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爱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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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车里,南瓜继续发扬懒骨头精神,懒得说话,懒得动,懒猫似的卷缩在车厢一角,不愿事事的一脸轻松,似昏昏欲睡状。
手中青铜镜,照我曾经时。
以铜为镜,不如以人为镜,皇太子看着南瓜的慵懒,想起了自己以前有段日子的慵懒,以前在他二皇叔那里吃饱喝足后的慵懒,那是一种完全与刚才的冲劲相反的一种惰性,优哉游哉,无精打采,松散的如现在的南瓜。少不更事的年纪最易得到满足。
他何以对南瓜会越迷越恋?
皇太子也学南瓜静坐不语,只是南瓜静坐是为了长懒骨头,皇太子静坐是在思忖原因。
莺歌燕舞,软玉温香,酒肉相邀,美人相伴,他二皇叔常用这种粉艳的招待诱货他。这种生活很难让人保有一颗“明净的心”。他也知道,那些靡靡之音和太多的诱货容易让人沉迷其中,不免被腐蚀得‘人格扫地,意志出走。’为求一时快乐,也任性妄为地做些刺激神经的事。
南瓜说他生活在上流社会里,日子过得太粉了,不为生计忙碌,生活富裕,心灵就会贫困。和那些生活优越的所谓的公子王孙一样,以为高人一等,其实还不如他们平民百姓活得“光明磊落”。
此话不假,与南瓜他们接触越久,他也越能深切地感觉到南瓜的“光明磊落”。他喜欢南瓜的透明、清爽。
在他二皇叔那里有许多小可爱,在皇宫里又有许多各色各样的女人,那些女色先不说,单那些他二皇叔养的男色,个个都是养人眼的美少年,而他却被南瓜遮了眼。何以会这样?
这种情有独钟的事不能有合理的解释,皇太子知道他喜欢南瓜,不全是因为男人的征服欲,也不是因为仅仅只想得到南瓜的身体。
今天和南瓜做‘互慰’的事,如此亲密的接触,虽不见得有多少‘诗意’,但却是他花最少的‘劳动力’体验到的最大的快乐。
快乐除了来自身体本身,还来自心里。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为了使自己“表现得精彩一点”,所以必须尽量使自己“感觉少一点”,没有“爱”,只有“做”,“性”成了时间、次数、能量、效率的问题。
他二皇叔就是个效率高的高手,百毒不侵,天下大爱。……但不知,真正如他和南瓜现在这样不用表现得更精彩,就能有如此感觉的,曾有过几次?
……而他,何时对南瓜有了爱的感觉?是想‘性’前?还是想‘性’后?
或许……
“看不出你还有肌肉,胸肌发展的不错嘛。”
有一天,南瓜用赞美的目光这样对他说时,他也在南瓜富有弹性的二两胸脯上充满渴望地抚~摸着说:“你也不错!”。
也许是那一次,共浴时互相对极肤的赞美和触摸,才产生了被羡慕、被触摸的饥渴。而今天更甚!像今天这样彻底的极肤之亲的满足后,不知怎么搞的,竟会让他的感情和身体一样,如同脱缰的野马,放逐理性,不能回归。
皇太子凝视着南瓜,想着自己的感情。
其实南瓜为人爽直,才调俊朗,是个很吸引人的人,是个很想让人去亲近的人。长开长高的青春期的南瓜,月月都在发生变化,被南瓜遮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车内无声人无神,略显寂静了点,马车又晃悠悠的晃,像摇篮似的很容易让人困顿。皇太子伸手轻轻把南瓜扳倒在自己的怀里,说:“困吗?躺下睡一觉,到了客栈我叫你。”
能躺着总比坐着好,南瓜调整姿势,把头搁舒服了,曲起腿,一只脚叠加上来略翘地微晃着。南瓜心里鄙视自己“不躺白不躺”的懒惰。
互相给对方舒服一次,此时,不同立场的两个人出现了两种问题。
皇太子已升级为情感问题,把友情上升为夹在两呃腿之间的爱情。虽然爱情的最终归宿也在床上,最终目的也是性,但“性”是柔情的升华。
而南瓜只当是生理问题,他把友情夹进了两呃腿之间,所以这样半躺半靠着会这么坦然,而不会有心生柔情的念头。
这是情感与生理的差别,在情感上皇太子仍然处于升温状态,而在生理上南瓜是处于不反应期。
男人泄后会出现一段时间的不反应期,对任何亲密举动都均无反应。南瓜不仅对皇太子的深情注视看不见,还对他早已泄密的心脏无感觉。
皇太子的心任由他怎么个狂跳法,南瓜笃定地、舒舒服服地,享受在他的怀里半躺着。南瓜是“笃士”,皇太子枉做了“狂士”。
“还有多久到客栈?”南瓜问。
皇太子略一计算,说:“两个……半小时。”
“什么?”南瓜吃惊地坐正了身:“还要这么久?一个时辰再加半!”他的屁鼓岂不是要坐得烂糟糟了。
皇太子摇着手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是半个时辰,最多半个时辰就到了,我把你的时间换算了一下,半个时辰等于你说的两个……半小时。”皇太子伸出两根手指头后,又改为一根手指头:“一个小时,不会超出一个小时就到了。”
多此一算!他自己不会算啊?差点误信了周郎。南瓜咕哝几句说:“给我一部手机。”
“啊?什、什么?”
“手机!我要打电话给我妈。”南瓜意识到自己又在说天书了,连忙改口:“我要一只鸽子,信鸽,给我的父母报平安的。”
“奥,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差人办妥的。到了客栈我让人专门为你准备一只。”皇太子问南瓜:“你南家的方言是把信鸽叫成什么‘手鸡’的?”
纯粹是闲着无事,皇太子会问其实是他无话找话随便问问,让皇太子似懂非懂的词语多了,多到他都懒得理会,懒得追问。
“都是禽类,鸽子落地就是鸡。”南瓜无聊地解释一句,而且是有点可笑的解释,也算是多此一解了。
不过由此开始,懒洋洋的南瓜打开了话题,南瓜从鸽子和鸡是同一个祖先开始,手舞足蹈地讲到要建立一个信鸽通信网、信鸽邮信局。如果红豆在的话,母子俩对信鸽的畅想会更精彩。
皇太子也兴致勃勃地举例说明了信鸽的本领,把他亲手放飞的、隔着千山万水和崇山峻岭照样能准确无误的飞回来的鸽子,大大的夸奖了一番。
鸽子恋家,所以归巢是本能。南瓜恋家,却得到了皇太子的取笑。他取笑南瓜是长不大、没断奶的孩子,出门不到一天就急着要给父母送信。
长不大怎么了?没断奶怎么了?这是孝顺,懂吗?这世上他就这么两个至亲的人了,孝顺是必然的。无需讨论的事情南瓜懒得辩解,只懒懒的瞥一眼皇太子。
有父母在,南瓜捅多大的篓子都不怕。正所谓,何以解忧,惟有家中爸妈!到了皇城南瓜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他的爸妈接来,一家人开心生活最重要。
南瓜不辩解自然不开口说话了,讨论得热火朝天的车厢又忽然安静了,皇太子只好软语温言的打破沉默:“没说你是小孩子,我刚才也已经见识到你是大男人了。”
又开始春梦了吗?皇太子一语双关的暧昧话,南瓜是听出来了,鼻子“哼哼”地更加不理会皇太子。
南瓜鄙视皇太子天天想思春,恶劣!简直就是:三月雨纷纷,四月狗发春的症状。
为毛不理人啊,你不理我,我理你。于是,皇太子嘴角噙了笑的又说到:“要不,到了县城我带你去烟花柳巷逛逛?”
“不用你带,要去我一个人会去。”
“……什么?你真要去那地方?”皇太子本想用‘烟花地’调侃南瓜的‘大男人’,不想南瓜正有此意、正中下怀,他急了!“南姨不希望你去那种地方,你想忤逆你娘?”
“八大胡同、十里秦淮,传说中这么有名的烟花柳巷总得让我见识一下吧。儿在外,母令有所不受,我妈现在是鞭长莫及管不到我了。……诶你紧张什么?我只是去看看,感受我朝特有的青楼文化,没说要去……要去厮混去的。”南瓜又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问:“诶,问你一个问题,你说青楼里所生的孩子能做大官吗?”
“青楼女子在接客前都喝过药,不能生育。哪来的孩子?”皇太子不认为这是一个问题,因为没人会问,青楼做的是让客人排解寂寞且无后顾之忧的生意,又不是给客人生养孩子用的,鸨母也不是接生婆。
“胡说!不能生育的话,那个韦小宝是怎么来的?”南瓜不敢苟同,大名鼎鼎的韦小宝可是正宗的。
“……谁?”
啊,又扯远了。“呃没什么,一个故事人物。”这个人物解释起来太费劲了,南瓜避重就轻地说:“一个假太监,飞黄腾达后还很孝顺他母亲,带着妻儿衣锦还乡的故事。”
“才出来你就想家了?”
“有点吧,……”
东扯葫芦西扯瓢!就这样,说着说着他们又说到了家,说到了离家和回家,说到了父母和同学们。
……
“诶,有多少同学参加了今年的考试?”南瓜问。
“那几个你不喜欢的优等生都去了。”皇太子回答。
南瓜听了这个答案颇不满地说:“听你话里的意思……,诶你不是认为我是在嫉妒他们的才学吧?那些优等生,所谓的知识分子读书读到没良心了,你不知道吗?张老头生病快发硬了,他的得意门生还说‘怎么这时候生病!他身患重病,我的学业要被耽误了!’……你听听,他们说我唯恐天下不乱,可我也不至于歹毒到对生病的老师无动于衷、冷漠至极吧。……八股倒是越写越精彩,人性却越读越淡漠!颠倒黑白!说起那个五岁就能写对子的‘天才生’,更是坏了大爷我的好心情。”
“跟他们有什么好气的,不说了,……诶,你真要到秦淮河畔去玩的话,我们得改变行程路线。”
“你安排吧,最好别让那么多人跟着。”
“……行。”
皇太子看着南瓜微微咧嘴一笑,那个眼神,还有那个似笑非笑的微笑,似乎内容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