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一】BLACK DEVIL Chapter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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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太久,故事也许稍显混乱。”
皮椅中的男人狭着狭长的眼,修长指间BLACK-DEVIL的烟气弥漫模糊了笑意:“就请……当个烦闷雨天消遣的故事吧。”
1894年,鹰犬横行。
维多利亚女王执政,英国最鼎盛的黄金时代,亦是最腐朽的时代。
伦敦,那个烟雾弥漫的城市。在一片繁华下,混乱且淫-靡。
教会与贵族勾结,各种交易在表面的平和下进行。
克斯特家族屹立于那一片污浊之中,光鲜外表之下是女王鹰犬的标志。
陆薄奚的母亲,是个美丽动人的东方女人。因此身为英国贵族克斯特家族伯爵次子的他,只有一半英皇血统。
偏偏这唯一的一半血统,在他身上几乎没有得到体现。除了高大修-长的身形,其余的一律是继承了母亲的东方人特质。
他随了母亲的陆姓,这在当时也是极为少见的。
风-流且历经风月场所的亚里克西斯伯爵,应该是爱他的妻子的。
否则也不会一力承担家族压力,执意娶了一名来历不明的外籍女子。
1894年底,伯爵带着一家老小去了雾都乡下。
远离了政治权利中心,在乡下的半年时间可以说是一家人最开心的时光。
当然,在那里他们仍是身份尊贵的贵族。只是背底的议论,就不得而知了。
翌年,安逸的日子被打破。
国会上,某地发动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反抗暴乱的议程,使爱国忧民的维多利亚女王深为忧虑。
身为女王的忠犬,他的父亲——克斯特家族现任当家,亚里克西斯伯爵参与了这场不大不小的战役。
三个月后,亚里克西斯伯爵于那场平叛中丧生,卒年四十九岁。
女王的追封使卡斯基特家族一时之间,更加风光无限。
当然自此之后,卡斯基特伯爵家只有一个当家。
父亲的宗家有三个兄弟,而亚里克西斯伯爵本身也有两个儿子。本来当家的位子,是怎么也不可能轮到只有一半血统且是次子的他。
可结果,往往出乎意料。
作为一个精明的执政者,维多利亚认为,与其有一个强大的家族觊觎着。不如立一个毫无权势的族长,让其相互制约平衡。
可后来,维多利亚认为也许自己只是放弃了一群贪婪的饕餮。而选择了一头更加懂得隐忍,咬牙收爪躲在阴暗处的兽。
而等到发觉,却已经晚了——
1896年,卡斯基特家族新当家带着整个家族,重回伦敦。
克斯特家族的势力,在一夜之间弥漫了整个政坛。
“那时,我遇到了亚蕾克西儿……”烟雾继续弥漫,男人的声音在淡色的烟雾中若隐若现: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母亲以外,我最爱的第二个女人。”
而最年轻有为的伯爵,与一个打铁匠女儿的爱情故事。在那时,令无数少女心怀幻想。
克斯特家族的年轻伯爵沉浸在爱情中,放纵且自负。
“可是,我却失去了我最爱的女人。”
俊美的伯爵有一双迷人的黑色眼睛,而这一切源于他美丽的母亲。
失去丈夫的伯爵夫人,用深邃且神秘的颜色包裹着白皙的皮肤。身着华美的礼服像一只美丽的黑色蝴蝶,日夜流连于各种社交舞会中。
对于母亲的放浪不羁,年轻的伯爵一直采取默认的态度。
直到,伯爵夫人竟然公然将男人带到家中寻-欢。
那些时日,新任女王忠犬奉维多利亚女王之命,正忙于人口离奇死亡事件而焦头烂额。
从下人口中得知母亲的荒唐行径时,年轻伯爵从心底生起的无力感比震怒感更加深刻。
年轻的伯爵带着枪支怒气冲冲的从舞会上离开,赶回了府邸。
然而在听到门内的淫声浪语时,年轻的伯爵却迟疑了。
「啊,我爱你,我爱你!」
高潮欢愉中的女人高喊着爱语,使年轻伯爵的忍耐力一度濒临崩溃。
他正欲推门而入,却在听到下一句时猛的怔住。
「亚里克西斯,啊……我爱你。」
亚里克西斯?……父亲的名字?
他的疑惑很快得到解释,屋子里立刻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也会爱你哦,杰西卡。」
有些像是低语,带着奇特的蛊惑。像是最甜美的酒液,底下沉淀着剧毒。
但,却绝不是父亲的声音!
「骗、骗……人。」女人低声呜咽着。
而对方就像是最完美的情人般,耐心的低语哄着。低沉的嗓音却奇异的带着某种俏皮的跳跃感,一下一下敲击在他所剩无几的理智上。
「不是谎言呀。」
「呜……那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不要我和薄奚?」
「杰西卡,我不是在这里么?」
女人的下一句彻底击碎他的理智。
「不……为什么、为什么要一个人独自死去?亚里克西斯,你这个……骗子。」
不能再继续!
美丽的伯爵夫人在深夜,与他死去的丈夫……幽会?!
不行!绝对要停止这疯狂!!!
‘砰——’!
年轻的伯爵猛的破门而入,怀里的手枪瞬间上膛。
可是他美丽深邃的黑色瞳眸,却瞬间对上母亲黑曜石般却已经涣散的瞳孔。
夜风异常寒冷的,从打开的窗户灌入。激起一阵血腥的气息,严重的刺激了鼻腔。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只剩下床上女人赤裸的身体,与空洞的眼神。
「……不。」
年轻的伯爵跪倒在那具赤裸的躯体前,修-长且苍白的手指捂住了面容。
然而却没有任何的泪水,从那双黑色的瞳眸里溢出来。
只有近似绝望的空洞。
不要这样……
无论如何,……不要再失去。
我所爱的人啊。
究竟要有多强大的羽翼,才足以庇佑你?
男人忽然将望着窗外的视线转向青年,白色的医师制服忽然在一瞬间让青年像极了死神。
“伯爵后来怎么了?”明知是个故事,苏陌锦却忍不住问道。
或许这是失去父母的人,才会有的共鸣。
男人黑色的瞳孔在淡色的烟雾中,迷蒙的高深莫测:
“那时,我学会了……如果是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紧紧的抓在手里,不给任何人夺走的机会。……即使是死神,也不可以。”
“这样可以么?”
男人微微点头:“不管……用尽任何手段。”
“那么,你做到了?”
“……”
闻言,陆薄奚只是将视线又转回了窗外。目光温柔的,就像是那里有值得怀念的美丽景象一般。
可是,青年却看到——
男人发丝碎散缠绕的线条流畅的侧脸,那菲薄的有些冷锐的唇角冷酷的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