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青书纪本 十一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8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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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前几天见到的,不过是军队,人马和山庄还有一些风景古迹,那么今天见到的,可就不一般了。
    烈日当空,远远望去,秃山之中有一座城镇,灰白色的城墙高耸,前面人马络绎不绝,更加有士兵把守。
    几日连夜赶路,阮青书已经对时间没有了什么概念,今天终于到达目的地,整个人都处于震惊的状态,这不是假的,而是真实的古城,城镇,和居民。
    阮青书知道前几天这一切,自己还算应付得来,但是今天的阵仗就真的成了战国时期的阵仗了,他此时有点心慌了。
    御冠一行人带着大军赶到三楚,将士兵安顿好,随即进城见守城官文锦,阮青书只是跟着随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古老的房屋和街道,还有一群是人,但是却不熟悉的百姓。
    紧接着,一行人到了文锦的府邸,那是一处不算大的房子,和以前在书中看到的相差无几,只是那时一切尚属摆设,今天的一切却成了真实的布景。阮青书又一次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还好,御冠随时带着他,不时告诉他该怎么做,来人是谁。
    进了一个宽敞的厅堂,御冠,阮青书,秦臣,蒋巽分别进入,将侍从全部遣散休息,只是慢慢喝茶等待着文锦。
    阮青书不一会就看见一个男人,穿着黑色长袍,从里面急急的走出来,走进一看,来人清秀端正,长发在脑后高高束起,眼眸深沉,气质刚正,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正直之人,也是一个美人,阮青书不由得纳闷,难道这个御冠王爷真有本事找到这么多美人,又恰好个个都才德兼备?还没来得及细想,眼前的一切,已经变得陌生起来。
    只见文锦来了就跪在御冠面前,开口说道:“王爷,别来无恙乎?文锦有失远迎,实在罪过。”
    而那个御冠王爷,居然一脸严正,上前去搀扶文锦,嘴里竟然说到:“文锦,你三年来镇守三楚,你辛苦了。”
    文锦起身,赶紧搀扶着御冠说道:“王爷请上坐,待文锦将此地情况禀明王爷。”
    阮青书只有看着的份,这一切开始步入正轨了吧?他心想。
    文锦扶着御冠坐在上座,自己则在一旁坐下,举手抱拳说道:“文锦不才,武功微弱,三次败于司空军下,文锦实自知力有不逮,兼不忍看黎民遭受战争之残害,故只得倾尽全力,送乡民至扁州使节处,暂且安身,以避一时之战祸,乡民多有背井离乡,苦不堪言者,文锦亦对此无能为力。”
    御冠却点点头说道:“文锦,你此举尚佳。”
    文锦点点头,接着说道:“王爷,文锦因意图拖延战时之故,设此一计,尚不闻投其所好者也?今,借的王爷威名,拖得数日,还望王爷明查,实非文锦不敬王爷,乃是情势所逼,望王爷饶恕文锦不敬之罪。”说着,这个男人就跪了下去。
    御冠是一脸不舍,赶快扶起来说道:“计者,计也,能达其功利者,方为上计,公,今以促成其意,又何有罪之?我素日深知公之廉政,快快请起,休出此言。”
    文锦又说道:“王爷大义,不以一己之私责罪于下官,下官深感王爷厚恩。”
    御冠只是点头说到:“请起。”
    这时,这个面容清俊的男子才面色舒缓了一点,接着说道:“三年前一别,王爷威风犹存,令我等甚是欣慰,文锦日夜惦记着王爷的身体。”
    阮青书不肯再犯傻了,他知道这个地方就是古怪至极的地方!这些人一会一个样!
    御冠也微微一笑,说道:“文锦,你我相知已数年,即为知己,我也甚是惦念你,今借此一战,得以相聚,于愿足矣。”
    文锦又看着秦臣说道:“秦大人,好久不见。”
    秦臣也严肃的点头致意,当然,这个面上不露表情的家伙,什么时候都很严肃,只是说道:“文兄,你受累了,今我与王爷到此,我已备得良策,君可高枕无忧矣。”
    此时,文锦突然说道:“此人是谁?我从未见过。”
    阮青书正看在兴头上,这真是古人呐,说话全是之乎者也,真有趣。突然见问道自己,就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只是傻傻的说道:“我……是阮青书。”
    话音刚落,只见那个文锦微微叹道:“唉,王爷,你这个爱好真是愧煞我也,当日,余曾几次三番劝谏王爷,以国事为重,弃此癖好,王爷倒好,一年一换,变本加厉,王爷莫不是要换尽天下男子方了却心愿?还望三思。”
    阮青书突然觉得遇见了亲人,这个王爷身边原来不全是精神病啊,这个人好正直啊!
    御冠却微微一笑说道:“呵呵,文锦,你若能劝得司空老贼亦弃此好,我自从之。休续闲言,敌情探得如何?”
    一行人都分别入座,又开始严肃起来。
    文锦自然回答词问,说道:“司空奇绝真乃古今将才,他治军严谨,口令军行,尚且精于陆战,手下将士皆是骁勇善战之辈,弓马娴熟,武艺精湛,文锦听闻,司空奇绝手下将士足有三十余众,个个容貌秀美,善于征战,乃是司空奇绝游历关外名处,遍访名山大川得之。”文锦叹口气,接着说道:“今已准备三年,兵精粮足,受司空部主之托,来犯我盈朝国土。势不可挡矣。”
    御冠接着说道:“哦?听文锦此言,他何不速战速决?岂不知拖延时日耗费军需乃是兵家大忌?”
    文锦稍微整理一下衣袖,缓缓说道:“此人,不惜寸土,无意于钱财,曾立有一誓,誓得王爷。”说完,文锦便整理好仪容,不再答话。
    御冠刚要说话,就听见外面大喊:“报……司空部族谴使臣一名,特拜书信,为王爷接风洗尘。”
    秦臣双眼微眯,说道:“消息够快的,恐有探子。”
    文锦则是微微摇头叹气。
    御冠却面不惊慌,淡淡吩咐道:“诸公且看他究竟意图如何,放他进来!”说着,御冠吩咐道:“诸公且归座,”然后看着阮青书说道:“青书,过来,站在我身后吧。”
    阮青书此时有点头皮发麻。硬着脑袋站在御冠身后,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的特殊待遇,不是一般的高!
    这时,大门处走进一个戎装整肃的男子,阮青书想哀叫,这个男的未免太好看了,身体修长,仪容俊美,面如满月,气势千钧,这是怎么回事啊,这里都是美男子大集合吗?打什么仗啊!都手牵手回家算了啊!想着,也只得看着这个男子。
    这个男子的声音清朗怡人,来了就行礼说道:“下官乃是司空将军手下一员小卒,姓长孙,名奉,今特将我主书信送与御冠王爷。”
    这时,有一个小兵来拿了那封信,递给御冠,御冠接住,则打开观看。
    未想,这个小将却盛气凌人的说道:“王爷果然是鸾凤之姿,游龙之态,令人见之忘俗,心内敬服,今,我主有命,只要交出御冠王爷,便即可撤回大军,永不再犯。此书乃是我主心诚意诚之证,我主已于书中立誓,王爷若肯屈尊相伴吾主余生,便即可退兵,隐居山林,永不犯盈朝。王爷还请三思而行。”只见那个小将说道这里,便眉目一转说道:“今,我军兵精将猛,更兼有智谋之士何止上百上千,若王爷可以顺从我主之意,则黎民免于战乱之苦,只留一段佳话而已。”
    御冠在上听了不由得笑起来,低沉的嗓音令那个长孙奉皱起眉头,只见御冠笑着对四周的臣使说道:“如此美人,兼有一张利嘴,斩之可惜了,诸公以为如何。”
    众人听说,便哄堂大笑:“哈哈哈哈。”
    御冠又笑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孤王亦尊此高训,你可速回,告知你主,他命休矣!”
    阮青书有点不是滋味了,御冠被这么侮辱,居然还不肯和别人一般见识。
    众人竟然说到:“如此有违天道,寡廉鲜耻之辈,不复与言!”
    阮青书不由得看看御冠,果然,御冠面上有些松动,却不肯露出。阮青书再也站不住了,大步走出来,说道:
    “诸公此言差矣!”阮青书心里猛的祈祷,自己学的古文要都还记得啊!“让我来说几句。”不记得也要说,不能让这个御冠王爷就这么吃瘪!他看不下去!
    “天地间情之为物,最是刻骨,虽锥心之痛,不可与之相比,人非草木,不会无情,既有情而来,则可谓言有宗,事有君,来意已先胜一步,所胜之处乃是真诚者也,非争寸土金银之辈所能相提并论。”
    那个长孙奉听到这里,不由得面露赞赏之色,定定的看着阮青书。众人亦不语。
    阮青书接着说道:“由此可见,司空将军乃是性情中人,实乃豪杰,方使得众将士如此披肝沥胆,以死相报,故,相信,君今日听的众人直言,实想我盈朝乃是凡夫俗子之辈,顽固不化之迂腐,可是如此?”
    阮青书说着,两眼看着长孙奉,和我对话!
    长孙奉果然说道:“正是!即道不同可不复与言!”
    御冠则突然之间微笑起来。
    阮青书接着说道:“好!你回答的好,我问你,我御冠王爷样貌如何,为人如何?”
    长孙奉犹豫了一下说到:“皆为绝品。”
    阮青书接着说道:“说得对,我再问你,你主司空样貌如何?”
    这下子,长孙奉第一次面露窘色,犹豫的说道:“奇丑无比……但君不闻……”话还没说完,就被阮青书打断说道:
    “闻什么闻,我军早有耳闻,你主身形壮硕如山猪,面貌丑陋如野狗,我王爷乃人中之龙,更兼有玄德之仁,孔明之才,关张之义,乃当世奇人!就算找个男人消遣消遣,又怎么会找一个山野村夫,猪狗不如之辈?”
    此话一出,众人皆愣了,不知阮青书是何意,但是长孙奉却令人大吃一惊,满脸怒色,脖子都红了,气的咬牙切齿,只是抬着手说道:“你你你!”
    阮青书突然言语凌厉起来,指着长孙奉骂道:“今,你主国事不重,此乃不忠,无自知自明,此乃不智,送你来此,此乃不仁,要临阵逃脱,置众将士于不顾,此乃不义,大言国事不惭,小至人事不明,实乃古今第一无耻逞能,兼不要脸瞎扯淡之辈!”
    众人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哄笑不已,令长孙奉只恨没有地缝可钻。说不出一句话!
    阮青书却还说到:“叫他早日觉醒,查其不堪,立刻上吊自尽以谢天下,若生有贪恋,将国事家事混为一谈,尚望苟且偷生,你可告知你主,叫他洗净脖子,待我王斩下他那天下第一丑,害人害己的狗头,帮他灭掉他无耻昏庸应为天下笑谈之骂名!”
    长孙奉几乎不曾吐血,指着阮青书叫到:“你!你敢……”
    阮青书丝毫不给对方机会,抢过去就说到:“怎么?大言你不愿意说,微义你又说不过我,你今日腆着脸来此,下这辱人之战书,我王不斩你,我教训你一顿不成?你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却缺管少教,见识短浅,山里呆久了出来丢人现眼!还不快滚!”
    长孙奉一句话说不出口,只得说道:“你姓甚名谁?他日战场,我定取你头!”
    阮青书上前一步,说道:“姓阮,名青书!”
    长孙奉点头道:“好,好,告辞!”
    长孙奉愤然离去,众人哄堂大笑,连御冠也笑起来,拍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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