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  第030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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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动的夜色覆盖了整个世界,街上各色霓虹灯照亮了锐利的人流,光线的碎片斑驳,堆积出一个五光十色的夜世界。
    我没想到郁奕譞所说的“哪里”居然会是随处可见的电子游戏厅。甚至从没想过像他这样的商业人士居然会走进这种绝对的小市民场所。
    郁奕譞拖着我走进游戏厅,看了看四周,然后转头问我:“喜欢玩哪个?”
    我摸了摸鼻子,“呃……还是回去吧。”
    “没有喜欢的?”
    “嗯……”我犹豫着应了一声,比起说是没有喜欢的,倒不如说我对这类电子游戏机器从没有过多大兴趣。之前被郁奕譞养着当米虫的时候就算跟着群狐朋狗友出去玩也尽是挑些高消费场所,而之后忙着四处打工赚钱,哪里有空来这种游乐场所?
    郁奕譞看着我的神色有些古怪,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外面的车:“那就四处去逛逛,很久没有看过上海的夜色了。”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出了游戏厅。随着夜色的愈加深沉,之前的喧嚣也逐渐退去,街上的车流不再熙攘如前,郁奕譞打着方向盘一路平稳直行,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心中漾起了浓浓的疑惑,转头看向一旁的郁奕譞,发现他的脸色果然不是很好。
    一种不祥的预感随即涌上心头。
    我看着郁奕譞,问:“怎么了?”
    郁奕譞皱起眉头,“刹车似乎出问题了。”他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我打算把车开到人少一些的地方去,尽量控制速度,等有适合的地方,就跳车。”
    我很难想象到了这个时候还能保持如此镇定的郁奕譞心理素质到底有多好,现在我几乎能够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好似随时都会从胸口直接蹦出来似的,我强迫着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极力克制着自己有些发抖的声音:“你的意思是说,就在我们刚才走进电子游戏厅的那么一点时间里,你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
    郁奕譞抿唇点了点头,车子转弯开入一条小路,前面就是一片开放式绿地。他逐渐放慢了速度然后打开车门,对我说:“等车子开进绿地就跳下去,记住,是立刻!”
    按照郁奕譞所说的,在车子进入绿地的瞬间郁奕譞从身后抱着我往车外跳去,瞬间身后一股剧烈的热浪将我往前推去,腿上火辣辣的疼,几乎让我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不远处有火光在跳动,耳朵里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嗡嗡不停的响声,附近明明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睁开眼睛只觉得视线中一片模糊,燃烧产生的热能甚至扭曲了空气,让眼前的世界扭曲得好像在几个不同的次元里一般。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发现空气稀薄得几乎让我窒息。手脚还在不停地颤抖着,几秒钟前那命悬一线的场景依然停留在我的脑海了挥之不去,我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现在没事了,至少我还能思考,还能安慰自己。
    两腿已经痛到麻痹,沉重得无法挪动,我只好用双臂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寻找着郁奕譞的踪影。他明明应该就在我身后的,可是现在我却看不到他。
    可见度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清晰,我用力地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总算勉强看到一个人影倒在我右前方不远处,我想要过去,却发现自己浑身软得没有一点力气。
    而这时从远处似乎有人正快速地跑过来,浓郁的消毒水味在他们靠近的瞬间弥漫开来,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转开头去,却硬是被人固定住了脑袋动弹不得,我听到那个人低声对身边人说:“固定好他,千万别让他乱动。”
    我感觉到自己被移上了担架,直到这时我竟有种耗尽了毕生精力的错觉,就连支撑起眼皮的力气也就快要失去了,我咬牙抬手指着不远处,“还有……还有一个……”
    “顾好你自己……另一个也……。”抬着担架的一个人给了我回答,只可惜我却听不清楚,只能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被送到医院接受治疗的,等到我恢复意识睁开眼时,却发现从窗帘的死角里透进来的一束光线也是那么地刺眼,我立刻闭上眼,然后再次慢慢地睁开。
    头顶是白色的天花板,四周也没有太多其他颜色,素色的病房里还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双眼没有聚焦地失神了一会儿,我才突然想起那晚的事故。
    还有郁奕譞。郁奕譞他怎么样了?
    我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怎料左腿重得跟灌了铅似的,掀开被子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左脚上了厚厚一层石膏。只是这么几个在平时看来微不足道的小动作,也疼得我出了一身冷汗,现在回想起来,郁奕譞是不是忘记告诉我车上还有炸弹了?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原本还在低声叹气的张叔一见我已经清醒,激动得三步并两步快走到病床前,几乎已经有些语不成句:“小少爷,您……您终于醒了……可担心死张叔咯!”
    我舔了舔干涩得难受的嘴唇,一字一句地问张叔:“郁……郁奕譞……呢?”
    张叔楞了楞,然后赶忙说道:“少爷在别的病房养伤呢,小少爷您刚醒还是别太劳累了,我去叫医生来给您看看啊。”说完,张叔也不等我回答,立刻转身走出了病房。
    直到那群医生把我翻来覆去从上到下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透彻,我也没有再见到张叔,只能随便拉住一个跟着主治来的实习医生,问:“跟我一起……被送进来的……那个……人呢?”
    实习医生看着我怔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唉,到现在还没清醒呢。他是你父亲吧?如果不是他护着你,恐怕现在躺在监护病房里的就是你而不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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