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1 初到仁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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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仁王静静地走着,一前一后,中间隔着一步的距离,我可以跨进一步,他可以后退一步,可是毕竟现在的我们都没有那么做的动机和动力。
不二和手冢的出现让我陷入了一丝混乱。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淡淡的似曾相识,让我诧异、憧憬而又彷徨。不二的温柔善良,手冢的冷漠无言,全部好像是我曾经的生命一直在追寻的存在。我的内心深处有着不知名的理由在相互矛盾,相互挣扎。我清楚地意识到,有那么一瞬间,我在寻找说服自己回青学的理由。我很犹豫,甚至是在心灵深处还有一种一直被掩埋的恐慌的情绪。
“前面一转弯就是你最喜欢的[mA]•[ru]torta了。”仁王停了下来,试着打破了我们之间的静默,他似乎感觉到了我沉默下纷乱的思绪。([mA]•[ru]torta雅治蛋糕的意大利文)
“果然还是cake最好啊!”我狠狠了定了下神,做了一个决定。我向前迈了一步,冲仁王会心的一笑。的确,现在的我没有回青学的理由,却有着很多不能回青学的理由。
“听Freud说,让你所有的衣服都重新买对吧?”仁王见我恢复了笑意,询问道。
“唉,就为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的理由,漂亮叔叔说我的衣服本来太没品了,懒得帮我整理,正好趁这个机会多买几件有品的。”我有些无奈。
“今天有点晚了,可能没办法仔细逛,先买两件换换,周末出来再好好买好吗?”仁王颇为同情我的无奈。
“恩,好的,没问题!”我理解的点点头,和他一起朝[mA]•[ru]torta走去……
仁王提着我新买的几件衣服,我则捧着一块Tiramisu,和仁王一起说笑着,往他们家走去。没过多久,一个幽静的小区跃然眼前——墨苑。墨苑的四周都被一层又一层的墨绿色掩盖着,偶尔,那浓密的墨绿色间点缀着一道道褐色,那是屋顶。
沿着墨苑弯弯曲曲的石子小路,踩着的树叶,时不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提醒着我大家的存在。很快,一幢褚褐相间的六层楼房便出现了——闻语楼。闻语知花香,一种清新,一种惬意。
仁王微笑着跟门口一位和蔼的老伯伯打招呼,老伯伯笑眯眯地看着仁王:“回来了?”
“恩。”
老伯伯的目光转向我,我报以淡淡的微笑。他的目光里带着疑问亦有着欣赏。
仁王家
“我回来了!”
“回来了啊~~~”一位气质温柔的女子从玄关处一个巨大的木质壁画右侧转了出来,那副巨大的木质壁画雕刻生动,栩栩如生。她笑眯眯地转向我“小遥来了啊~~”
“恩,阿姨好!我是仓木遥,这段时间要打扰你们了!请多指教。”我向仁王的妈妈深深地鞠一躬。仁王的妈妈挽着清爽的发髻,有着和蔼的笑容,但是鼻梁上的架着的眼镜传达着她作为一名知识分子的严谨。
“别那么客气,快进来休息一下,阿姨切了点水果,快来尝尝!”仁王的妈妈顺手接过我手上的Tiramisu,挽着我的手,拉我进了客厅。
仁王看着我们笑了笑:“我先把东西放到你的房间去。”
“好,谢谢你了哈……”我回头对他说道。
“小遥买了蛋糕了啊!”仁王的妈妈轻轻地把我按在沙发上,顺手拿起一块切好了的哈密瓜塞进我的手里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蛋糕盒。
“恩……”我看着仁王妈妈手冢的Tiramisu,点点头,心里有种淡淡的幸福。
“前段时间,雅治这孩子好像也开始喜欢上这种甜点诶……常常看到他提了几块回来。阿姨去帮你把蛋糕呈出来,你等会儿啊……”仁王妈妈看了看手中的蛋糕盒,看了看我,询问道。
“好,麻烦你了,阿姨。”我微笑着回答。
“这孩子,这么客气。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别那么拘谨知道吗?”仁王的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往厨房走去。
“好!”我不由自主地回答道,有种不言而喻的幸福。
我坐在沙发上,仔细地打量着仁王的家,复式的套房,新古典主义的设计风格,简约,明朗。宽敞的客厅,主要以白色为主,里面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户,低垂的丝质奶白色透明色窗帘套着外面一层厚厚的浓郁的棕色外窗帘和着窗外一览无遗的墨绿交相辉映。镶嵌着宽长等离子电视的墙壁上贴了一种以白色为底色,银色金银花为花纹的墙纸。等离子电视下面是一张长长长的奶白色电视架,电视架的上面,左边摆着五个紧紧相联的银色小球。右边站着两个一高一低的银色CD架。电视架的两边都各立着两株大大的绿色棕榈树,生机盎然的绿色给原本简介明了的风格添加了一丝跳跃和活力。棕色的宽长沙发靠着的墙上挂着两幅相称的画,画上的图案像极了中国古代的铜板。两张长短不一的棕色沙发外加一张乳白色的沙发床。最长沙发两边的两边都摆着白色的椭圆形台灯,底座是花瓶模样勾带蓝色花纹的陶瓷。亦是奶白色木质的正方形茶几,上面是一套白色的瓷质茶具。客厅的衣角一座旋转黑木楼梯好像直通二楼,二楼的走廊镂空,正好面对着客厅大大的落地窗户。坐在我这个位置,刚好可以依稀看见二楼的几个房间的门。木质的地板把所有的一切都连接了起来,体现了主人将新古典主义和现代主义的设计风格融合为一体的创新和品味。我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种欣赏之情。
“我父亲是建筑师,我母亲是室内设计师。”带着点骄傲慵懒的声音从黑色的旋转楼梯那边传来,我回头看着仁王已经换了一身运动服,正从黑色的楼梯上拾级而下。
“恩,房子设计得恰到好处,而且房子里的人也很温暖。”我由衷地发出一声感叹。
“诶,你衣服右手边的袖子怎麽了?”仁王走近了,双手交叉靠在我右手边的沙发上,银发的脑袋懒懒地枕在上面。仁王挪挪嘴巴,示意我的袖子。
我抬起右手,袖口处有一块很大的污渍,“可能刚才买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吧。”我扯了扯脏了的衣袖,我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没事,去换下衣服吧!妈妈那边我跟她说。”仁王善解人意的说道。
“诶……我还等着把雅治吃干抹尽了的说。”我看着仁王那一本正经关心我的样子,忍不住想逗逗他。
仁王知道我指的是cake,可是用上他的名字来就显得无比的怪异,他冲我邪邪一笑:“既然我们的小遥同学那么想把我吃干抹尽了,那我倒是恭敬不如从命啊!看来我不得不陪你一起去换衣服了啊,不过到时候到底是不是某人被吃干抹尽了就难说了啊……!”
雅治靠在沙发边上,把“难说”这两个词说得暧昧无比,让我不禁一阵战栗。我肯定,我十分肯定,他还记得中午那顿夺饭之仇。
“哪儿的话,我可是千真万确指的是雅治cake啊,可惜就是某人在浮想联翩。不过我倒是不介意被人吃干抹尽了,只是看来以后买副眼镜。”我煞有其事的说道。
“你近视?”仁王人情不自禁地接道。
“不是,只是我不介意被人吃干抹尽了不代表我不介意被动物吃干抹尽了。所以我要买副近视眼镜,为了防狼,尤其是看清楚一些披着人皮的狼!”我冲仁王笑得灿烂无比,笑得没心没肺。然后施施然站起身往我刚才看到的黑木旋转楼梯走去。
仁王沮丧的脸上带着些懊恼,又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往往黑木旋转楼梯走去,只是当时的我沉浸在自己又一次在唇枪舌战中的小小胜利,根本没有注意到仁王一双飞扬的丹凤眼里隐藏的笑意,和微微上翘的嘴角。
没有一会儿,仁王满意地看着我从黑木旋转楼梯上面下来,脸上掩藏不住的尴尬表情。仁王笑嘻嘻的看着我揶揄道:“没想到我们的小遥同学那么OPEN,喜欢在阳台上换衣服啊!这近视眼镜是确定不用买了,这阳台上的脱衣秀何止是那些披着人皮的狼啊,估计是些真正的狼也要虎视眈眈了吧!”
我恨恨地瞪了仁王一眼,我不该轻敌的,早就听柳生同学说过,他是立海大鼎鼎大名的“欺诈师”,和幸村精市和那位真田弦一郎一起,被称为最不能得罪的人之一。他是故意的,我肯定他是故意的。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仔细地观察过这间屋子了,不对,他回来是一直是走在我的右手边的,也就是一开始就知道我左手的袖子上有一大块污渍!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先是让我自信地误以为那个黑木旋转楼梯是通往我的房间的,然后在恰当的时候好心提醒我的衣袖上面有污渍,再是以退为进,让我错误以为我又小胜一场,最后得意地看着我一步步走进他的陷阱。
“对了,忘了跟你说了,去二楼的楼梯就在刚才的玄关外右转就到了,因为玄关处那副壁画是长长的半椭圆型,并且是一副立体的画面。但是呈现出来的又是一面立体的画,通往二楼的楼梯就在画的后面,因为画的左转就是客厅,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客厅吸引走了,没有人会注意壁画的右侧,所以通往二楼的楼梯常常被我爸爸的朋友戏谑为隐形的楼梯。说起来这可是我爸爸的杰作呢!”他继续挂着他那副笑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无比得意地看着我为我善意地解释道。
我轻轻哼了一声,不理仁王,往阿姨刚才所走的厨房方向走去,竟然阿姨刚才是从那副壁画的右侧出来的,那么厨房和通往二楼的楼梯是在同一个方向。我心里第一次有些埋怨,仁王的爸爸和妈妈把这间套房设计地如此之巧妙。
果然,通往二楼的楼梯和厨房同一个方向,耳边还是回荡着,仁王远处传来戏谑的话语:“你的房间是右转第三个哦!可别错进了我的房间,便宜我这只“披着人皮的狼”哦!对了,我忘了,我们可爱的小遥同学向来喜欢口是心非的呢!”我心里暗暗想着:小样儿,你现在就慢慢享受这短暂的胜利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右转第三个房间,推开门,果然是我的房间。地上零星地放着一个行李箱,和一些我刚刚我买的衣服袋子。整个房间的设计是浪漫的地中海风格。使用主义和浪漫主义在整个房间中并存。蓝白色调浪漫而沉静,浅蓝色的清透和白色的安静相互映衬,有着海一般的梦幻感觉,优雅的配色似如歌的行板,浪漫温馨,装点出入睡一般纯净又内涵丰富的房间氛围。浅蓝色的木质床头富于美感,横条型的浅蓝淡紫床单清新惬意,被布艺包裹的床尾小几,色调、风格与床气质和谐同一,既有对比度又有连贯性。整面墙的白色衣柜有整洁而实用的收纳功能。手感厚实富有光泽的床品搭配大小不同的靠包,两边浅蓝色的床头柜上的金红色床头灯让一室的素净顿时生机盎然,图案和色彩将整个房间纯托得更加空灵宁静,白色的窗纱轻柔摇曳,透过着些许柔和的光线。
我感慨着阿姨恰到好处的设计,整间房子的氛围让我的身体完全回归到最原始自然的状态。同时我也感谢着仁王一家的细心和关怀,虽然不明显,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这个房间因为我的到来被重新设计过的痕迹。毕竟,仁王他没有姐姐或者妹妹,这样贴心的设计真的是让阿姨费心了。
我打开漂亮叔叔给我送来的行李箱,发现里面只有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还有一个小而精致的铁制盒子。我把茶具一件一件仔细的摆在房间一角白色的竹条编织的茶几上,拿过那个铁制的盒子,坐在床边,仔细端详着那个铁制的盒子。铁制的盒子已经被一把小锁紧紧地锁上,我已经忘记小锁的钥匙在哪里了。我抚摸着铁盒色上面,上面深深浅浅的刻着一些字,看的出已经被抚摸过很多次。我慢慢的感受着这些意大利文的意味,眼泪冷不防的掉下来,心里有一种锥心的疼,很痛很痛,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等我反应过来,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了。我匆匆忙忙跑进房间内的洗手间洗脸,但是,过度的心慌让我的动作僵硬,一不小心,衣服和身体都被淋湿了。没有办法,我走出洗手间,拣了些衣服后又进了洗手间,打开淋浴喷头,开始洗澡。即使是夏天,我还是用滚烫的热水洗澡,朦胧的雾气让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我傻傻的站着,楞凭滚烫的水不停的淋在我身上,似乎有种病态的快感。我盯着镜子中自己赤裸的身体,因雾气而逐渐模糊的镜子中还依稀地映着我胸前的吻印。我还在医院的时候就看到了,比现在的颜色深很多,明显很多,但是漂亮叔叔和仁王却从来跟我提起过,从来没有跟我解释过我身上这些印迹的缘由。他们不想说,我也没有勇气问。这也是我不能回青学的理由之一。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仁王略带焦急的声音和急促的敲门声:?”“小遥,在里面做什么啊?妈妈说开饭了!”“小遥,你在里面吗?”“小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小遥,你要是在里面就说声话啊!小遥!?小遥!?”“小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不舒服就跟我说,你快开开门啊!”“小遥!小遥!”仁王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敲门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
我一下子惊醒过来,忙回答到:“没事,没事,我马上就好了!”
“好,我在外面等你!”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仁王如释重负。
我飞快地擦好身体,穿好衣服,一套刚买的白色运动服。我一开门就看见仁王伫立在门口,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是,一双黑色的眸子紧盯着我,等待着我的解释。
我忙略带歉意解释到:“洗脸的时候,全身弄湿了,就洗了个澡,让你担心了。”
仁王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静静说了声:“没事。”然后进了我身后的洗手间。
我诧异的看着他拿了一条白色的毛巾出来,轻轻的盖在我的头上,一边帮我轻轻的擦起头发,一边依旧是静静的说道:“头发不擦干,容易伤身体。”
仁王很少用这种低沉的声音跟我说话,今天是第一次,我感觉到他低沉的声音有着尚未掩饰完全的慌乱和关心。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我心里暖暖的,有着一丝感动。我回头想和他说声谢谢,意外地地发现他的眼里竟有着一点点心疼。我不着痕迹地用自己的手代替他的手擦起头发,然后对他莞尔一笑:“谢谢!阿姨说开饭了吧,我们下去吧!”
“好,走吧!”仁王径直往门外走去。我也跟着出去了,我知道他刚才是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