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将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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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女说到做到,她说‘明天还来’,不爽约,她今天真的就来了。
南瓜知道,女生都有这股执著的精神,不把人缠死,她们誓不罢休。他已领教过多次,仿佛女人天生是来‘克’他们男生的,就像他老爸。他老爸以前在单位里,好歹也是个小头目,管着手下二十来个纯爷们,纯的,可回家照样被他老妈驾驭指挥。
皇太子是未来的国君,统领着全国的老少爷们,何等的威风凛凛,而此刻,未来太子妃驾到了,南瓜他今天要仔细看看堂堂皇太子是怎么被一个女人‘束手就擒’的。
小魔女人未到,声先到,隔老远就开始大声囔囔着,生怕南瓜他们不出门接驾似的。
当然,比她更大牌的皇太子还稳坐着,南瓜才不会出门迎接,这是他们小两口的事。
红豆和南先生同时看一眼皇太子,察言观色出皇太子的不高兴后,就自顾把碗中的小米粥扒拉干净,也不出门迎接。小孩子吵吵闹闹很自然,大人不掺和,随他们自己去解决。小孩子没有隔夜仇。
皇太子沉着脸,漠然而坐,南瓜可能以为他在想什么锦囊妙计呢,其实大错了!皇太子正想着怎么拐着南瓜快点离开这里。来了一个让他最头疼的人,莫不真的是他皇爷爷派她来监督的?……唉!怎不教人旧愁未消又添新愁!
皇太子才把他想要的局面搞定,他哪容得下别人再来搅局。小魔女刚跨入门槛,还没回过味来,皇太子就一把把她拖到十丈开外。
南瓜幸灾乐祸,‘闻风丧桌’拔脚追到五丈开外,瞧热闹。
只见‘男方辩友’和‘女方辩友’正在进行激烈的答辩。听不清在说什么,看口型你来我往,胜负输赢很难预测,南瓜想再追近四丈开外,在一丈远的地方,仔细聆听精彩的答辩过程,却见皇太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向对方辩友说了一句最后的总结陈词,结束此次辩论。
南瓜见小魔女站着未动,想必是皇太子赢了。南瓜赶忙像迎接英雄似的迎上前去问:“把她打败了?你怎么把她打败的?你说了什么让她败走的话?……”
南瓜吵架从没吵赢过女生,他一直是被打败的那个,被女生逼问到贴墙上去的那个,所以他一般不和女生吵架,偶尔发生必要的不能避免的冲突,他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后,就立刻‘狼狈逃窜’,滚得远远的,否则,只要来回打一轮嘴仗,他准输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连自己的家都找不着。就这样,他也不是每次都逃窜成功的,他那个同桌就喜欢卯足了劲地追他,非要把他逼成海报不可。
南瓜一心想要问个水落石出,他山之石可以为借。他不知道他老妈会给他物色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但不管什么样的,在他老妈的培养下,小绵羊都会变成雌老虎。日后多一个能言善辩的女人,他还不被逼得天天挂墙上下不来?
别人的经验也是经验,南瓜未雨绸缪,积极备战。
南瓜不停地追问,皇太子却无奈叹气:“你瞧见她走了吗?她没败走。”
“没败?那她怎么那么老实的呆着不动?”
“更正一下,是等着,不是呆着。”
皇太子本想再多呆两天,容红豆整理整理,被小魔女胡搅蛮缠,他改变计划了,打算当天就走。他走得急,被逼无奈是一个原因,最主要是因为他还害怕南瓜他们会反悔,他不能让夜长梦多的事发生。
皇太子绞尽脑汁找来一堆理由,勉强说服红豆,在得到红豆的首肯后,皇太子立即叫黑虎和白虎准备车马,收拾行李。
都各自忙碌开了。南瓜却像练轮子功似的,盘腿坐在床上,看他老妈给他收拾行李。
他需要什么他老妈是知道的。每次旅游,他和他老爸只负责拎旅行箱,这次省事了,出门连旅行箱都不用拎,改拎包袱了。……南瓜盯着包袱怪想,如果再有一把剑挂腰身就完美了,他可以像行走江湖的英雄那样,执剑走天涯。
飞机失事除了随身带着的没丢,其他都丢的精光,早知道他应该两脚骑在旅行箱上的,像哈利波特骑扫帚一样骑着。
真是亏死了!幸亏他们身上还带着一点对这个国家来说是稀奇的东西,他老爸老妈还用他们的结婚对戒和金项链换了不少银子,辗转来到这里后,才在这个古老的年代安身立命。
南瓜常建议他老妈出门不用带东西,带足钱就够了,什么东西买不到啊?除了人。现在他不说了,意外还真意想不到的会发生,什么时候都不能偷懒。
红豆在南瓜的屋里帮南瓜整理了几件衣服,然后就给南瓜去准备路上要用到的物品去了。
南瓜一个人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于是又去粘着他老妈。
他想再多陪他老妈一会儿,他走了,他老妈找谁抬杠去?他老爸又不是个‘抬杠分子’,不懂得怎么做陪衬、做捧哏演员。
其实南瓜也只有在面对他老妈时才‘巧舌如簧’,面对其他任何女生,他的思路会自动闭塞,舌头会自己打架。南瓜也纳闷,他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起得了这怪毛病的。
南瓜跳下床直奔东厢房,接近房门口时,他听见他爸妈在小声地说着话,南瓜悄悄靠近,他知道他爸妈肯定在说他,他们商量、争论、有时吵架,都是有关他的事。
“……南瓜走了,老南,要不我们也趁机去旅游?我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时代的风景呢。”
“这里没有飞机轮船等快捷的交通工具,走不远。”
“那就干脆辞职,你也好久没休息了。”南瓜听到他老妈幽幽地说:“老南……辛苦你了。”
“为自己的妻儿,不辛苦。……再等两年吧,多攒些钱给南瓜备着,或许哪天他要发展他的事业需要用钱了,我们就没法资助他。……他现在人小还没定性,阅历浅,这次出去走走或许有用,有皇太子在,你也不用太担心。放手让他多历练历练,学会与人相处,学会与这个社会相处,他会找到自己的定位,男人都是自己学会长大的。”
听了他老爸的这番话让南瓜颇感动,这么动人的话怎么不当面跟他说呢?非要凶神恶煞般地充当严父。
“……唉,真是不放心,他的性格还完全是个小孩子,真怕他在外面闯祸。”
“南瓜只是调皮,闯祸倒不至于,我担心他不好好工作,让皇太子为难,给咱丢脸,真去做贪污受贿的事。”
“不会,南瓜心地纯着呢,他比谁都正直。”
“这孩子,能脱离我们就开心的不得了,他现在笑着出去,说不定过两天就哭着回来了。他总以为脱离父母出去就是闯江湖了,江湖有这么好闯的吗?头脑简单的家伙,总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还是他老妈了解他,他老爸说着说着又开始诋毁他的清誉,毁灭他的志气了,老看不起他会做个好孩子。
南瓜懒得再偷听,他悄悄离开,让他们畅所欲言。老妈有老爸陪着也一样,老爸不会顺着老妈温柔抬杠,制造轻松气氛,但他们会说知心话。
想到他老爸平时不苟言笑的样子,南瓜的心里冒出一种复杂的感情。他对他老爸有诸多的意见,他们彼此都看不顺眼,但他们是骨肉相连的父子。他希望他老爸是慈父,他老爸希望他是孝儿,他老爸在辜负了他的同时,也被他辜负着。
他没有优异的成绩,每当朋友同事间谈论炫耀自己子女的时候,他老爸总是借故溜走,但从没放弃过对他的严厉教育,总希望有一天能抬头挺胸,向朋友介绍自己儿子在学校里的情况。
南瓜仔细想想,他老爸诋毁他的次数,还不如他气他老爸的次数多,而且他老爸诋毁他的时候,语气中总透着这么一种望子成龙的希望,却恨其不成材的失望。
做为一个父亲,在自己儿子面前谈谈自己小时候的理想,说说逆境中努力奋起的光荣事迹,也无可厚非。父亲本来就应该是个榜样,让南瓜学习的。南瓜记得有一次,他老爸在他面前又大谈特谈的时候,他回敬了一句,把他老爸气得骂都懒得骂他,直接把他扔出屋外,说他不要他这个没出息的儿子了,强烈要求脱离父子关系。还是他老妈求情,才勉强让他再姓一次“南”。如果他再说如此没志气的老太太的话,他就彻底与南瓜决裂。
南瓜回敬他老爸的是这句话:“我就想凑合着过日子,到差不多的时候死了算了。”
人要实现伟大的理想干什么?凑合着过,该写作业的时候写,该玩的时候玩,到该死的时候就死,他可不会占着茅坑不拉屎。如果一定要实现一个理想,他就渴望过绿林好汉的生活,不用读书,像武侠小说里的英雄那样,刀光剑影,潇洒一生。
南瓜刚到这里的时候显得很兴奋,看到乞丐以为是丐帮的,看到卖杂耍的以为有神功,看到书生以为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怀里揣本书的认为是武功秘籍,遍地都是古装戏里的情景,以为自己是客串的群众演员。
当他穿着古代服装生活一段时间后才知道,古代文明和现代文明都是现实社会,不是人人都身怀绝技,但人人都需要吃饭。
现实归现实,就算不是理想中的江湖,南瓜也要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