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九章 昙花阵中破蓝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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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浅之站在敖府的中庭——依旧是空无一人。
中庭建于一方水池之上,池中飘忽的花却让言浅之不觉提了几分神。通体幽蓝,五瓣花瓣,乍看之下倒是和灯会十分少女们放入河中的河灯有几分相似。
空气中充斥着一种异香,说是香其实不然,因为这香气中还夹杂了海水咸湿气息,混和馥郁的浓香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蓝藻昙。
蓝藻昙,南海独有的花,兹水而生,其开花时的美丽常常为十人称叹。而南海却利用这种花做了蓝藻昙阵,传闻在这个阵法中人会迷失心智幻想叠叠最后只能任阵主摆布,玩弄于鼓掌之间。
言浅之冷笑一声,“阵主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此言一出,忽闻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梧深谷主路遥疲乏,何不让音涩为您轻歌一曲?”光听声音竟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天真烂漫。但是这声音凭空传来让人一时分不出是从哪个方向而来。言浅之不语,片刻就传来一个女子的歌声,唱的是什么却听不分明,只是声音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余音仿佛能绕梁三日延绵不绝,低沉沙哑,全然不似方才开口的那个妙龄少女的嗓音。
不多时,那歌声竟变了个调,越来越凌厉尖锐,到最后已不似人声。就像利器使命划过钢铁的拉扯,让人忍受不了地想要捂住耳朵。言浅之依旧负手站着,脸上并看不出使命特别的表情。突然歌声戛然而止,一切归于平静,但空气却像一下子被抽干,众人神经绷到最紧点连吐纳也防至最轻,等待着对方下一次的行动。
轰——
突然间崩天裂地的摇晃,围绕着中庭的水池中的水竟一下子窜起几丈的浪,飞溅出的强劲浪头直冲中庭而来,十人立即将言浅之围夏沐尘间,只见几个浪头冲来再显出中庭的时候,只有言浅之依旧淡然立夏沐尘央,青衫依旧清空无半点水渍——只是方才那十人居然就在方才一瞬消失不见了!
水中原本浮动着的蓝藻昙竟一朵朵化为一只只长相丑陋的半蟾蜍半蜥蜴的小怪物,源源不断地从水中游出来要往言浅之身上爬。
难道这才是这些昙花的真面目?浑身油亮的小怪物缓缓爬来,身上似乎还有粘稠的液体,伴着爬行的动作发出让人作呕的响动。而言浅之依旧没有要动作的趋势,只是冷冷地看着,直到这些面目可憎的小怪物们攀上他的纤尘不染的青衫,直到它们开始撕咬他的衣衫……
突然他目光一厉,扬手往空中一挥,青光一闪——
“啊……”伴着一声惊呼,方才空无一物的夜空竟摔出一个少女来!墨蓝色的纱衣,还绑着两个小髻子,全然一副小女孩的打扮。此时正又惊又气,小嘴一撅:“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言浅之微微一笑:“你看到我不动,以为我是为你的阵法所惑所以一时得意,殊不知这一得意就泄露了气息。我本是凝神搜寻,自然被我捕获了那一瞬间的与周遭空气不同的牵动。”
小女孩不服气地转了转她细长的眉眼:“大哥哥好眼力。可是我的蓝藻昙阵才不是那么简单就被你破了的呢。阵法已经开启,大哥哥你现在身处的地方,你看到的东西,甚至是你听到的声音……”小姑娘足尖微用力,身形就往后飘忽,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后竟融入夜色消失无踪,“都不是真的。你倒是打算怎么出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