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二章 入幕之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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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居。
“哎呀,公子,您来了!公子真是好福气,今个可是咱家清明会客之日,公子愿意出价的话,清明今日就陪您了!”妈妈一脸热情地对着刚进门的相貌平平却一身华服、想必出手亦会不凡的一位公子说道。
“恩……”淡淡应了句就不再多言,此人正是易过容的李元景。
元景寻了处视野良好的座处坐下,等着今夜的重头戏开场。等待期间,想起原本嚷着坚持要和自己一起来的自家爱人,此刻正被自己欺负得躺在床上熟睡,不禁泛起一阵甜蜜心疼。看来今晚回去后恐怕得花一番力气好生哄着了。
此时翠微居内早已是欢声笑语、一片觥筹交错之声,看来京城政变丝毫未影响寻欢作乐。这恐怕就是寻常百姓的好处了吧。不用担心国事,不用想着谁当皇帝,今朝有酒今朝醉,果真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思及此处,元景更是坚定了自己早已下定的一个决心。
恍神之间,人群中突然一阵骚乱,只听一个尖锐的声音喊道:“今晚竞价开始——”看来好戏正式上演。
脂粉浓厚的妈妈上场主持着这每周一次的竞价。风月场上打拼多年的女人熟知各位恩客的急色,知趣地并不多言,直接切入正题地喊出了一个高得惊人的底价。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就将出价抬高了一倍!
虽说元景贵为世子,可如此场面却实属第一次经历,此等场面,当真万分贴切地符合“千金一笑”。
“两千两!”一个声音高喊。
“三千两!”另一个声音马上不甘示弱。
“五千两!”人群开始咂舌,台上的妈妈早已乐开了花。
“五千两一次!”无人应答。
“五千两两次!”依然无人接话,出价的中年男人显然万分得意,一副高傲的志在必得之势。
“五千两……”
“一万两!”最后一声询问还未完毕就被掷地有声的一声出价打断。
“啊……”人群开始惊呼,一万两的高价创下了从未有过的会客出价记录!元景满意地看着满场皆惊的情形。
台上的妈妈显然也被这位阔绰公子的出价震惊,清明一个时辰的会客时间竟出到了从未想过的一万两!震惊过后自然是狂喜,生怕对方反悔,迅速果断地拍板决定道:“今夜清明公子的会客时间属于这位公子了!”
热闹的竞价就这么在一万两的天价中落下帷幕。
元景被妈妈领入后院一处雅致的厢房。只听妈妈低声笑道:“公子,清明已经在候着了……”便匆匆退了去。
元景推门而入,便闻到一阵沁人心脾的熏香,细细打量这间厢房,只见房内并无一丝脂粉低俗之气,简洁别致,几幅画,几株兰竹,一张古琴,竟透着些天上人间的味道。看来这位清明公子倒真是一位妙人。
“公子,清明在此恭候多时了……”声音如深谷幽泉般舒心,纱帘后从内室走出一位公子。“惊为天人”!这是元景首先涌上脑海的四个字。虽然之前也有过惊鸿一瞥,但今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却仍是让元景大为惊艳。饶是元景见惯各色佳丽,加之自家爱人本身就是绝色佳人,此刻也仍忍不住赞声“美人”。
来人仍和上番初见时一般一袭青衣,长发倾泻,波光潋滟的眸子当真是我见犹怜,这股风情果真是不负盛名。清新绝丽,明艳动人,“清明”二字当真是绝妙天成!
来人见着元景盯着自己这般放肆端详亦不生气,不卑不亢地问道:“不知公子是愿下棋还是听琴?”
“素闻清明公子琴艺卓然,不知在下可否有这个荣幸亲耳一闻?”元景欣赏于此人的宠辱不惊,遂收了打量的目光,有礼回到。
闻言清明微微颔首,亦不多言,姿势优美地坐下开始抚琴。
指形优美的十指在琴弦上划过,琴音似有无限魔力,吸引人不断沉沦,当真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之觉。元景闻之亦不免深陷其中。人琴相谐,真真是美景如画,赏心悦目。
一曲完毕,元景便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好。
“好!当真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公子谬赞,清明愧不敢当……”淡淡地推诿,却无半分做作之嫌。
“只是不知公子琴音之中何故总有些许哀伤?公子本该是钟灵毓秀的妙人才是……”
“哦?凡闻过我琴音的人皆云听后欣喜舒心,何故公子却云琴音中暗藏忧伤?”清明闻言大为惊讶,故奇道。
“哈哈,那是世人只是用耳在听,而在下却是用心……稍稍用心倾听便知公子琴中暗含无限忧思……”
“用心?是啊,稍稍用心便知我的琴音真意,连一个外人都知,何故他却从未明白……”闻言清明低头喃喃自语,似是想到什么,涌起无限哀伤,神思恍惚。
很快平复心绪之后,抬头望向元景笑道:“公子是第一个听出清明琴意之人,清明实是万分感激……”
“公子切莫多礼,能有幸成为公子这般妙人的‘知音’之人,实乃在下荣幸才是,如果公子不介意,在下愿与公子结为好友知交。”
“公子哪里话,清明出生风尘,与公子结交只怕是玷污了公子清誉,现下蒙公子不弃,愿屈尊结交清明,清明只有感恩之心,岂有介意之理?”
这番话情真意切,无丝毫矫揉造作,元景不禁暗叹此人的得体识意,忙道:“公子切莫再如此自损,公子虽出生风尘,但洁身自爱,世人皆知公子卖艺不卖身,何来自贬之理?反倒是这番出淤泥而不染让在下自叹弗如……”
看着对方这番紧张解释,清明不禁有些温暖好笑,笑道:“既是公子不弃,清明也不再推托,公子就称我清明吧,不知公子应当如何称呼?”
“呵呵,在下木子希,你我年龄相当,就称我子希吧。”元景心道还好急中生智想了个化名。
“恩,能得子希这一知己,当真是清明幸事,清明略备薄酒,今日与子希把酒言欢、不醉不休可好?”
“哈哈!能与清明这般雅人同饮,当真是子希荣幸!”说着,不再客气,双双对饮。
——烟烟小语:
撒花!新人物大美人清明再度出场!话说对于清明,烟烟可是很有爱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