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南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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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跟他谈爱,和只想跟他谈性,在见第一面时就有不同的感觉。
杨晓枫在见皇帝第一眼时,就知道自己是爱了。可是一直等到他进宫封君以后,他才知道皇帝或许愿意跟他谈性,但已不可能跟他谈爱。
在爱情缺货的皇宫,他杨晓枫还想着“唯一”吗?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都能磨成绣花针。“龙涎”的分配额度极其不均,皇帝陛下能把有限的“精力”分配给他、浪费在他一个不能生育的人身上,他杨晓枫是该知足的了。
但……
唉,别但了。不管怎么说,和皇帝一室工作、一床而眠的是他杨晓枫,现在陪在皇帝身边的也只有他杨晓枫,虽然心不在他身上。
晓枫祈祷南瓜不要出现,祈祷等会儿白虎汇报时依旧是“两手空空”。
“陛下!”白虎准时出现。
“今天有消息了?”皇帝第一个问的一定是这句。
“有!”
但白虎回答的却不是以前的答案,晓枫猜错了,他和皇帝同时从座位上跳起。
“哦?”晓枫不相信似的惊呼一声。
“哦!”皇帝除了兴奋地哦一声,还加了两个字:“快说!”
“陛下,恭王爷往城南方向而去,虎啸山庄也传来消息说,看到南瓜确实在山庄里。”
前两天经过三人商定,白虎从皇室内部查起,黑虎从在皇城经营的民间首富开始排查,皇帝则在案卷中查找疑点。
会怀疑恭王爷和游二爷有关,是因为黑虎在一次盯梢中,偶然发现有个从虎啸山庄里出来的人的背影酷似恭王爷,而恭王爷和游二爷的名字又在案卷中多次出现,那么,大胆地假设一下,如果把恭王爷和游二爷扯上关系,并加叠在一起,会怎样?
皇帝想起秦淮时的恭王爷,想起恭王爷的所言所行,想起……,
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皇帝知道自己布置的人脉为何被人了如指掌,知道用以迷惑他们的假南瓜为何会屡次出现在游二爷的经营场所,知道……。
看似天衣无缝的“不在场证明”,其实都能看出某些“潜在的动机”。
掳走南瓜、隐藏南瓜,虽然不知道用意何在,虽然还不清楚“谁将获益”,但没关系,从今往后,他不会让任何人在南瓜身上得益。
案件还在审理中,抓捕工作已经展开了……
而皇帝在暗中调查,别人不知道,一直在关注着南瓜的游二爷会不知道吗?皇帝最亲近、最亲爱的叔叔~恭王爷会不知道吗?
事情会在今天被揭穿,虽是因为小涓的生产,但游二爷知道这是迟早的事。
小涓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生的又是头胎,而且被红豆养得很好,会难产也不奇怪。尽管游二爷请来了最好的产婆,可小涓还是痛了三天三夜也没见到小南瓜“瓜熟蒂落”的迹象。尽管游二爷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可还是把南瓜的情绪忘记考虑了。
南瓜没经验,他不知道阵痛只是生产时的前奏,这种痛苦必须经历。南瓜更不知,孩子将出生时,才是最痛苦最危险的时刻。小涓的嘶叫,撕心裂肺的惨叫,预示着小涓危险时刻的来临,而南瓜在连续几天的压力下,在惨叫声越听越恐怖下,被吓到的南瓜不能自己地起了逃避的念头。
南瓜情绪失控,害怕得步步后退,直退到山庄外……
白虎得到消息说,按兵不动的恭王爷慌慌张张地往城南而去,白虎知道事情将要水落石出了,就赶紧回宫向皇帝禀告这一重大变动。
城南有座虎啸山庄,是游二爷的宅邸。
“林豹,快准备马车,去山庄。”
“王爷还是……”
“那边情况不好,人命关天的事我总要过去看看吧。”
林豹知道自己王爷的脾气,他也不多啰嗦,备好快马直奔城南。
“王爷,有人跟着。”
“别管他,林豹你快点,快。”
“驾!……王爷,直接去山庄的话,王爷是游二爷的身份就会曝光,南瓜也会被发现。”
“没关系,游二爷是合法商人,这个身份没什么见不得光的。至于南瓜,有了家和孩子,南瓜不会跟他进宫的。”
“是吗?哦,这就是王爷促成小涓怀上孩子的原因?……属下有点明白了。”
恭王爷沉默片刻,说:“也不全是。”
不全是,原因有很多,爱况也有点复杂,要跟一个帝王抢爱人,他不得不多考虑一点。多了孩子就多了一个羁绊,对南瓜是,对皇帝也是。
如果小皇帝像老皇帝那样狠绝的话,就像当年的九公子,会宁愿把他毁之灭之的。他亲历过九公子的死,至今他还心有余悸。他们父子之间,有一笔算不清的感情债,所以他一直是独善其心,不善其身地用自暴自弃的态度回应着老皇帝的残忍。
对南瓜,他原想身心都独善,虽然心是关不住的,可是身……直到南瓜主动献身,南瓜像密码,打开了他逐渐上升的情感空间,他的“热情”终于没被冰冷的理智压入心底十八层。不过这样的话,他们叔侄之间也多了一笔算不清的感情债了。
恭王爷有过一次教训,就多了几份心思。他细细地安排着,创造条件给南瓜所有的一切,如果皇帝想维持南瓜现有的一切,南瓜不会进宫;如果皇帝强行把南瓜纳入宫中,就等于是毁掉了南瓜现在这个安稳幸福的家,南瓜更不会答应进宫。
不祈求和南瓜组建一个家庭的恭王爷可以放手去爱南瓜,而皇帝陛下要得到南瓜需克服重重困难。不过皇帝现在最急的是先找到南瓜,往后的事往后再理论。
当皇帝心急火燎地赶到时,看见的是南瓜抱着恭王爷在叫“游大哥”。
被吓跑的南瓜见到恭王爷像见到救星似的,扑上去一把抱住恭王爷,哭丧着脸,说:“游大哥,我看见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来,小涓,小涓她不会有事吧?”
“没事,没事,很快就会没事的。”游大哥安慰着南瓜:“女人生孩子都这样,我安排了皇城里最好的大夫和产婆,小涓会挺过去的。没事,一会儿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有大哥在呢……”
虽然有人一直在安慰着南瓜,解释这一切不是南瓜的错,可是南瓜仍觉自己是罪犯,不停地忏悔着,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
也许是求生的欲望强烈,也许是年轻的生命力特别旺盛,总之小涓是挺过去了,林豹跑出来报喜:孩子生了!小涓晕了!母子平~平安!
虎啸山庄里的人都松了口气,而刚从皇宫里出来的那个人却绷紧了弦。
皇帝紧抿双唇,不发一言地看着恭王爷轻轻拍打着南瓜的后背,时不时轻啄一下南瓜的脸,安慰着南瓜进入山庄内。这种亲近连瞎子都看得出南瓜是自愿的,而不是被迫屈从于他二皇叔。
“母子~平安”。皇帝轻喃一句:“南瓜真的有妻儿了。”
惜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皇帝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皇帝更接受不了的是,三年来他第一次见到的南瓜竟在别人的怀抱里。
……难道南瓜不愿进宫找他,是因为南瓜喜欢的人不是他吗?他要问问南瓜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不见他?为什么要躲着他?为什么就移情别恋了呢?为什么?
南瓜不但有妻子儿子,南瓜还有个情人大哥,理智的白虎及时拦住欲闯进山庄去兴师问罪的皇帝,“陛下!陛下请三思。”
“嗯!?”皇帝怒目圆睁。“三思什么?”
“陛下,南瓜是什么脾气个性,陛下知晓。南瓜欣喜得子,初为人父,臣认为今天不宜打扰。”
“那么,你认为何时打扰最宜?”皇帝阴沉着脸,反问。
“臣不知,臣只知,要人不难,要心~需从长计议。”白虎不怕死,只因真心为陛下。
人,他要;心,他更要。皇帝听从白虎的劝告,认同白虎说的,今天贸然打扰适得其反,他得不到好答案,他更得不到好脸色,皇帝三思后垂头回宫。
说要从长计议的白虎,其实他心里也没底。白虎皱眉暗叹,想不到叔侄俩眼光一样,品味也一样,竟然都对南瓜情有独钟。
唉!一晃三年,南瓜已经成家有了孩子,陛下妻妾成群也即将儿女成群。陛下错失了三年的时间,这种状况下,不知南瓜能回来否?不知陛下能夺回南瓜的心否?
唉!白虎再叹。皇后有喜,南瓜有子,爹和爹恐怕难续前缘,娃和娃说不定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