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8章欲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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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几天,南瓜找种种借口对皇帝避而不见。而皇帝每天都会叫黑虎过来,传达他的心声。
皇帝的“寸长柔情”让南瓜的左脑跟右脑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南瓜头昏昏的开始逃避了。灌醉自己,麻痹自己,睡他个昏天黑地,谁来叫都不起床。不起床!
如果不是直接醉死,那么酒醉后还是会醒来的。
南瓜一睁开眼,如鬼魅的黑虎就出现了。
“黑,黑虎,怎么又是你?求求你,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别来了。”南瓜用痛恨的眼神哀求着黑虎。
“醒了?醒了那就走吧。”黑虎用淡如水的语气说。他对南瓜的恳求无动于衷、心如止水。
“去哪儿?”南瓜慌神了。因为这是几天来黑虎第一次没传达皇帝的‘情话口信’。
“见陛下啊。”
“陛下今天要直接见我,没什么话要你带来?”南瓜见黑虎虎着脸,忙怯怯地拉高被子装弱:“……呃,哦,我有点累,我还想再多睡一会儿。”
“好啊,你继续睡吧,我等着。”黑虎紧紧地看着南瓜,慢慢地朝床边走,却不紧不慢地回着南瓜的话。
黑虎的脸色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南瓜赶紧闭眼假睡,但没过几分钟又睁开眼睛。
南瓜气呼呼地瞪着黑虎,黑虎挑眉说道:“眼睛睁这么大,这次一定是醒了。”
南瓜怒道:“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怕睡过去就醒不来了。”
“惹上他们两个,你醒不来是迟早的事。”
“他们两个?哪两个?你说的是谁跟谁啊?”
“哼,当然是陛下和恭王爷。”黑虎鼻子喷气,不屑南瓜的无知。
“恭王爷?谁?我认识他吗?我又不认识,你干嘛扯上他。”
“这么糊涂,所以,你离睡过去的那天,的确不远了。”黑虎瞟一眼懵懂的南瓜,好心地多说了一句:“恭王爷是皇上的二皇叔,你认识他很久了。”
南瓜恍然道:“哦我记起来了,皇上曾提起过他有个疯流倜傥的二皇叔。皇上的皇叔与我有何关系?”
“你住他的山庄,又天天游大哥长、游大哥短的,你说你跟恭王爷是何关系啊?”
“啊?你说的,那,那个……”南瓜这次真的恍然大悟了。南瓜忽然背脊发凉,感觉不是要“睡过去了”,而是感觉自己已“直达黄泉”了。“我,我和他们两个……关系匪浅。”南瓜心里直呼,那还得了,这不是乱~搞了吗!有姐妹同嫁一个男人的,哪有叔侄和一个男人同欢的。
南瓜早就猜到戴假面的游大哥另有身份,一个行走江湖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难言之隐”呢,南瓜没想到“隐身”在背后的真实身份会这么尊贵,而且还这么尴尬,不凑巧竟会是皇帝的皇叔。
南瓜从床上一跃而起,飞快地穿衣穿鞋,慌慌张张地说:“快,快带我去见皇上,这事一定得说清楚,不能这样下去。”
“做都做了。想说是说不清了。”
“少废话!快走!”
“这次你肯见陛下了?”黑虎终于让缩头乌龟伸出了脑袋。
“还不走啊你?”对黑虎的调侃,南瓜很窝火地吼了一句。
黑虎带南瓜到太子府,南瓜不开心:“为什么又是这里?我要在别处约见皇上。”太子府有许多证据都证明皇帝对他南瓜的爱有多深,而这些证据又证明他南瓜确实是亏欠了皇帝,所以南瓜不想在不利的环境中谈伤感的事。
“你说去皇宫不方便,陛下说云霄楼太嘈杂,太子府是你和陛下都熟悉的,要谈事这里最好了。”
“那……,”南瓜想说什么,停顿数秒后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手一挥:“随便吧,皇上他人呢?”
“你稍等,陛下马上就到。”
皇上他人呢?因为南瓜这两天的避而不见,皇帝感到问题不妙,所以皇上他又去了恭王府。
当皇帝感到问题棘手时,而恭王爷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真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皇帝又一次被恭王爷给“薰臭”了。
皇帝在他二皇叔处“气饱吃瘪”,但面对南瓜依旧春风满面,都说女人像万花筒千变万化,其实男人也一样。皇帝千变万化的是表情,南瓜千变万化的是感情。南瓜怕自己尚存的一点理智被游移的感情取代,所以南瓜避开一进来的皇帝的拥抱,开口就干脆地说:“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为什么不见?”皇帝问着,还是上前搂住了南瓜。
“皇上应该知道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们还是不要来往了吧?”南瓜有点恳求的味道。
“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想要什么结果都可以。”
“皇上,这样下去不可以的,我们不能这样。”南瓜推开皇帝。
“我们这样相处在一起,并没影响到任何人啊,为什么不可以?”
“就是不可以,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人怎么可以没有道德呢。”
“有家室又怎样?男人妻妾成群很正常,这不关道不道德的事。”
“有关道德!我们的关系不正常!你明知道我和游大哥是什么关系,你还要和我在一起,这违背伦理的事我们不能再继续了,必须分手。”
“为什么不是二皇叔离开你,而是我呢?这三年来,我二皇叔哪一天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他哪一天想过是违背了伦理而不能接近你?他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你怎么就没想过与我二皇叔分手,然后和我在一起。”
“游大哥没抢走我,是我主动追的他,当初,他曾提出过要帮我回到你身边,是我拒绝了。在发生那些事后,我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才会故意躲避你,不去皇宫找你,只要不见你,我们都能过平静的生活。我知道我亏欠了你对我的感情,但我只能说,我们无缘。”
“有缘的,我们现在见面了,重逢了,就说明我们的缘分未尽。”
“现在已经迟了,我们的故事结束了!我们的故事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再次重逢也没有任何意义,我们有各自的家庭,有各自的~爱人,我们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了,不能!千金可以散尽,忠诚不能丧失。”
“你已经丧失了!”皇帝急吼。他真的被南瓜气到了。忠诚?南瓜想对谁忠诚?对自己的妻子?还是对他的皇叔?难道南瓜没意识到三年来南瓜首先背叛的是他们的感情吗?第一个不忠诚对待的人是他吗?
“你胡说!我……”南瓜语塞。
不同立场、不同目的的人,如何能谈到一起,只能越谈越臭。
南瓜像气球没气了似的瘫坐下来,皇帝戳到点子上了。南瓜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不堪入目,他丧失对家庭对小涓的忠诚,他也丧失对爱人对游大哥的忠诚,他甚至还丧失对朋友对皇帝的忠诚。人都说感情是奢侈品,没几人能消费得起。他是在过度消费,欠债的结果就是无力偿还而被典当。
皇帝轻轻揽住低头泄气的南瓜,抚慰着南瓜的背,说:“我是真心对你,南瓜,我会给你幸福的。只有我能给你幸福,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你相信我……。”
南瓜知道皇帝是真心对他,他也知道皇帝这三年来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他还知道他对他的深情无以回报。
“我喜欢你“、“我爱你”、“别离开我”……皇帝抱着南瓜,一边不停地在南瓜耳边述说着情意绵绵的话,一边不停地亲吻着南瓜、抚慰着南瓜……
胃中酒涌,脚底空,腹内精起,人轻浮。
交杯换盏,被挑起感情的南瓜渐渐有了腾云驾雾的感觉……
放纵,醉酒,拥吻,第一次见面就大打出手的“凹凸妹”还摆放在床柜上见证他们的友情,被酒精和激情交错燃烧的人使用着“双节棍”已在床上大打出手了。他们像面临死亡的负伤猛兽似的纠缠在一起拼命挣扎,他们互相折磨着,并像忍受拷打一样承受着。
空气里传播着的是,彼此激烈的呼吸及痛苦的喘息。直到“悲痛”“欲绝”为止。
这次“作战”各有胜负,不管是不是因为南瓜“短兵薄刃”败给皇帝,还是应为皇帝“中看不中用”故意败给南瓜,也或许是因为酒后乱性发酒疯的缘故,反正他们两个的结局都有点“悲~残”。
残花败柳。残衣残裤。惨不忍睹。心生悲意。
皇帝和南瓜都可以用此诗形容:亵衣渐脱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今宵爱人何处?欲海岸,残衣残裤。但,前两句贴近皇帝,后两句更贴切南瓜一些。
恢复理智后的南瓜对游大哥不免又多了几分愧疚,在质疑自己人品的同时,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断了与皇帝暧昧不清的关系。
但,一旦感情游移,所下的决心和面临的选择就会背道而驰。
哎
空手把锄头,步行骑水牛;人从桥上过,桥流水不流。这是一首矛盾诗,可南瓜的矛盾比那首诗还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