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 月流辉  第四章 月流辉之未央楼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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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未央楼,媚娘笑脸迎上:“哎哟,许久不见凌公子,近日可好?”雁司顾不及说那么多:“好好,媚娘,我要找绿意。”媚娘还是笑意盈盈:“可真不巧,绿意今晚被包了。”
    雁司肚子里的馋虫在相互撕咬着,不顾三七二十一就要去找绿意,垂儿忙扯住她:“公子,不然我们改天吧。”雁司已经忍了一整天,怎肯罢休:“不成,我今夜一定要吃到绿意的糕点。”
    媚娘急了,虽说凌公子和绿意素来交好,可是也不能让他砸了自己的招牌,再说那客人大有来头,她可得罪不起:“凌公子不可啊,未央楼其他人任公子挑选,绿意今晚真的不可...”
    话还没说完,雁司已经把门撞开了,随即她觉得脖子凉凉的,原来两个随从把刀架在她:“别动!”垂儿急死了又不能动,否则小姐会成为刀下亡魂,雁司却笑起来:“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杀我?”
    那两随从支撑不住倒下了,她笑着登堂入室:“绿意,糕点。”垂儿看着那两随从,算了,还是不要阻挡小姐了,吃的小姐会下狠招的。刚走进内堂,又出了四个黑衣,雁司只看到桌上的糕点,取了两块,慢慢吃,四个黑衣早就被她下了定神散,绿意连忙当说客:“旌公子、颐公子,这位是凌公子,绿意的知己,请高抬贵手。”
    雁司才从美食中反应过来,看到那两人,那紫袍看了看白衣:“哦?既是绿意姑娘的友人,那便一同进食吧。”垂儿看着那白衣男子,那人悠悠地饮着酒:“公子,糕点也吃到了,该回去了。”她担心小姐会出事,那白衣还有紫袍都不像吃素的,雁司看了看绿意:“算了,绿意,下回记得多做点。”
    “慢着,伤了那么多人,就这么走了,于理不合吧?”紫袍终究还是开口了,雁司憋了一肚子气:“若不是他们想要伤我,我怎么会向他们下手。”
    白衣眯着眼:“若非你硬闯,我的随从不见得会动手吧?”雁司理亏,顿在那半天没吭声,平时都是,白衣饶有意味地看着那气得发抖的人儿,说话的时候,居然能直视他的眼睛:“罢了,只要你能将我带来的所有酒说出酒名,刚才的事情便作罢。”
    垂儿拉着雁司:“公子,不可。”她不能碰酒:“换别的,我不喝酒。”绿意也附和:“凌公子不谙酒性。”白衣盯着她:“来未央楼不喝酒?”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雁司更是窝火:“我是慕绿意的糕点而来的。”
    绿意见两头都要喷火了,连忙道:“不如,绿意奏上一曲以求和气,两位莫要让绿意难做人了。”白衣才道:“看在绿意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
    雁司反倒不争着要离开坐下拼命地吃糕点:“哼,看在糕点的面子上,我也不跟你计较。”紫袍打量垂儿半天:“凌公子倒是美人在怀啊,还来未央楼,你身旁的女子也不比未央楼差。”雁司咽到一半的琵琶糕尽数喷出,不巧正好喷在白衣那张素丽的脸,紫袍失声叫道:“三哥,哈哈。。。”
    随后忍不住笑出来,垂儿忙递上手帕:“我家公子不是有意的。”白衣看着始作俑者,毫无悔意地吃着她的糕点,又不好发作,只好接过手帕,细细把脸擦净。
    雁司呛到咽喉疼痛,四处找茶,紫袍送上杯子,她粗暴地抢过去,喝下去,果然舒服好多:“这茶的味道怎么怪怪的?”
    垂儿取过杯子:“竹叶青,公子。。。”雁司掰着手指:“一个垂儿、两个垂儿。。。好多垂儿。。。”一曲奏起,窗外月朦胧,酒桌上一大堆药材,某人挑了条青菜:“大白菜,性微凉。。。”
    看着桌上一个雪白雪白的,嫩嫩的:“这个是么?”白衣黑线起,把手缩回,垂儿指责着紫袍:“都跟你说了,我家公子不谙酒性,你还给她酒喝,你看看,这下怎么办?”紫袍绞着手指像一个孩子委屈地撅着嘴:“我随手拿的。。。”
    然后,某人不放弃地抓着白衣的手研究着,闻了闻:“这气味好奇怪,什么药材?难道是新品种?”此夜凉风萧瑟,忽起一声悲凉的嚎叫:“啊。。。”雁司把手指吐出:“一点都不好吃。。。”某人捧着红肿的手:“我要杀了你。。。”
    举起剑,对着眼前面颊绯红的人,良久,把剑扔了。
    雁司抱着柱子缓缓倒下,另外一边,垂儿还在教训紫袍,白衣用手指戳了戳她:“喂。。。”这触感,怎么怪怪的,伸手又戳了几下,雁司忽然醒过来,啪地一下某人脸上多了一座五指山,脑袋处于中空状态。
    雁司又顺着柱子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厢房,栏杆上满是胭脂客,顺着眼光一看,原来是未央楼宴客,雁司继续抱着某根柱子,模模糊糊听见台上的山羊胡子说:“凌和燕终于出现了,天下归一,指日可待了。。。”
    原来宴上宾皆为各国的士人,胸怀大志,雄才伟略,无处施展,忽觉得脑子很热,抢了山羊胡子的话:“就算天下归一,又如何?倘若迎来一昏君,只爱江山不爱民,大权在握,人祸不断,那比天灾更可怖。。。”
    然后,说完就一直站着,其中一人大喊:“小兄弟这话说得好。”群起称好,掌声连绵不断,白衣醒过神来,就看见那抹红衣在正中高谈阔论,没有阻止,直至掌声惊醒了厢房内的女子:“公子。。。”
    客栈内,垂儿焦急地用热水给雁司擦脸:“公子,你快点醒醒吧,我们得回去了。”紫袍看着垂儿不疼不痒的说:“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晚再回去吧。”
    看着如此蕙质兰心的女子在照顾一个发酒疯的人,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白衣默默将窗关上:“还是等你公子醒了再走吧。”
    他几乎可以想象一个女儿家喝醉酒回到家,被父母责骂的场景,摸着食指上的深深的齿痕,这丫头嘴上功夫真好,不觉地露出了笑容。夜半,雁司睁开眼,看了一周,寻思着这帐子和摆设怎么都变了,看到床边的垂儿,她忽然想起,她喝了一杯茶之后就天旋地转,然后发生什么事了,深吸了一口气,嗯,想不起来了。
    她轻轻地拍了拍那张白净的脸:“垂儿,垂儿,醒醒。”那人儿揉了揉眼:“小姐,你醒啦?”两人非常有默契地,打开窗子,酒劲还没过,她只好由垂儿扶着,用轻功回去,没觉察身后灼热的视线,翻过了丞相府的围墙。
    他看着远去的红影,抿了口酒:“有正门不走,非要爬窗。”有如此有趣的人儿相伴,怎畏高处不胜寒,飞燕国,没了右翼,还能飞起来吗?今夜的夜色真是红得惊人,雁司抱着怀中冰冷的人:“娘,你别吓雁儿,雁儿听你的话,以后在也不胡闹了。”
    垂儿提剑挡着刺客的进攻,可是寡不敌众:“小姐,快走。”雁司抚摸着那迟暮的容颜,还有气息:“娘,你不会有事的,有司儿在呢。”
    那手却抓住她的衣袖:“司儿,快走,你爹被囚禁了,带着你姐,有多远走多远。。。”说完,那手垂在地上,她抱着那人:“娘!”转向那群刺客:“垂儿,让开。”
    她轻轻撒了一些粉末,刺客全部痛苦不堪地倒在地上,她对着屋顶的头目:“留你一条狗命,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放了我爹,不然,我会让他用整个飞燕国来陪葬。”
    那头目离去之后,雁司点了把火,将尸体烧了,垂儿直跪在地:“小姐,我们走吧,听夫人的话。”她摇摇头,将跪着的人扶起来:“垂儿,你走吧,我娘已经没了,你不用再跟着我。”垂儿听了她的话,又跪下:“小姐,垂儿生是凌家人,死是凌家魂。”
    她大喝道:“走走!从今以后,你和凌家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说罢,剑已经放在颈间,划了一道口子,血沿着剑尖滴落,垂儿扣了三个响头:“小姐,保重,今后再相遇,垂儿生死不离。”逼垂儿离开后,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垂儿,我不能让你陪着我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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