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卷 第十六章 长河渐落晓星沈 一触即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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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李风云自‘国色天香’出来,就见一大队人马驻足在门外,小庆王的一句‘后会有期’倒也真是‘后会’的相当之快。
其中一名侍卫对她抱拳恭敬道:“李公子,小庆王命属下请您到‘庆王府’一聚。”
话音刚落,一名小厮牵过来一架马车,李风云细细打量眼前这辆华丽的马车,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纱帘随风飘荡,好不华美。如此豪华富丽的马车,相当于现代的——劳斯莱斯。
正在她暗自赞叹马车的豪华富丽之时,刚才拉马车的小厮在她面前伏地拱背,示意她踩着他的背上马车,对于古代的这种——人梯,李风云相当不习惯,她并没有踩着他上马车,而是自己轻跳着上去。
‘劳斯莱斯’不仅豪华富丽,速度也是一流,不需须臾便至——庆王府。
李风云跳下马车,出奇地并没有看见脂粉盈殿、狂欢热舞的场面。
府内的丫鬟在前面引路,带她走至后园内的雅轩,雅轩一边全是大窗,卷起的朱帘外是美不胜收的亭园景色。
李风云靠在软垫上,席地而坐,小庆王坐在她的对面,中间隔一张大方几,摆满珍馐美味,气氛亲切,下人退出后,只留下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歌妓,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甚美,她调弦弄音,唱道:
世情薄
人情恶
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
泪痕残
欲笺心事
独语斜栏
难、难、难
人成各
今非昨
病浑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
夜阑珊
怕人寻问
咽泪装欢
瞒、瞒、瞒
……
歌妓的歌声婉转动听,似唱尽人生百态,似尝遍人间百味。
小庆王一边殷勤劝饮,一边说道:“李公子,上次‘醉仙楼’多有误会,请勿见怪。”
“哦…不怪不怪。敢问王爷,今次邀我前来,所谓何事?”李风云大方饮酒吃菜,丝毫不怕他下毒,他若真想害自己,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邀请她,又是劳斯莱斯,又是设宴款待。
小庆王笑道:“当日在‘醉仙楼’,本王被李公子的三道问题所折服。今日在‘国色天香’,本王见李公子机智非常,实属不简单,若能投入本王门下,协助本王登上帝位。届时,高官厚禄、无上荣耀,你自是享之不尽。”
李风云处变不惊道:“这个…王爷,我想你大概有些误会。额,我本身呢,是很佩服王爷你的雄才伟略的。只可惜,本公子生性逍遥散漫,实在不习惯找个主人跟进跟出,恐怕有负王爷你的厚爱。”
小庆王盯着她道:“那你替帝焚天办事,就不是跟进跟出?”
听罢,李风云一怔,原来这小庆王早就摸清她的底细,误以为她是帝焚天的门客。
小庆王微微一笑,牵得脸上的肌肉跟着一起跳动,份外令人觉得他的笑容森冷无情,两眼掠过精芒,若无其事道:“本王门下食客三千,各个非比寻常,能为本王效力,是你的荣幸。若你愿意投入本王门下,面前的这个歌妓,就是本王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绿珠虽没有玉玲珑的才情,但她的身段像随风飘摇的嫩草一样袅娜多姿,且她能歌擅舞,丰姿绰约,哪个男人看到她不是血液沸腾。”
听至最后一句,李风云被茶水呛到,小庆王定是见她小小年纪便流连欢场,所以打算以美色笼络她。
李风云努力让自己顺过气来:“咳…咳…王爷,老实说,我这人,就只会耍点小聪明,没有什么大智慧,若真的投入王爷门下,我怕扯你后腿、坏你好事…”
小庆王断然道:“对本王来说,这世上的人是敌则非友,是友则非敌。假设你是我的人,我可保你金银美女、权势地位,享之不尽。但若成为我的敌人,本王将不择手段,把你毁掉。”
靠…美人计不成,就恐吓,她怕为你效力,将来会死的更惨。
李风云不紧不慢道:“本公子闲云野鹤一只,胸无大志,只懂‘风花雪月’、‘吟诗作对’,终日流连妓院寻欢作乐,又岂会成为王爷你的敌人?”
小庆王盯着李风云,字字阴狠道:“李风云,你别不识好歹,本王念你是个人才,才对你纡尊降贵、礼贤下士,你若敬酒不喝——喝罚酒,就休怪本王心狠手辣。”
李风云一声轻笑,淡然道:“本公子倒是对王爷的手段很期待哦,看看王爷的手段到底有多心狠手辣。你我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笼络不成反起杀意。既如此,可就休怪本公子对你不客气,本公子不介意用你的血‘祭养’我的——软剑。”
“你…你…”小庆王一时语塞,他没有想到李风云竟如此狂妄,居然毫不将他放在眼里,他的一生更是从未试过有人敢当面驳斥他。
李风云摇头晃脑,惋惜道:“小庆王,你果然不是得天下的料子,动不动就杀人,不懂收买人心。”跟他那个奸人老爹差太远,真怀疑他是不是萧贱男亲生的。
小庆王反击道:“谁说我不懂收买人心?”
李风云一声轻笑:“你要是真懂收买人心,就该对本公子装出大仁大义的模样,说些什么救世济民、造福百姓、恩泽苍生的P话,让本公子心甘情愿追随你,助你去打天下。”
李风云一点都不理小庆王眼中射出的凶光,嘻嘻笑道:“小庆王,切莫动气,忠言总是逆耳的。即使你再不愿听人批评,亦要摆出礼贤下士,广开言路的样儿,人家才会觉得你是一个明君,才会愿意为你效劳。”
‘砰’——琴弦嘣断的声音响起,小庆王阴森森的看向——唤名为绿珠的歌妓,面无表情道:“连琴都弹不好,本王留你何用?来人,把绿珠拖下去,犒赏三军。”
绿珠一听要把自己犒赏三军,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不停地磕头认错道:“王爷,奴婢知错,奴婢知错,求您…求您别把奴婢犒赏三军。王爷…求求您…求您看在绿珠伺候过您的份上,别把绿珠送到军营。”
小庆王冷笑道:“看在你的份上?哼,你以为你是谁?本王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脱去衣服,就跟一只母狗毫无分别。”
闻言,绿珠哈哈大笑:“帝庆天,你让我陪别人睡觉的时候,怎么就忘记我是一只母狗?对,我是一只母狗,可王爷你还不是让一只母狗,伺候的欲仙欲死。你除却让自己的女人陪别人睡觉,你还会什么?今日,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连一只母狗都不如。帝庆天,你根本不配做男人。”
‘啪’一声,小庆王一巴掌甩在绿珠脸上,他双眼怒瞪,阴森森道:“拖下去,犒赏三军。”
绿珠嘴角淌血,疯笑不止,被侍卫一把拖走。
李风云邪魅一笑,讽刺道:“莫非王爷的能耐,只是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送往军营,犒赏三军吗?”
“你…哼!李风云,今日,本王不好好教训你,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恶气。”后又猥琐一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长得比女人还美,连本王这个一向沉迷女色的人也对你心痒难耐,今日本王捉住你,定要细细品尝你的滋味。啧啧,男人美成你这样,实在是罪过。”
李风云清丽绝俗的脸,逸出一丝鄙夷,冷冷道:“不是每个有男性生理特征的人都算男人,小庆王,你就不配‘男人’二字。”
小庆王一声怒吼:“江州五侠,替本王拿下此人。”他虽不明白何为‘男性生理特征’,但李风云的后半句,他听得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