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卷  第六十章 长河渐落晓星沈 鹬蚌相争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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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峰山空气清新、花香鸟语。奇石百态、泉潺瀑溅,一路溪道曲折,奇趣横生。
    山上林木繁茂,灌木丛生,青山碧水尽收眼底,无限风光美不胜收。
    独孤画被绑在青峰山上的一棵大树下,她奋力挣扎几下,未能挣脱绳索,大眼睛怒瞪着眼前的‘一枝花’柴进。
    柴进细细抚摸独孤画脸上的皮肤,他扯着又细又尖的嗓子,赞叹道:“皮肤真滑,独孤姑娘,你用什么东西护肤的?我一直用‘云英鸡蛋’的蛋清敷脸的。刚开始还有些成效,可时间一长,就不怎么管用咯!独孤姑娘,你知道什么是‘云英鸡蛋’吧?”
    “呜呜…”
    柴进掏出袖子里的手绢,翘起兰花指,轻拭头上的汗珠后,继续道:“传言很早以前,有个失意的诗人叫——罗隐,此人少英敏、善属文,诗笔尤俊。可惜,这样一位‘才调不凡’的诗人,却凄困文场、屡试不中。无奈之下,只能做个小小的幕僚,一直寄人篱下,落魄终生。仕途失意的罗隐,结识一个风尘女子,叫——云英。独孤姑娘,你一定很想知道后来怎么样吧?”
    “呜呜…”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云英是一个色艺不俗的歌妓,罗隐与云英相知相爱,彼此倾心…”
    “呜呜…”
    “别急,我慢慢说!再后来,罗隐说什么不想沉溺于男女之情,怕耽误仕途、怕无心考科举,所以,便离开云英。哪知十余年后,罗隐与云英不期而遇。唉…知己相逢,本应是畅叙离情,然而此时此刻,一个依然‘困厄’科场,落魄潦倒,一个仍旧‘沦落’风尘,一直未嫁人。年华已逝,彼此处境依旧。唉…如此美女竟然到中年,还没有嫁出去。后来,人们就把未下过蛋的母鸡称作‘云英鸡’,而‘云英鸡’第一次生的鸡蛋,便是——云英鸡蛋!”
    “呜呜…”
    “独孤姑娘,你想说什么?”
    “呜呜…”
    柴进兀自掏出袖子里的小镜子,对镜叹气道:“唉…男人一过三十,很容易老的。现在不保养,将来不知道会怎么后悔呢!独孤姑娘,你说是不是?”
    “呜呜…”
    柴进瞥一眼独孤画,继续道:“独孤姑娘,你想说什么?”
    孟让忍无可忍道:“老四,她被塞着嘴巴,你叫她怎么说话?”
    柴进没好气道:“我又没跟你这个大老粗讲话,你多什么嘴!”
    孟让摇头失笑,道:“老四,你还恼我刚才不替你松开独孤姑娘的嘴巴?”
    “……”
    孟让见他不说话,就一屁股坐靠在大树下,叹气道:“老四,你明明知道我有洁癖,一碰到人,我就会恶心、想吐,你要体谅我!”
    柴进也是个明白人,知道孟让嘴上虽这么说,心里是怕段老大不高兴!没有段老大的命令,谁敢放独孤画?话说,独孤画也真是不知好歹,自她被绑在树上后,她便一直臭骂段青楼。
    柴进讥讽道:“孟老二,看你长得也不怎么干净,居然有洁癖,真是个怪人!”
    孟让本就是个刀口舔血的狠角色,乍听到柴进的讽刺,火气立时窜上来,他破口反击道:“我再怪,都没有你这个‘不男不女’怪!”
    柴进尖着嗓子,怒道:“我…我最讨厌别人说我——不男不女。孟老二,我要将你的嘴巴缝起来!”
    言罢,他抽出一根三寸来长的大铁针,直朝孟让冲去。
    二人一追一赶,打闹不休,斜靠在大树下小憩的段青楼狂喝一声,道:“吵什么吵,打扰老娘睡觉!”
    二人立时噤声不语,柴进白孟让一眼,朝坐在地上的雷横走去。
    雷横凝望着前面巍峨的山峰,长叹一口气。
    柴进大奇,他顺着雷横的视线望去,问道:“老三,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雷横黯然道:“那里没有什么好看,但那里却有个很好看的女子。”
    柴进打趣道:“老三,是不是你相好?什么时候带来给我们几个瞧瞧。”
    雷横苦笑道:“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她是知府的千金,我则是个臭名昭著、人见人厌的‘怪人’。我只够资格远远看她几眼,哪里配得上她。不过碰上她之后,我每次和女人干时,都把她们当成是她。”
    孟让问道:“你为何不去找她?”
    “找她有什么用?不过是徒添悲伤!即使她愿意跟着我,我又怎能忍心,让她跟着我吃苦?她纵能一时,为爱随我浪迹天涯,又怎会一世不后悔?唉…她今年该有二十五、六岁,恐怕早就已经嫁夫生子。”言下不胜唏嘘,铁汉悲伤,更让人悲伤,因为他们的泪其实是血!
    众人默然片晌,段青楼叹道:“老三,你放弃她,是正确的!爱情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只会是负担和累赘。留在身边难免会心生厌倦,时间一长,她或许会后悔当初跟着你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不如抽身,留下永恒的思念,足够铭记一生。最美的爱情,注定没有结果!”
    柴进见段青楼眼中浮过一丝悲伤,问道:“段老大,你是不是又想起你儿子?”
    “……”
    “段老大,你放心。小楼总有一天,会原谅你的!”
    孟让不以为然,接口道:“要原谅早就已经原谅,何必等到今日?亲生母亲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住这个打击,何况是段小楼那个混世魔王!”
    柴进白他一眼,道:“孟老二,我迟早得将你的嘴巴缝起来!”
    段青楼长叹道:“我初入江湖时,随心所欲,放浪形骸,惹来无数骂名。后来遇到小楼的父亲,竟然情不自禁。为他,我决意重新做人,为他,我甘愿做一个贤妻良母。怎料,他却与我的妹妹勾搭在一起。我恨,为何我的满腔真心,竟被他如此践踏?不杀那对狗男女,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我从来不后悔杀死他们。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小楼,小楼是最无辜的。我与他父亲犯下的错,却要他来承受,无端端被我带到世上,受这十几年的苦楚。”她忽然仰天长笑,“男人,男人,啐!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男人,我叫他们往东,他们还敢往西吗?”
    柴进叹道:“花易谢,雾易失,梦易逝,云易散。物尤如此,情何以堪?”
    “好一个情何以堪!”段青楼仰天大笑,笑得喘不过气。
    段青楼仰天狂笑间,李风云与独孤书、宋浑倏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独孤画见几人出现,她挣扎的更加厉害,嘴里咿咿啊啊不停!
    李风云一身质地上乘的白色丝绸,脚上着一双定做的白靴,手中持一柄泛着淡淡幽香的美人扇,玉树临风、潇洒不羁,翩翩若仙不似凡尘。
    笑声戛然而止,段青楼双眼一亮,灼灼凝视着李风云,幽幽道:“这小娃娃,倒真是人间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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