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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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无常带着风瑞雪穿过石门,走在一条似乎看不到尽头的长廊上,相隔很远才有的一个火盆,让这条长廊的光线显得很幽暗。
走了一段距离后,风瑞雪是在忍不住开口问白无常:“鬼差犯错误不是都有严厉的刑罚吗?怎么也会有鬼差故意犯错的?”
白无常没有回头,边走着边回答她:“这类事件是极少的,我自担任无常以来还从没有听说过,是何故让那鬼差故意犯此错误,我也不明白。此事不归属我职权之内,不明白也罢。”
虽然很想知道是哪个混蛋鬼差为什么要害自己去填空,但直觉的,风瑞雪认为在这里的两个无常应该都是不知道的,而就算是知晓事情来龙去脉,也许这件事不是她该知道的,他们也绝不会告诉她。所以她决定换个话题:“生魂又是什么呢?那个轩辕瑞雪没了魂魄怎么还尚存一息呢?”
还是没有其他动作,白无常走在风瑞雪前面继续回答着她:“生魂,顾名思义既是还在生的人的魂魄。当某一人的身体遭到较大的伤害之时,魂魄和肉体的联系就变得薄弱,就能强行分离,这样的魂魄就是生魂。生魂其实是不完整的魂魄,还有极少一部分留于其身体内,所以这样的身体暂时会留有一丝气息,但也不会长久,至多能支撑七日。”
说着说着,黑无常停了下来说了声“到了”边让到一边。
白无常带着风瑞雪走上前,站在又一扇石门前,边收回勾魂索边对风瑞雪做着最后的交代:“由于此次是特例,没有将你交于鬼使,也没有除去你的记忆,再者,若轩辕家瑞雪什么记忆都没有,就算有魂魄投生,其所有思想也都将丧失,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收好锁链,确定它在手腕上缠好之后,白无常继续说道:“适才判官欲言又止,该是有话未对你说完,我猜测应是向想说明会有补偿之事。”
“补偿什么?”风瑞雪问道。
“理应是逢难必遇贵人相助之类的。”白无常想了想说道,“对于前世修了德的魂魄,后世一般都是这样的好报。”
“逢难必遇贵人相助?难道不是什么生于大富大贵之家,一生诸事顺意什么的吗?”风瑞雪很不解这种要先逢难的好报。
“轮回自有上天注定,大富大贵也许也有没落的时候,更有一蹶不振者不在少数。”白无常说着推开石门,“去吧,不能耽搁了时辰。”
风瑞雪本想再让白无常解释清楚些,却被门后的一片白茫茫吸引,明明什么都没有,自己却不由自主地想要走过去。这样想着,也确实走了过去。脚下像是踩在松软草地上的感觉,脚边轻烟缭绕,放眼望去,四周全是一片白茫,除了刚刚走过来的那条长廊的石门。
石门正慢慢地关上,门前站着的黑白二无常都微笑着看着风瑞雪,白无常还挥着手。
“呵呵,真是有趣。”风瑞雪不禁在心中想到,脸上也浮现出笑意,想不到大部分时间都只能看到后背的沉默寡言的黑无常,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冷酷的脸,他微笑的样子,看起来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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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中原之国景南,国都金尧。
轩辕府。
大部分府里的人还是如往常一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日常的工作和活动,只是二公子的居所——思远阁内,不时有不是这个院子的人进进出出,看起来有点乱哄哄的。主子们都是带着点希望一脸担忧地来,又失望而去。下人们就只能顺路或是在工作的间隙来打探点二公子的消息,当听到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待人和善的二公子还是昏迷不醒时,也都只能叹口气,摇摇头离开,继续完成手头的事情。
一个小丫头此刻正守在思远阁主人轩辕瑞雪的床边,眉头微皱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嘴里嘟囔着:“都六天了啊,二公子您怎么还不醒来啊?您这样看得香儿好心疼呢。”说着,泪水竟真在眼眶里打起转来,“您平日里对老爷太太们孝顺有加,对兄弟姐妹们也十分爱护,对下人更是不差,全无架子,待香儿也如亲妹般,您不该遭这般罪的啊!二公子……”说完更“呜呜呜”地抽泣起来了。
突然间,风瑞雪(现在应该是轩辕瑞雪了……)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恢复了意识,但是,怎么全身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因为这极度的不适皱皱眉头。
“像是躺着的?”瑞雪现在唯一能支配的只有思想了,“看来我已经顺利投生了?”记忆里,黑白无常的脸慢慢被石门遮住,那石门也慢慢被白茫一片取代,自己只渐渐感觉轻飘飘昏沉沉的,然后再恢复意识时,全身就像才被压路机过了一遍。“散架了有重新拼起来的吧?”瑞雪自嘲着,顺便缓解下心里的不安。该怎么办呢?没有记忆,看来只有上演失忆的狗血戏码了。
有谁在旁边低泣着?瑞雪试着想出声,喉咙却干得难受,像快被撕裂般,最后只能发出如梦呓般的鼻音:“嗯……”
低头抽泣着的香儿猛然抬起头,一张满是泪痕的脸转向床头位置,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在确认了床上的人确实是皱着眉,还慢慢移动着头之后,大叫出声:“二公子!”
“嗯……”瑞雪还是没办法发出完整的音节,可是喉咙快烧起来了,再不出声怕是只有废了。集中全身力气,勉强挤出一个字:“水……”
“啊?水?”香儿由于太过高兴而紧张起来,“水?啊!香儿这就倒水来。”跌跌撞撞跑到桌边倒了水,又跌跌撞撞跑回床边,满杯的水只剩下小半儿了。
清凉的水迅速滋润了口腔和喉咙,瑞雪大大地呼了口气——舒服多了。把全身力气集中在眼部,艰难地抬起眼皮,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眼前,还不停地用欣喜的语调叫着:“二公子,二公子……”闭上眼,顺口气,再次缓缓睁开,视线清楚了些,眼前的是一个十五、六岁,模样清秀的小姑娘,眼睛还红红的,刚才应该是她在哭吧?
“啊!香儿去叫老爷和夫人,二公子您等等。”香儿这才想起应该把这个喜讯第一时间告诉各位主子的,说完边转身跑开了。
瑞雪静静地躺在床上,深呼吸着,试着积蓄一些体力,但效果真是微小,心里想着:“这人到底昏迷几天了?连这么点力气都不给我留。”手艰难地抚上胸口想顺顺气息,却发现了异常情况,再摸摸,“这……”心里咯噔一下,“不……不是吧?”一惊之下竟然一下子坐了起来,两只手都在胸前反复确认——自己傲人的34D被一马平川的飞机场取而代之了?!
打击太大了……
瑞雪呆愣地坐着,双手还放在胸前,大脑完全停止运作了。但下一秒钟,又想起还有更重要的、决定性的证据要确认!想着,便伸出一只手,哆哆嗦嗦探到了因为突然坐起来而滑到腰际的被子里,当手指尖触碰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时,立刻像触电般缩了回来!另一只手同是捂住了嘴,脑子里轰隆作响,“公……公……公的?!”