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离人鬓华将换,路比此情犹短  第八十一章 转愁交手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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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不问?”尚凝以突地抬首,眼神灼灼,他竟是没有一点愤怒吗?为何要这般遮掩?!
    “问什么?”
    韩锦彦轻笑,眉眼里独独的清和,一些事,问与不问,有何区别。
    尚凝以呆呆愣至半晌,他倒是一次比一次难捉摸了。眼神处看遍了他的每一寸肌肤,温软润清秀的眸间,还曾是那般清澈吗?
    “我不是故意的。”
    尚凝以诺诺道,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指尖挽着裙曳兀自打着结,却是也继续说下去。
    “我本是想,想回宫,回宫见你。只是当时头痛的厉害,记忆渐瑟模糊,仅凭了印象寻着路子,脑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条路我……”
    “别说了。”
    韩锦彦突地打断,声音却也生硬起来。她要告诉他什么,道尽千万难不成还要告诉他她与他还藕断丝连不成?!
    方时派人悄悄跟着她出宫却是怕她有危险,只是,自侍卫回来禀报她进了琼硕王府心底便也悄悄惊疑,她去那做什么,还有事对韩墨卿交予么?
    来不及整冠,拉上小福便快马加鞭赶来,只怕那个新来的王妃对付她,另她不堪。只是,见她安然无恙立于王府时,他满腹的怒气却突地均化作绕指柔殇,他不是不气她的任性,不气她的倔强,只是,恍然看到她安然无恙的那一刻,他的心终是落地,有一种泌泌的幸福。只要她好,他又有何求?
    只是,现在,她说她喝醉了酒,仅凭了印象寻着路子。他的心却是又狠狠疼起来。
    原是,无论自己怎般做,在她的内心深处,琼硕王府才是她的归宿,才是她在毫无意识的境况下寻得家,不是吗?
    想来,她依然在惦念他,依然。
    尚凝以狠狠咬了唇绛,她不知为何要说出方才那一番话,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对他说谎。可是现在,看着他那痛龊的模样,自己竟也狠狠心疼起来。到底该怎般做,才能让彼此好过些?!
    一路无话,却是那沉沉的氛围直压的二人喘不过气来。
    回至宫中,天边已泛成鱼肚白色,渺渺的晨雾,竟是觉得清新几分。
    下至华门,韩锦彦抬手扶了尚凝以从马车上跳下,尚凝以看了他一眼,只觉要溺死在这尴尬里。
    谴了小福退下,韩锦彦在前,尚凝以在后,不长不短的距离,却是让二人都簌寂起来。
    不经意抬首,尚凝以一个恍惚,恍惚觉得锦彦也瘦了,倒不是因了瘦削的清影,只是觉得,自内而外的瘦,方时牵手就觉他指节处清硌,而现在,借着微亮的日光,尚凝以迷离了眼色,这样的锦彦,只为得她吗?
    韩锦彦负手于前,脚下却也突地缓了步子,只怕她身子虚跟不上,终是不再在乎,猛然停下,,回首看向,只一眼,却也深陷。
    眉心紧蹙,一身明亮的锦袍更显清俊,开口时亦是浅浅问道。
    “怎么?不舒服?”
    看着尚凝以满身落殇眼角处温媣湿润,心内,却是也紧上一紧。
    “没。”尚凝以忽的见他突然停顿,忙挥了眼角摇头,“快走吧。”
    “怎么?”韩锦彦突兀浅笑,朝她迈了两步,抬手擦去她眼角温润的晶莹,愀然将手指放于唇间轻抿,目光竟也灼灼,“是,为我哭吗?”
    尚凝以不答,兀自将头别过去,如此暧昧的气息直直缭乱着自己,心里像揣了兔子,直羞得面颊绯红。
    “走吧。”
    他复又浅笑,指尖却是握起她的,暖暖的入心。
    遣手环住她的腰身,他将她的指尖狠狠攥紧,只怕一个不小心自此遗失,那样深深地呵护着。秋风起,他环住她身的手亦是紧了又紧,唯有这般,方才安心。
    回至昀涵宫,他刚想嘱予几句,却恍然看到,他的母后与陈鸢若,早已候在宫闱处,满目决绝。
    “母后?”韩锦彦讶异,这黎明时分刚过,她为何会在这里?
    尚凝以心底亦是划过一丝不祥,眉目处淡淡凸起,她们,倒是来的巧啊。
    “怎么?”
    八宝椅之上,满面清肃正谨的皇后淡淡出口,却让人分外感受到决绝的寒煞,目光处直直盯了尚凝以看,尚凝以一个心惊,此番来,果真是来找茬的。
    “你就说涵妃?”
    皇后声音不重,只是听起来,绝无暖意之感。
    “是。”尚凝以亦淡淡出口,扬眸看向她,无半分怯意。
    “也不行个礼吗?”
    皇后看她模样,嘴角微勾,出言酸彻:“是不是连我这个皇后也瞧不起了。”
    “不敢。”
    尚凝以亦不曾低首,只是回上她灼灼目光,清冷道:“皇后此番来,不会是来看我到底瞧不瞧得起你吧?”
    “混账!”皇后身旁的陈鸢若突地开口,迈出步来亦是咄咄逼人,“恃宠而骄,夜不归宿,如今还敢顶撞皇后姑姑,你这个涵妃,还有什么好说的!”
    “鸢若!”韩锦彦猛然出声,打断她的话,眼神示意不要再说。
    尚凝以心许,神色里亦明了万分,陈鸢若这次的救兵,果真不太好惹。仅夜不归宿这条罪状,足够她再死一次,更何况她还有那个皇后“姑姑”。
    袭步上前,尚凝以浅浅出声,却也容不得反斥,目光落于皇后满身明晃之色,倒也安然。
    “皇后,若是你的坐等一夜专程来看凝以的恃宠而骄,凝以无话可说。只是,听得近人磨耳根子的事且少入心吧。本就是酸妒吃味的男女事,皇后若是插手免不了给外人看了笑话。”
    “哦?”那皇后挑眉,“只是酸妒吃味的男女事,本宫倒也懒得插手,只是,你这夜不归宿,又当何处?”
    语调里,重重地威严,于皇后,她不在意锦彦到底更爱谁,只是,这地位,鸢若与她,定要分出个胜负。
    皇后瞥了眼角,端起桌案前的杯盏重重嘘声,“本宫自掌后宫三千,清理些不干净的事理所当然,不是吗?”
    “不干净?”尚凝以冷笑,眉目里仄仄玄色,“皇后的话里,这句倒是格外刺耳了。”
    “母后。”一旁的韩锦彦自是看出今日她的威严,不觉躬身请示,“我与凝儿昨晚因事……”
    “让她说!”
    猛然将茶盏摔于桌间,“砰”的一声,直震得耳蜗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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