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英雄 第二十章 忒提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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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珀琉斯跟随伊阿宋完成漫长的冒险之后,又经历了许多艰险的旅程。在这期间,他逐渐成为一名伟大的英雄。当他回到佛堤亚之后,决定再娶一位美丽的妻子,于是他来到宙斯的神坛前,让众神之父兑现他的诺言。这让宙斯感到很为难,他想随便下嫁一位女神,又担心珀琉斯不满意,这样有损他众神之王的尊严。
最后,生命之神萨柏出了个主意,他告诉宙斯,海洋女神忒提斯还是未嫁之身。宙斯非常高兴,因为这样一来他不仅可以实践自己对珀琉斯的诺言,而且也可以解决埋藏在自己心中的一个巨大的隐患。
海洋女神忒提斯是海神涅柔斯和妻子多丽斯的长女,她的美丽和智慧也是涅柔斯诸多女儿中最为出色的,她带领海中的女神们合唱,使航海的人们时刻都能从海浪中听到她们美妙的歌声。
忒提斯的出色为她赢来了两位主神的爱情。大海的王者最先向她发出炙热的邀请,请求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伟大的海洋主宰,拒绝你不是我的本意,但我出生的时候,伟大的提坦神普罗米修斯就有一个预言。我将来会生出一个比他父亲更强大有力的儿子。如果你能接受这一点,我可以答应你的求婚!”忒提斯微笑道。
波塞冬大吃一惊,对于奥林匹斯神族来说,儿子推翻父亲的统治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忌。相比于美妙的爱情,无上的权力更能使波塞冬欢心。无奈之下,这位大海的王者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最终娶了忒提斯的妹妹阿穆弗莱特为妻。
不久之后,奥林匹斯神族与泰坦神族终于撕破了脸面,双方爆发了一场大战。女神忒提斯的表现赢得了诸神的一致赞扬。众神之王宙斯更是对她念念不忘。
遗憾的是,宙斯也没有办法打破这个预言,实际上,他比波塞冬表现得更加惶恐。因为先知之神普罗米修斯在被锁上高加索山的那一刻,曾经做出过一个可怕的预言:
“尽管宙斯现在既自信又傲慢,
但他终究会屈服完蛋。
因为他缔结的一场姻缘,
会让他始料未及地被从王座上推翻。”
宙斯仔细思考了很久,最终决定将这可怕的预言扼杀在萌芽之中。于是,他命令女神必须嫁给一个凡人!
忒提斯大惊失色,她来到宙斯的面前,哀求他收回成命,甚至答应情愿做他的情人。但宙斯不敢冒这个险,他知道那个让他憎恨的盗火贼的预言从来不会失误,所以不肯改变决定。
无奈之下,女神询问自己应该嫁给哪一个凡人,宙斯一时也想不出合适的人选,就向下界宣布的一个神谕:“谁能抓住女神忒提斯,女神就嫁给谁。”
于是一些著名的王公贵族、英雄勇士都来到海边寻找机会,可他们在抓住女神的这一关上统统失败了,忒提斯的婚事就这么耽误的许多年。
现在,得到萨柏的提醒,宙斯觉得这是一个完美的主意。他召来了海洋女神忒提斯,向她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不,我决不要嫁给一个平凡的人类!”忒提斯一口拒绝。
“珀琉斯可不平凡!”宙斯说道,“除了赫拉克勒斯,很少有哪个年轻人能够比得上他!”
“他出生平凡,没有高贵的血统!”忒提斯坚持道。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除了神祇的后代,任何人类的血统都算不上高贵,既然你必须嫁给一个凡人,选择一位举世闻名的大英雄不是很好吗?”萨柏说道。
“你是在报复我吗,萨柏!”忒提斯伤心地说道,“虽然我并没有做过什么惹您生气的事情,但我知道,我的父亲涅柔斯是你最痛恨的仇人!但是不管怎么说,将你的仇恨发-泄在一个无辜的女子身上不是太过分了吗?”
“我不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萨柏冷冷地说道,“然而命运是不可更改的,宙斯的威严也绝不容许他违背自己的承诺!现在你的选择只有两个,若果你放弃这段婚姻,那你就只能嫁给一个平凡而弱小的人类!”
忒提斯沉默片刻,只好妥协。
“好吧,我不再打算反对你们的决定,但是我未来的丈夫必须要抓住我,就像以前的那些王公贵族一样!”忒提斯说道。
“当然,这是我的承诺,也是你的权利!”宙斯用欢快的语气说道。
于是,众神之父立刻吩咐他忠诚的儿子赫尔墨斯前去向珀琉斯传达他的旨意。
睡梦中的珀琉斯见到了一位身穿长衣、肩披斗篷、戴插翅盔、手里拿着盘蛇金杖、足蹬带翅膀的高筒靴的神祇向他飞来。
“诸神将满足你的愿望,将把最美丽的海洋女神忒提斯送给作为妻子,但是你必须要抓住她才行!”赫尔墨斯说道。
“我该怎样做呢?”珀琉斯问道。
“真是一个愚蠢的凡人!”赫尔墨斯嘲笑道,这位主神厌恶一切狂妄自大的人,在他看来,珀琉斯敢向宙斯提出那样的要求本身就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但他仍然决定给予眼前的人类一点小小的帮助,因为生命之神在他临走前恶狠狠地威胁他,如果他敢坏了他的好事,他会将他送到火神赫淮斯托斯那儿做三个月的苦工。
“女神每天中午都会到海边散步,然后到一个岩洞里去小憩。你要做的就是到岩洞里守候,等女神出现就上前抓住她,之后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松手,直到她妥协为止!”赫尔墨斯说道。
珀琉斯醒来,牢记神谕,并且快速来到海边的岩洞守候。
当太阳神阿波罗驾着闪闪发光的马车行驶到天的正中央时,海面上升起一阵夺目的强光,女神忒提斯脚踩洁白的贝壳,缓缓靠近了海岸。那美丽的身姿令珀琉斯神魂颠倒,爱情的火焰在胸中熊熊燃烧。
当忒提斯走进岩洞,珀琉斯就迫不及待地扑上去,牢牢地抓住了女神的双腕,但瞬间他发现自己手里攥着的是一块烧得通红的木头。他大惊失色,巨大的疼痛驱使他松开手掌,就在那一刻,他猛然想到了神谕,于是咬紧牙关仍然死死抓住不放。
很快火炭变成了一股冰凉的水花,接着又变成了可怕的狮子的利爪、丑陋的蟒蛇的尾巴、恶心的章鱼的触手和恐怖的海怪的头颅等等令人恐惧的东西,但珀琉斯咬紧牙关,坚决不松手。
女神没有办法了,只好现出原身表示妥协。珀琉斯立刻单膝跪地,正式向忒提斯求婚。
此时,忒提斯早就将心中的不满抛到了冥渊之中。珀琉斯的英俊,健壮让她的心中迅速升起爱慕的火焰。她红着脸将手递给了珀琉斯,珀琉斯高兴地吻了女神的手。
看到忒提斯终于找到了一个出色的丈夫,宙斯大大松了一口气,普罗米修斯的预言总算暂时了结了。
“看来,我们得准备一份丰厚的礼物来祝贺这对新人!”宙斯说道,又扭头看了看萨柏,微微一笑,“你又看不成好戏了,我的孩子!”
“我会那么无聊吗?”萨柏委屈地说,“珀琉斯是我所中意的人,他能找到一位美丽的女神做妻子,我很高兴!”
宙斯耸了耸肩,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