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七十三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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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的电脑前,温柔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消瘦的脸颊,双瞳有些暗淡,这段日子,寂经历了太多事情,不管是因为怎样的理由,他的心里已是伤痕累累了,难道真是我自作自受吗?威廉恨我,托马斯也恨我,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我只是想让大家都幸福,却没想到结果是这样,长期的自问,无所获,看着荧幕里的许熠,也许,只有你才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即使放下,也不曾走出心里的牢,执迷吗?错了,我只是他幸福的一名看客罢了。
    “恭喜你,告诉我时间地点,我会回来的。”寂的回答很轻易,像是一个理所应当的答案,双眼之中,也看不出其他,心里的苦,终究只有自己承担,脸上,依然要故作坚强。
    那天晚上,旭东有事出去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寂一个人戴着耳机,电脑里放着adele的someonelikeyou,简单的MV,没有华丽的舞台和舞蹈,只是一段如同老电影的般的自拍,灰暗的色调,寂寞的人影,歌者的声音如同一滴滴甘洌的酒,入喉时的痛,却在泪水的释放之后,温暖人心,这种残酷的安慰,在获得幸福之前,到底要经历多少呢?
    初听这首歌,还是半年之前,和威廉去酒吧时听到的,本来喧闹的场子,却在这深情而沙哑的声音下彻底安静下来,平静的脸上,无不是泪水滑落,有几个互相安慰,有几个把眼泪用酒水喝了下去,寂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我们都是伪装在坚强之下,这样的声音,成了唯一释放真实的途径,转头看威廉,威廉也看着他,却是笑着,那笑容,是伤痛泪水之后的满足。
    忽然明白了,自己如今的痛,不再全然是因为许熠,也许自己真的错了,放掉的可能是自己此生唯一获得幸福的机会,那份爱,早已在错身之后无法把握,怯懦,闪躲,失去的,就是本该拥有的,后悔了,无用了,就这样了,不再哭了,只能希望你会幸福了。
    当旭东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把寂大骂了一顿,大体意思就是你不要犯傻,不能回去参加婚礼,寂却一直笑着听着,也不回话,任他去抱怨,旭东说了一会,没人搭话也没什么意思,只能给了寂一个无可救药的眼神,甩门出去了,寂继续笑着,笑到眼角出了泪。
    “最近好吗?有时间的话,出来陪我吃个饭吧。”凌睿站在寂楼下的角落,给寂发了条短信。
    寂真正忙着收拾行李,“我很好,上次的事情,谢谢你帮忙,只是我在收拾行李,改天吧。”
    “收拾行李,你要去哪?”看着回信,凌睿的表情格外的冷,冷的有了些杀气。
    “朋友结婚,我不得不回国一趟,四天后的飞机,比较急。”寂自然没有感觉出,依然回着。
    “那你路上小心,回来我们再聚。”打着字,心中有着不甘。“寂,我们还有可能吗?”
    “你会遇到合适你的人,我们真的不合适。”寂的话说得很绝,就像他不断告诉自己的那样。
    角落的人,没有继续回话,迈出落寞的步伐,失望的人,咬牙露出了一抹邪笑。
    去机场的路上,寂望着窗外那条陪伴自己两年的河,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就算再美,到底也不是属于自己的归处,河边两岸,没有一扇门会为自己而开,没有一个人会为自己守候,凄凉,是比悲哀更深的无奈,曾经自己一身落寞而来,如今,似乎有同样的心情,回去之后,是要计划一些事情,也可以暂时放下一些事情了,威廉,不知他现在过得如何?
    几个小时的旅途,寂一直若有所思,但心里在想些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沉重的心情,一直让他不知自己究竟遗失了什么,旭东也很安静的坐着,时不时看一眼寂,然后移开,不愿多看一眼,是因为这种状态的寂,让人感觉很压抑,若是说出来,寂也只是假笑敷衍,所以他也变得安静了,就算如此,在寂声明不用他跟着回国的前提下,他还是跟着回来了。
    飞机落地之后,旭东家里人早就派车来接,先把寂送回家,旭东收起了假笑,然后和保镖耳语了两句,保镖点了点头,恭敬退下,望着寂家楼层的窗户,旭东叹了口气,驾车离开了。
    旭东走后不到半小时,寂家的门便被敲响了,寂开了门,许熠提着一篮水果站在门口,表情有些尴尬,但笑容里的喜悦,却是格外真实,寂一招手,许熠进了门,又打量了寂一眼。
    “你的辫子什么时候留的,很适合你。”许熠看着寂,想要伸手去摸,但寂却自然的闪开了。
    “只是前段时间太忙,没有时间去剪,绑起来也方便些。”寂手语着,把许熠让到了客厅。“婚礼的事情很忙吧,还有什么没准备的吗?你其实没必要过来,过两天我会去找你的。”
    “婚礼的事不用我操心,又是半年没见,我想来见见你。”前半句无奈,后半句有些难解。
    “呵呵,我还不是那样嘛,半年而已,”寂笑了,手语回答很自然,自然的有些不自然。
    “你还是有不少变化的。”许熠的话意依旧含糊不清。“这次回来,威廉呢,你们还好吧?”
    听到这个问题,寂正在倒茶的手停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他离开了我,找到了更适合的对象,现在过得很开心。”假装的惋惜表情,却藏着一股真的悲伤。
    “嗯?是他对不起你吧,我认识的寂,可不会对不起别人。”许熠接过茶,然后认真的问道。
    “我也是个人,是人就会有犯错误的时候,确实是我对不起他,是我欠他的。”寂同样回答的很认真,这样坚定的眼神,许熠第一次见到。“对了,你工作怎么样了,新房选在哪了?”
    岔开的话题,却无法化解尴尬,没聊一会,许熠很识趣的自己离开了,寂关上门,突然露出了慌张的表情。因为刚才在他眼中,威廉和许熠突然重叠了,相似的神态,相似的感觉,仿佛第一次在小餐厅里的感觉,分不清到底是他,还是他,难以压制的伤,化成了无法控制的泪,寂的心开始抽痛,原来自己早就爱了,只是自己不愿面对,现在,已经晚了。
    “寂,你真的没必要回来的。”陈萍登门拜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坐下之后,她说道。
    “我们是朋友,朋友结婚,我怎么也该表示祝福。”寂笑着,将自己从法国带回的裙子递给了萍。“我听说你是婚礼的总策划,于是就带了这个给你,你一定是最漂亮的婚礼策划。”
    萍打开盒子,是一件紫色的礼物,不是很张扬,但看得出很有品味。“你这是在安慰我?”
    “我只是希望我关心的人,都能过幸福。”寂看着陈萍,那一眼,陈萍很快的避开了,其实真心爱过的人,要说放下,不可能那么容易,心里的那一点希望,驱使自己无限期的等待,就算只是他身边守着,也是心甘情愿,只要在他的眼里,还看得到自己。
    “我知道熠本来让你做他的伴娘,可是莲蕊不同意,熠本来想和她吵,是你主动退让,帮他担下了婚礼的杂事,既然你做出了牺牲,那又有什么理由不让你在婚礼上是最美丽的呢?”寂手语打着,笑容虽然苦涩,但却是暖的,陈萍看着,泪水伴着笑容绽放。
    “可是你回来了,莲蕊肯定又要为难你,我不想你受委屈。”等情绪稍缓,萍又担心道。
    “放心吧,既然我回来了,就会去理清纠缠太久的心结。”寂的回答,突然没了往常温柔平和的表情,神色间的果断与干练,让陈萍几乎不认识眼前的人,经历了这么多,纯粹的心已沾染了太多色彩与污点,眼神里的这种坚毅,是成长路上的泪水与伤痛换来的。
    人从出生到死亡,度过的每一天,就像在完成一盘巨大的棋局,当你满身疲累进入午夜梦乡时,就是一子落定的时候,就是如此不知不觉,甚至到了收官之刻,也未必能得到胜负输赢的结构,而且你的对手从未确定,也许是生活,也许是命运,也许是你偶遇的那个人,就算你想到了下一步的落子,也未必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也许就在下一刻,对手已经变了。
    “你真的可以帮我赶走他?”莲蕊拿着电话,脸上的表情由怒转喜,好像等到了救星一般。
    “这需要你的配合,如果你能配合,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他。”电话另一头,声音阴郁沉闷。
    “真的?那太好了,可是你是谁,要多少作为报酬?”欣喜过后,莲蕊还是有些疑窦。
    “我不要钱,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我们是各取所需。”说完,莲蕊便只能听到电话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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