顾自地去教室后面拿来扫帚,将课桌下的碎屑扫尽!­;
    教室里很安静,难有的安静!­;
    空气也变得跟平时不一样!有些让人莫名烦躁!­;
    “她在哭吗?”夏诺问身后的楚忆,声音很小!­;
    “好像是!”什么叫好像,本来就是!­;
    谁都不敢开口关心善美,都知道她脾气不好,万一吼起来,尴尬的还是自己!­;
    于是,夏诺硬着头皮问了句:“善美,你怎么了?”­;
    善美也不答话,就只是死死地拽着手心里那条银色手链!­;
    夏诺那一瞬就有尴尬!­;
    时间倒转回去一点!­;
    那是一个初晴的午后!­;
    大街上人很少!­;
    “木熙,你说情侣手链要哪一对才好看?”善美指着满架子的手链问顾木熙!­;
    “那要看送给谁!”­;
    “就比如,比如送给韩锡伦那种男生的!”很高,有些孩子气的男生!善美说着,脸颊便红了一点!­;
    顾木熙没在意,开始在架子上挑选起来!­;
    楚忆刚好那时候,在架子后面买手表,探出头来说了句:“哟喂,给你男朋友买啊?”­;
    楚忆可以将所有的话都过滤掉,但那句“就比如,比如送给韩锡伦那种男生的!”不行,已经在脑海里留下烙印,摸都摸不去!­;
    也就是说,那件事是楚忆此时此刻一字不漏转述给夏诺的!­;
    夏诺只是知道善美有个喜欢的人,喜欢了好久,但那个夏诺不认识!­;
    她曾不至一次地问夏诺和顾木熙“好不好看?”一边说一边把手链戴在手上比划着!她把它当做宝贝,连夏诺都碰不得!­;
    夏诺猜,善美可能是表白遭拒了,所以如此伤心!­;
    但是楚忆说了一句让夏诺N年以后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一句话,他说:“上次我在韩锡伦那里看到过一模一样的手链,他说是别人送的,后来又退回去了!”­;
    夏诺睁着惊恐的双眼,张着嘴,开始结巴了!­;
    她自顾自地想也许只是梦,抓起手臂就咬了一口,咸咸的疼痛感还是传到了味蕾和神经末稍!­;
    套用郭敬明的一句话,上帝不公平!­;
    ­;
    ­;
    四月的伊始,雨季开始跟随着微微发凉的潮湿气息和香草泥泞的味道覆盖整个小镇!­;
    我们所看见的这个世界,淋淋漓漓的雨水与青石板路击打出的清脆响,浅草的泥泞味道,混合着淡漠的梨花香,在整个世界弥漫开来!绿色越发的澄清!屋檐滑落的水珠滴滴嗒嗒地在窗玻璃上映出狭长、纤细的帘子,不动声色地在地上化开一片湿漉漉的印迹!­;
    重复着,不停地来自遥远的、神圣的、纯洁的天国的问候!­;
    偶尔,夏诺西门洛问起林莎莎的事情!­;
    西门洛的目光夹杂着一丝夏诺看不透也永远不会看透的冷漠和感慨,他说着千篇一律的话,“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只是她一直黏着我而已!离开我,她不一样过着她原来的生活,照样有了新的男朋友!爱情只是游戏,何必当真!我只不过是想找一个能让我将游戏进行到底的人!”­;
    你从来不信任何的承诺,从来不肯为对方担一丝一毫的责任!­;
    于是夏诺含着冷裂的笑问他:“韩锡伦以前发给我的那条简讯是你写的对不对?”因为那上面有一句话:爱情只是游戏!­;
    西门洛没答话,只是抿着嘴笑了笑,说道:“有些事何必搞那么清楚的,你希望的,不也正是韩锡伦对你死心吗?”­;
    ­;
    半夜两点,夏诺被枕头下的手机振动声吵醒,朦朦胧胧想是天亮了,伸手在枕头下摸出手机,收到的是韩锡伦的简讯!夏诺看都没看就删除了!­;
    如果你还存有希望,那该醒悟了!”藤宫凌还是喜欢戏虐地调侃夏诺:“要不,你就接受人家韩锡伦吧,毕竟人家可是真心对你的啊!”­;
    夏诺嘴角抽动着,没有说话!然后当着藤宫凌的面,将韩锡伦写的一纸情书撕了个粉碎!­;
    韩锡伦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夏诺,你一定要对我如此狠心吗?’灯熄了,没有月光,宿舍里很暗,只有三四点烟头的细微红光在闪烁,韩锡伦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花板,满屋子都是同一种味道!­;
    “看来,夏诺是真的不喜欢你了!”藤宫凌慵懒地吸了口烟,宿舍里安静了一些!­;
    “他妈的,那婊子犯贱,装什么高傲!迟早有一天我会把她按在身下,让她哭着求我…”韩锡伦像是有些愤怒,说话都有些激动!­;
    “你说那么狠干嘛?我看夏诺一定是喜欢上我了,看到我脸都会红呢!”­;
    西门洛把头埋在枕头里,有些不满,闷哼了一声,表示极度的不屑,“人家不喜欢你,你又能如何!有一天我会把她按在身下,让她哭着求我…”韩锡伦像是有些愤怒,说话都有些激动!­;
    “你说那么狠干嘛?我看夏诺一定是喜欢上我了,看到我脸都会红呢!”­;
    西门洛把头埋在枕头里,有些不满,闷哼了一声,表示极度的不屑,“人家不喜欢你,你又能如何!
    接着又对藤宫凌说:“她喜欢你?我怎么没看出来!”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瘟怒!“那是你自己没注意!你不知道夏诺心里有多喜欢我呢!”西门洛憋着气没说话,韩锡伦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夏诺那臭女人哪里还有人要,我对她早就没兴趣了!”“你的意思是,你有新的喜欢的人咯?”藤宫凌撑着头,趴在枕头上,离韩锡伦近了一些!“是又怎样?”
    “是谁啊?谁啊?”宿舍里明显又吵闹了一些!
    韩锡伦想也没想,脱口说道:“三班的张亚然!”
    “哇靠,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我也喜欢她!”不知道藤宫凌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语气里分明就多了一丝挑衅的意味,“不如我们就公平竞争吧,看谁追得到她!”
    宿舍里突然响起一片悉嘘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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